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半会儿也圆不回来,只好摇摇头,打哈哈:“哎,我对那些草药丸子没兴趣,我就喜欢我的小刀刀。”
说着,她还特意挥了挥手中的手术刀。
萧彦对这玩意儿可熟悉了,连忙点头:“看来咱俩确实志不同道不合啊。”
“没错。”沈月曦干脆认了。
心里默默提醒自己,以后可得管住嘴。
而在宜和院内,云君赫正板着脸质问郑贵妃:“太子妃究竟哪里不对了?”
半倚在床上的郑贵妃心里憋屈极了,一见云君赫那张冷面,脸色更难看了,捏紧拳头:“你怎么不问问你那太子妃干的好事,反倒跑来问我?”
她这贵妃当得也是憋气,处处受憋。
云君寒前脚刚走,云君赫后脚就跟来了。
火气“噌”地一下就冒到了头顶。
对于云君赫,她从来就没耐性,恨不得把他给生吞活剥了。
可惜动手慢了点。
“行!”云君赫手一挥:“左诩,去拎桶冰水来。”
既然郑贵妃不愿说,他也不想追问,这话说得郑贵妃毫不在意,反倒是眯着眼睛瞅着他,眼神里满满的怨恨。
云君赫想忽视都不成。
不过,郑贵妃也被云君赫那冷得掉渣的眼神刺激到了,下巴微抬,躲开他的视线:“没事的话,你可以走了,我累了,要歇息了。”
云君赫立在那儿,居高临下地看着郑贵妃,背后紧握的双拳泄露了他的情绪。从小到大,她就没对他笑过,总是冷着一张脸,长大后更是变本加厉,一心想置他于死地。
真是想不通,这到底是为什么。
但现在,他明白了。
所以,没必要手下留情了。
他们之间的情分,薄如蝉翼。
左诩提着满满一桶冰水归来,眼神询问着云君赫下一步棋如何走。
“给我从贵妃头上倒下去。”云君赫冷酷地吩咐着,目光如炬,直刺郑贵妃,其中蕴含的恨意几乎要溢出。
他的话语平静得可怕,没有丝毫波动。
“你……你敢!啊……”郑贵妃的抗议还没出口,左诩已动手,一桶冰水伴着寒气彻骨,从郑贵妃头顶倾泻而下,甚至还夹杂着碎冰。
“啊!”郑贵妃尖叫着,紧抱双肩,浑身颤抖,“云君赫,你竟为了那个臭女人如此对待我,阿嚏!”
“左诩,再来一桶。”云君赫的眼眸更暗了,冷硬地下令。风吹动他深蓝的朝服,脸上仿佛覆了一层冰雪,细长的眼睛里满是刺骨的寒意与锋利,让人望而生畏。
“云君赫,你疯了吗?不怕遭天谴吗?”郑贵妃捂嘴,连打了几个喷嚏,此刻也感到了恐惧。云君赫在此,管家和侍卫都不敢插手,更不敢吱声。
她现在唯一的指望,就是云淳轩能尽快出现。
可今天仿佛诸事不顺,云淳轩迟迟不见踪迹。
云君赫只是冷笑,沉默不语。
左诩一向唯云君赫之命是从,对郑贵妃的求饶充耳不闻,转身又去打水了。
门外,管家的脸色铁青,想去找云君寒求助,却又不敢擅自离开,毕竟他也忌惮着云君赫。
郑贵妃瑟瑟发抖,手指颤巍巍地指向云君赫:“你……你敢?”
然而,云君赫无动于衷。
眼看左诩又提着水桶逼近,郑贵妃惊恐万分:“你们全反了,逆子,不会有好下场的,你胆敢这样对我,老天必定不会饶恕你。”
“你,终于意识到我是你的儿子了吗?”云君赫语气中透着冰冷的讽刺。他轻抬手臂,示意左诩继续倒水。紧接着,郑贵妃再次发出凄厉的惨叫,一桶冷水毫不留情地从她头顶倾泻而下。
外面的护院家丁和管家们都不禁打了个寒颤,心想这贵妃定是受尽了折磨。
“我们走。”云君赫转身,声音冷硬,没有再多说一个字。左诩迅速上前搀扶,全程云君赫面无表情,仿佛刚才的一切与他无关。
这消息像风一样迅速传到了沈月曦的耳中,她惊愕得几乎合不拢嘴。她怎么也没想到云君赫会为了她如此对待郑贵妃,那可是他的母亲啊!这样的行为,无疑会让天下人唾弃。
“云君赫,你没事吧?”沈月曦关切地问道,“她万一向皇上告状,那你的处境可就危险了。”
云君赫看着沈月曦担忧的样子,心中却涌起一股暖意:“别担心,我自有分寸。”
他虽然不善言辞,但他的行动已经表明了一切。
连萧彦都震惊不已,他知道这件事对云君赫来说百害而无一利,一旦传开,他可能会面临弹劾的危机。
“你的脸还疼吗?”云君赫关切地询问沈月曦,他仔细检查了沈月曦的伤势,确定无碍后才松了口气,“你这几天就待在方雅苑,别到处乱跑了。”
他没有提及华瑶公主的事情,但沈月曦知道,他一定已经妥善处理了。
沈月曦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看着云君赫。随后,她转向萧彦:“你们怎么会在一起?是不是已经进宫了?颜贵妃现在是不是气得快要发疯了?”她握紧拳头,仿佛能想象到颜贵妃的愤怒。
其实,她今天的心情异常舒畅,想到郑贵妃被浇了两桶冰水,她就忍不住想笑。虽然她嘴上劝着云君赫,但心里却是乐开了花。
沈月曦眉头一皱,显得不解,还调皮地冲着萧彦挤了挤眼。
“咳!”云君赫哪能错过这小动作,轻咳一声,明显带着不悦,随后说道:“萧彦,你可以走了。”
这简直是用了梯子就撤梯子嘛。
“我还想找徒弟商量点事儿呢。”萧彦却不买账,他更渴望和沈月曦探讨宫中的秘辛。毕竟,好奇心这东西,人人都有嘛。
他拍了拍沈月曦的肩:“师傅有悄悄话要说,咱们移步花厅如何?”
他可不想云君赫在旁边当听众,那会让他施展不开。
说话间,萧彦不停给沈月曦使眼色,生怕她不给自己面子。
沈月曦看看萧彦,又望向云君赫,犹豫片刻:“师傅,天色已晚,我又有些着凉,不宜走动,有什么话,就在这儿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