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午的破坏也没能让她消气。
院子里的仆人们吓得连呼吸都不敢大声,个个噤声如鼠。
管家也是一脸的无奈,只能站在院门口,不停地叹气,束手无策,劝阻不是,阻止也不是。
回到院子里,云君寒指挥婆子们将沈月曦抬进自己的卧室,直接丢到床上。随后,他拉过一张椅子,坐在一旁,就像观察猎物一般盯着沈月曦。
沈月曦也毫不示弱,直视着他:“你想再来一刀?这次,我保证插进你心脏里。”
言辞间满是狠厉。
她在等待药效消散,但等待的过程中心跳加速,忐忑不安。
她不知道云君寒会怎样对待自己。
不过,她并不担心他会再纠缠,毕竟他已是废人一个。
“放心,我不会再给你这种机会了。以前是我太把你当回事,才让你得逞。”云君寒咬牙切齿,俯身靠近,手指轻拍着沈月曦的脸:“如果不是看你这张脸还算过得去,今天你就算死在母妃手里,我也懒得拦。”
“打的什么主意?”沈月曦一听这话就知道事情不妙,本能想溜,可身子偏偏不听使唤,急得直冒汗珠子。
云君寒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炎症未消,让他行动不便。这会儿试着起身,疼得他立马打消了念头,倒是搭在沈月曦脸上的手不自觉下滑,轻轻抚上了她的脖子:“你说,我要是这么一掐,会怎么样呢?”
沈月曦眼睛瞪得溜圆,深吸一口气,却倔强地不肯开口求饶。她当然不想就这么挂了,但更不愿意向云君寒低头。
就这样僵持着,沈月曦硬是没吐半个求饶的字。
话音未落,云君寒的手已经扣在了沈月曦的脖子上,好在没用力。忽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扯开沈月曦的衣领,衣物散开,露出了她白皙的肩膀。
那上面,清晰可见一排牙印,是他留下的,他怎会忘记。此刻,他目光幽深,直勾勾地盯着那排牙印。
“别乱来啊!”沈月曦急了,就算云君寒是太监,这也太过分了吧。
云君寒的手指轻轻滑过那排牙印,缓缓下移,停在了细薄的肚兜带上,轻轻一挑,似乎就能断开。他只是这么盯着,没有下一步动作。
“美,真是太美了!”云君寒没有进一步动作,沈月曦却紧张得连呼吸都小心翼翼。云君寒的眼中闪烁着光芒,就像是在鉴赏一件艺术品,那股欣赏之意溢于言表。
对沈月曦而言,这简直就是精神上的煎熬,满是屈辱。她紧握拳头,默默感受着药效的消退。
只要有机会,她随时准备反击,只要手能动,她必定用手术刀“款待”云君寒,绝不会有丝毫犹豫。这一次,她是真的豁出去了。
接下来的目标,就是郑贵妃!
云君寒凝视了片刻,才收回目光,整理好沈月曦的衣物,恢复了严肃的神情:“从今往后,太子妃,算是没了!”
话语坚决,不容置疑。
随即,他对外喊道:“来人,把太子妃绑了,送到郊外去。”
“你要干什么?”沈月曦心中一紧:“你给我说清楚!”
这时,已经有手下进来,拿着绳索准备绑缚沈月曦,而云君寒则在一旁,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微微垂着头,显得格外镇静。
沈月曦还想开口问些什么,却已被手帕紧紧塞住了嘴。即便药效逐渐消散,她也无法动弹分毫,急得几乎要发疯。紧接着,眼前一黑,连视觉也被剥夺了。
绝望如潮水般淹没了沈月曦。她回想起云君寒刚才的话,意识到自己恐怕再也回不到太子府了。如果这是死亡的结局,那他究竟要把她带到何处呢?
原以为落在云君寒手里等于宣判了死刑,但现在看来,虽然同样是死亡,但方式似乎别具一格。
云君寒始终坐在那里,未曾挪动,目光紧紧追随着沈月曦消失的方向,深邃而复杂。
另一边,穆燕急得满头大汗,身体却被束缚,她紧握拳头,狠下决心,艰难地向前爬去。沈月曦已经被带走一段时间了,生死未卜,这让穆燕恨不得自己能代替沈月曦承受这一切。
毕竟,云君赫若是得知此事,定不会轻饶她。她不怕死,只怕面对云君赫那失望的目光,那是她无法承受之重。
终于,她爬到了院门口,勉强依靠门框站了起来。恰巧看到一名下人经过,连忙喊道:“喂,你过来。”
穆燕的身份特殊,下人们不敢怠慢,连忙上前。穆燕递出一千两银票和一枚梅花钉,吩咐道:“帮我把这个送到萧府。”萧府,铁扇门所在,非一般人可随意进出,穆燕只能寄希望于萧彦。
下人接过银票和梅花钉,二话不说,转身就走。此时银票在手,他自然会全力以赴完成任务。
周围的暗卫也开始有所动静,只是行动受限,显得缓慢笨拙。他们看到穆燕成功打发了下人,心头的石头才略微放下。然而,每个人心里都清楚,等待他们的将是云君赫的雷霆之怒,其猛烈程度恐怕比重新锻造自身更为恐怖。
一想到即将来临的风暴,每个人都禁不住背脊发凉。但作为侍卫,未能守护好主子,他们也自知难逃惩罚。
沈月曦感觉像是走过了一个世纪,终于双脚触地。
眼罩被揭开那一刻,她发现自己置身于一间装饰极尽奢华的房间,空间宽敞,陈设简约,只有两盆珍贵的珊瑚和一尊轻吐青烟的香炉点缀其间。
香气浅淡,却足以让人心旷神怡。
可这时,沈月曦手脚都被绑得结结实实,完全动弹不得,药物的作用还未消散,就算绳索松了,她也难以自如行动。
嘴巴还被堵住,发不出一丝声响。
她只能转动眼珠,四处打量这陌生的环境。
云君寒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看这架势,似乎并不打算立刻结果了她,不然也不会把她安置在这里。
心里七上八下的,焦虑如潮水般涌来。
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小脸苍白无血色,她奋力挣扎了几下,绳索依旧纹丝不动。
于是,她干脆闭上眼,养精蓄锐。照目前云君寒对她的怨气来看,稍后免不了一场硬仗。
保存实力,调整状态,才是上策。
萧彦正欲出门,管家呈上一件物品,他面色一凛:“谁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