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已痛得昏厥过去，这场审判他再也无力干预。
许怀良怒视了一眼不省人事的王德，面不改色地对外喊道：“大理寺安排的证人呢？带上来。”
没过多久，郑贵妃与云淳轩步入牢内，二人见到此情此景，亦是一愣，颇为惊讶。
尤其是发现云君赫在场，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
郑贵妃瞥了云淳轩一眼，双手暗暗握拳。
除去云君赫，是他们共同的目标。
望向满面血污、昏迷的王德，云淳轩眉头紧锁。王德虽官阶不及太子和许统领，但在朝中的话语权也不容小觑。
如今这副惨状，
让郑贵妃心中没了底。
云淳轩见状，拍了拍她的肩安慰：“只要他们找不到下一个证人，那小姑娘也是在劫难逃。”
沈月曦这时昂首挺胸，满脸的挑战意味，嘴角挂着一丝狡黠的笑，直勾勾地盯着云淳轩和郑贵妃。
那表情，分明写着“我不服”三个大字。
“一个小丫头片子死了又能怎样？白白浪费了我的一番心血！”郑贵妃压低嗓音，满是懊恼地说着，“皇上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让他跑到天牢来……”
云淳轩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搭在郑贵妃肩上的手暗暗加了力：“嘘，这话可千万不能让第三个人听见，否则咱们的脑袋可就悬了。”
正因为皇上器重云君赫，使得太子的地位一步步超越了云淳轩，才让他们心生忌惮，不顾一切想要除之而后快。
再者，纸包不住火，趁事情还没闹大，早早解决，对大家都有好处。
宫里的那位也是急不可耐，不停地催促他们。
起初，留下她是为了作为要挟那个人的棋子。
可云君赫的地位越来越高，也让那人感到畏惧。
现在，他们后悔当初手下留情了！
郑贵妃连忙闭嘴，脸色苍白，狠狠地剜了沈月曦一眼。
在许怀良的安排下，她和云淳轩坐了下来。
“云淳轩，郑贵妃，二位能否证实太子妃杀害了肖沁如？”许怀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挑眉询问。
有云君赫在场，这审问已经失去了意义。
“能！就是她害死了沁如，本宫亲眼所见，是她将沁如关在院中，我去探望沁如时，她也在场，不知对沁如做了什么，等我发现时，沁如已经没了呼吸……”郑贵妃愤恨地说着，怒目圆睁，手指颤抖着指向沈月曦。
一旁的书记官忙不迭地记录着这一切。
“太子妃，你认罪吗？”许怀良转向沈月曦，沉声问道，“若无法证明你的清白，你必须接受法律制裁。”
然后，他的目光转向云君赫。
“他可以证明。”沈月曦手指云君赫。
今天，云君赫若袖手旁观，她绝不轻饶。
云君赫轻笑一声，瞪着沈月曦：“如果本宫证明不了呢？”一脸的戏谑。
“那你就陪我一起受罚，你是太子，我是太子妃，夫唱妇随嘛。”沈月曦回瞪，眼中寒光一闪。
沈月曦虽不明了云君赫的意图，但清楚每次不和他唱反调，自己就得吃苦头。眼见二人剑拔弩张，郑贵妃和云淳轩的脸色如走马灯般变换，都觉得这剧情反转得太快，让人措手不及。
特别是许怀良，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仿佛这对冤家斗嘴是他今日最佳娱乐节目。
云君赫微眯双眼，仔细打量着沈月曦，两人眼神交汇，沈月曦一脸不服输，而云君赫则是一派从容。单从气势上讲，沈月曦似乎已略逊一筹。
“没有证人，案子就该结了，既然说‘夫唱妇随’，那是不是也意味着太子对此事有所参与呢？”许怀良难得开口，明知这话可能让云君赫感到意外，甚至质疑他的真实目的，但他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这一句话，无形中就把立场划到了沈月曦那一边。此刻，斗争的焦点不再是郑贵妃夫妇对云君赫，而是沈月曦与云君赫之间的直接对决。至于郑贵妃和云淳轩，似乎已被边缘化。
云君赫闻言，脸色骤变，猛然转向许怀良，目光深邃，仿佛黑洞般让人难以捉摸，只简短吩咐：“穆燕！”
“是。”穆燕闻声即动，迅速离去。郑贵妃的目光追随着穆燕的背影，直到穆燕带着遍体鳞伤的小霞回来，她才恍然回神。
“小霞……你居然还活着！”沈月曦惊讶之余，满心欢喜，因为小霞的存活意味着真相有望大白。
小霞每一步都显得异常艰难，显然是穆燕硬拖着进来的，显然她遭受了不少皮肉之苦。云君赫自然不会让隐瞒真相的人过得舒坦。
郑贵妃猛地站起，惊呼小霞未死，旋即又沮丧地坐下，脸上交织着懊恼与恐惧。一旁的云淳轩则是狠狠挑眉，先是对小霞投去一记凌厉的眼神，接着又不满地瞪了郑贵妃一眼，拂袖起身，大步流星地离开。
身为世袭王爷，一品高官，虽然并无实权，但他的尊严不容许任何人轻视，无论是许怀良还是云君赫。
他可不想在这儿丢人现眼啦！
毕竟，这事儿关乎穆王府的颜面，家里的脏事儿哪能随便往外抖，如今穆王府已经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笑料，要是皇上知道了，他这老脸往哪儿搁啊。
穆燕手一松，小霞“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见状连忙双手撑地，连声磕头：“大人，太子，太子妃，王妃……”
吓得手抖个不停。
“说吧。”穆燕用剑柄轻轻一顶，差点让她趴下，力度掌握得刚好。
“哎哟，我头疼，疼得厉害！”郑贵妃捂着额头，装模作样地呻吟着，声音虚弱，脸都皱成一团了，踉踉跄跄地站起来，扶着天牢的铁栅栏往外挪：“我要找御医，快……”
这会儿，她是没脸再待下去了。
临出门前，还狠狠地剜了小霞一眼。
那眼神，明摆着威胁：敢说实话，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小霞这两天受尽折磨，此刻更是吓得筛糠一般，头低得不能再低了。
许怀良无奈地摇摇头，这案子审不审已经无所谓了，说白了，就是穆王府自家的闹剧，只不过闹出了人命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