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笑着回了一句。
“皇叔多心,此事早已过去劳烦皇叔还记挂于心。”
一旁的小太监眼疾手快倒好一杯酒递给景帝。
席间。
赵皇叔此人也是举动怪异引人注意,明明是给战修远准备得饯行宴。他倒是跟个正主一样,跟这个敬一杯,跟那个喝一杯。
在场无一人都没能逃出他的手掌心,一旦碰上合眼的,还得跟人连连喝上好几杯才作罢。
颇有一种不把你喝醉誓不罢休的感觉。
所有人都搞不懂这赵皇叔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众人疑惑不解。
宴会进行到一半赵意佐找了个借口溜出去。
太子垂眸挥挥手,一旁的太监低头跟了出去。
“稍后以摔杯为号。”赵意佐道。
一旁的侍卫躬身退下消失在夜幕里。
回到席间的赵意佐手中端着酒杯上前,模样好似醉的不轻。
“父皇,真的要将制纸之术给了那战圣国?”
此话一出除了正在奏乐的声音,其他杂音都已消失。
“三皇子这是何意?”孟安国站出来。
“三皇子的意思难不成还想让永安公主去和亲?”
“这制纸之术既然已给,难道三皇子还想出尔反尔不成?”
战修远手里拿着酒杯把玩。
“混账!”
景帝怒斥一声。
“还不快把人拖下去!”
王公公眼神凌厉给一旁的两个太监使了个眼色。
太监走上前想架住赵意佐把其拖走,可赵意佐这是有备而来,怎会让人得逞?
两个太监自然不是他的对手,两脚就把人踹飞。
“儿臣认为,把永安送去和亲不失为一个不错的选择。”
“父皇,意下如何?”
赵意佐站在中央说出的话无一不是在挑战景帝的威严。
景帝面无表情看着他,“你若现在退下,朕便当你是酒后失言。”
“三皇子喝醉了,休要在此胡言乱语。”
王公公再次出言缓和。
可赵意佐就跟吃了秤砣铁了心,景帝今天若是不给他答复,他怕是不能善罢甘休。
气氛一时凝固。
景帝怒极站起身,身子突然趔趄了一下。
王公公眼疾手快扶住他。
“陛下?”
“快宣太医!”
王宁说完顿觉眼前天昏地转,但他的手紧紧扶着景帝不曾松开,人倒是趴在龙椅上大喘气。
赵意佐嘴角微微上扬。
“父皇,您累了。这皇位您坐了这么些年也该退位让贤了,日后您还是好生歇息,至于永安的婚事儿臣便做主让她去和亲。”
“逆子,你胆敢谋逆?”景帝眼睛通红怒吼。
“三皇子,你可要三思啊!”
赵意佐哼了一声,看着东倒西歪的所有人。
“如今都自顾不暇,还有闲工夫管本王?你们还是想想如何自保吧。”
“禁卫军!”
有臣子大喊。
话不过才开口,只见一道鲜血喷溅出老远,刚还大喊的那人已经倒在血泊中,眼睛瞪得老大模样死不瞑目。
“杀人了。”
“杀人了!”
一旁的大臣撑着瘫软无力的身体连连朝后退,他们现在才意识到赵意佐是真的要篡位。
太子坐在一旁用手撑着桌案,眼里模样通红一片,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开口。
“赵意佐,你可知你现在犯下的是什么罪行?”
赵意佐满不在乎。
“我的好大哥,收起你那套惺惺作态的模样,我看了都想吐。”
“你可知道小时候我多羡慕嫉妒你?就因为你是元后所生,生下来你就是太子?从小万千宠爱于一身,后来元后好不容易死了。没成想父皇对你越发偏爱,怎么?这么多年我始终被你死死压在身下不得翻身,如今被弟弟暗算的滋味怎么样?好受吗?”
赵意佐跟疯了一样,哈哈大笑。
赵皇叔从一旁走出来也不装了,看的众人一阵沉默。
怪不得这姓赵的那么积极,敢情是酒里下了毒,迫不及待让他们喝。
孟安国瘫软着身子靠坐再椅子上,声音布满怒气看向赵皇叔。
“狗贼!”
“你不得好死!”
赵皇叔冷哼。
“姓孟的,平日里在朝堂上就属你最为嚣张。”
赵皇叔走过去使劲踢了他一脚,“看看你如今的模样,跟条死狗一样。手下败将还敢如此猖狂?真当本王不敢杀你?”
孟安国气的胸膛上下起伏,怒不可遏。
如今他们是板上鱼肉任人宰割,还是得忍一时风平浪静。
孟安国深吸一口气转头不说话,赵皇叔见他那样不免发出一声嗤笑。
“平日里多么硬气?怎么这会认怂了?”
赵皇叔哈哈大笑。
畅快!
真畅快!
“姓赵的,你可记得你是如何答应先帝的?如今竟敢带头谋逆,日后下了九泉你有何颜面面对先帝。”
“平日里亏得陛下对你如此上心,你就是这样报答陛下的?”
“上心?”
赵皇叔眼底怒气翻涌。
“平日里本王不过提些小要求都不同意,还敢说对本王上心?真是何其可笑!”
孟安国怒声吼道,“你也不看看你提的都是些什么要求?”
“你是个皇叔,不是皇子陛下每月没你们俸禄让你们吃香的喝辣的,你倒好开口就是找陛下要私产?这种无理要求谁能答应你?”
“就那点俸禄能做什么?本王贵为皇叔几个庄子而已都不能要了?”
“陛下最后还不是给你了?你还有何怨言?那么庄子可是陛下的私产,都划在你的名下,你竟如此人心不足蛇吞象!”
赵皇叔咬牙切齿颇为气愤,“给是给了,还不是本王一而再再而三的讨要?这是给?是施舍!”
“那庄子在本王手上不过余年,陛下最后还是收回了,如此打本王的脸这口气本王如何咽的下?”
赵皇叔像是忆起往事,气的目光都能杀人。
“还不是你如此胡作非为?”
“几个庄子给你,你也不看看你干了些什么?毫无征兆开始加租?那些农夫每年要交六成租本就吃力不已,你这一上来直接让人交七成。”
“人家也得吃饭,也有家要养?你如此行为和杀人有何区别?简直丧了良心!好好一个庄子愣是给你弄得乌烟瘴气,你还有脸提此事?”
赵皇叔一声嗤笑。
“不过一些农夫罢了,死了便死了。有本王重要?我大景朝最不缺就是他们这群贱民,死几个农夫怕什么?陛下就为这点破事收回本王的庄子,害得本王被他人嗤笑足足半年,这口气让本王如何咽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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