刘晋觉得自己走大门,没有直接翻墙,已经是给刘宏面子了。
让他等着刘宏睡醒吃饱运动完,绝无可能。
至于那些侍卫,哪里敢反驳什么,他们的前任是怎么挂的,他们没见过也听过。
而且这是大皇子,人家回自己家,合情合理,理直气壮,名正言顺。
进了皇宫,吕布自觉带路,南宫、北宫的建筑群互为备份,因此整体格局几乎一模一样。
一路悠悠来到未央宫,没等多久,刘宏就火急火燎的赶来了,饭都没顾上吃。
不急不行啊,皇帝、父亲的威严在刘晋面前,卵用没有,活得跟个孙子似的。
太尉张延,一个四十多岁的,小老头,汉初三杰之一留侯张良之后。
张延上来先叙说了何家被从天而降的冰块灭门的事,请求刘宏拿个主意,毕竟大将军不明不白的死了,总要有个说法。
“大将军何进倒行逆施,祸国殃民,以致招来天谴,累及家人。诸公今后行事要以此为戒,免得为族人招来祸患。”
刘宏脸色都没变化,就定下了基调,顺带着还敲打了下众臣。
“……”
众臣都被整不会了,如果说之前他们还只是猜测的话,现在直接就确定了。
没看到皇帝衔接的如此丝滑,必然是早就知道了,而且一点怒气也没有,事实到底如何,这不明摆着的吗。
天谴,好家伙,以前我们这么将你,现在有样学样,又还回来了。
偏偏众臣没人站出来反驳,何进人都死了,没必要为了他,恶了前面站着的那位。
那位,他不讲武德啊。
大晚上的搞偷袭,一出手就是一窝,还不留丝毫证据。
惹不起,惹不起。
更何况现在洛阳都传遍了,大将军何进罪孽深重,为天地所不容,遭了天谴。
这他娘的上下口径一致,还争个屁啊,又没人给钱。
刘宏看众人没反应,满意的笑了,扯虎皮的感觉,还别说,就是爽。
“既然诸公没有异议,那何进的事就此诏告天下吧。”
“为如何?”
刘宏眼睛眯了起来,来来来,都跳起来,朕看看你们是不是真的无所畏惧。
下方的气氛又是一静,然后开始窃窃私语,讨论起来这件事的利与弊。
刘晋闭目养神,仿佛没有听到他们的议论。
“陛下,立太子之事,是不是有些太急了,陛下春秋鼎盛,正值壮年,而且大皇子刚刚被记入玉牒,品行能力还有待考察,这要是一个不慎,受苦的还是天下百姓啊,还请陛下慎重。”
司徒崔烈率先站了出来,他觉得这事应该缓一缓,等他们商量过后再说。
“不错,陛下,崔司徒所言在理,此事确实有些操之过急了。”光禄大夫许相也站了出来,支持崔烈。
“是啊,陛下,还是缓一缓比较好。”太常刘焉也站了出来。
“臣附议!”
“臣附议!”
一个接一个的大臣站出来开口,也不说反对,都是一个说法,观察一段时间再说。
当然有人反对,自然也有人赞成。
“简直就是胡说八道,殿下身为皇长子,功勋卓著,文韬武略样样精通,本就是太子的不二人选,怎么到你们嘴里,就如此不堪了,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廷尉宣璠跳出来,大义凛然的训斥那些使用拖字诀的人。
刘晋睁开眼睛,转头眼角瞥了一眼,只见开口之人三十来岁,鼻子偏小,嘴角下垂,额头宽窄不一,交加一字赤黄眉,一双看不透的眼眸暗光流转,不时瞄一眼刘晋。
凶、奸,这是刘晋的第一印象,很矛盾,很怪异。
吕布适时的在刘晋耳边介绍宣璠是何人。
刘晋嘴角一挑,笑了,他不在意人的品性如何,他只在意能力。
只要事情能办好,不触及自己的红线,那自己不介意给他个前程。
否则,办完事就随便找个理由咔擦了吧。
“不错,殿下本身就是太子的不二人选,为什么还要再观察,现在天下是什么情况你们不知道吗,简直就是不知所谓。”尚书令卢植也站出来力挺刘晋。
“臣赞成卢尚书所言,殿下当为太子。”卫尉杨彪站了出来。
“殿下当为太子。”宗正刘虞。
“殿下当为太子。”谏议大夫刘陶。
“殿下当为太子。”前司徒、今议郎陈耽。
“殿下当为太子。”大司农王允。
陆续有人站出来支持刘晋,虽然人数不多,但也有拖字诀人数的五六分之一。
“子谦,你怎么说?”刘宏把目光投向刘晋,儿砸,现在看你的了,朕无能为力了。
刘晋转身,凌厉的目光在那些明赞成暗反对的人身上扫过,对方根本不敢对视,纷纷低下脑袋。
“吾为太子,谁反对?”刘晋缓缓开口。
“……”
众大臣懵了,你这,不按常理出牌啊,我们反对了吗?我们从头到尾都没说过反对这话吧。
“殿下,我们不是反对你当太子,只是说缓一缓,等你根基牢固一点再考虑,毕竟治国不同于行军打仗,我们这也是一片拳拳爱国之心啊,还望你能理解。”
司徒崔烈语重心长的解释,总之一句话,我们是为了你好。
刘晋根本不接崔烈的话茬,直接对吕布使了个眼色。
“师兄,记下来,回头打听下这位爱国人士的住址,吾要教给他一个道理,朝闻道夕可死矣!”
吕布下意识的点点头,随即迷茫的看着刘晋。
“子谦,打听他家住址,跟朝闻道夕可死矣有什么关系?”
“孔夫子都说了,早上打听到去你家的路,晚上就弄死你,怎么样,吾理解的没错吧?”刘晋一脸似笑非笑的解释,《抡语》一出,谁与争锋。
“???”
众人全部瞪大了双眼,我尼玛的,你的《论语》是谁教的,说出来,我们保证不打死他,这他娘的不是误人子弟吗,孔圣的棺材板怕是都要掀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