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里面祖孙俩已经交谈起来,左清越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吩咐宫人他稍后返回,随即转身离去。
左清越悠闲地在皇宫内漫步,路过侍弄花草的小太监时,罕见地称赞道:“这花儿养得真不错。”
几个小太监闻声纷纷望来,发现是那位喜怒无常的九皇子,吓得立刻跪地叩首:“九皇子恕罪。”
左清越走上前去,将瑟瑟发抖的几个小太监一一扶起,从荷包中取出几枚金瓜子递到他们手中:“不必惊慌,继续好好工作。”
几位小太监握着金瓜子,茫然不解,竟忘了行礼致谢。左清越毫不在意,对他们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去。
这一幕恰好被不远处的太子妃和另一位年轻貌美的姑娘看到。
太子妃微笑着问:“这位就是九皇子了,你觉得怎么样?”
那姑娘脸颊微红,轻声回答:“太子妃,我觉得任何事情都要亲眼所见才能下定论,九皇子即便对待宫人也能如此谦逊有礼,看来外界那些关于他的不实传言,定是有人恶意中伤九皇子。”
这位江姑娘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正好撞见左清越今天表现出不同于平常的一面。
太子妃忍俊不禁,笑声犹如花枝轻颤,却没有多言,快步上前唤道:“九弟。”
左清越闻声止步,转身拱手,笑容满面地回应:“皇嫂。”
太子妃笑着询问:“九弟,你皇兄刚刚派人捎话,说是你已将十妹找了回来。”
左清越点头确认:“是的。”
太子妃注意到身旁的江姑娘正用明亮的眼神注视着左清越,脸颊红润,于是说道:“九弟,这位是丞相家的嫡幼女江姑娘,今天进宫是陪我说说话的,我现在急于去母后宫中,你能帮我将江姑娘送到宫门口吗?”
考虑到那祖孙俩的谈话恐怕还需一段时间,左清越欣然应允:“皇嫂放心,我一定办好。”
太子妃颌首致意,随后在宫女们的陪同下离去。左清越面带阳光般的亲切微笑,温文尔雅地伸出手邀请:“江姑娘,请随我来。”
……
参加完蔡小公子的婚宴,沈月曦一路保持着沉默,直至回到家中院落,进入内室,待丫鬟们奉上茶水并退出后,她才扬起手臂,瞪着云君赫。
自蔡府出来,一路上马车,沈月曦始终面色阴沉,不让云君赫牵手,连摸摸头也不允许。云君赫困惑地问道:“夫人这是怎么了?可是为夫做了什么错事吗?”
沈月曦哼了一声:“我在蔡府遇到了张小公子,就是当初在京城与我相亲,你带我去人家屋顶偷听的那个。”
云君赫故作无辜状,面不改色心不跳,强忍笑意,悠然自得地品着茶:“哦,是他啊,我也见到了,怎么了呢?”
沈月曦一把夺过他的茶杯,在他胳膊上拍了一下:“你还装模作样!他都告诉我了,当年是你故意设局,用东西诱使他配合演戏,实际上他洁身自好得很。你这家伙,居然算计我!”
云君赫一把搂过沈月曦,让她坐在自己腿上,额头贴着她的额头,轻轻吻了吻她的脸颊,低声道歉:“是为夫不对,夫人别生气,我把自己赔给你可好?”
此话实在厚脸皮至极。沈月曦撅嘴道:“不成。”
云君赫又亲吻了她的额头,柔声哄道:“那夫人想要怎样才能原谅我呢?”
如何?难得找到他的错处,沈月曦决定要好好惩罚他一番,毕竟这段时间把她折腾得够呛,整个人都快要散架了。沈月曦板着脸宣布:“罚你接下来五天,只能睡在榻上。”
云君赫忍不住笑了,自从成亲以来,这位娇俏的夫人时不时就找个由头惩罚他,不准他睡觉。
但前几日才刚罚了一个晚上,他显然不愿意答应,于是贴近她耳边轻声诱哄:“不然,今晚夫人在上面如何?”
这么久以来,云君赫从未答应过这样的请求,沈月曦半信半疑:“你不会骗我吧?”
云君赫郑重其事地点头:“君子一言。”
“那今晚都听我的?”
“一切全凭夫人做主。”
沈月曦思索片刻,拍了拍他的肩膀:“成交。”
可等到了夜深人静,沈月曦又忍不住发起脾气:“太子哥哥,你混帐,说话不算话……”
日子在腻腻歪歪中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年底,天气渐寒,后花园里也只剩下一些常青的植物。
云君赫因为成亲休假了几月之后,也开始忙碌起来。
缠人缠得厉害的男人终于不再一天到晚守着她了,沈月曦开心得要飞起。
在家睡了几日懒觉,睡饱了之后,也开始出府查看起铺子庄子来。
发现在她偷懒的几个月,她家秋秋大管事把所有的生意都打理得红红火火,沈月曦满意不已。
回府之后,就给秋浣和她手底下带着的丫鬟和管事们都适当涨了一些月银。
又私下里单独给了秋浣二十两的赏银。
秋浣百般推拒:“夫人,秋浣真的不缺银子,您和太子爷对奴婢和左诩真的已经够好了,我们吃穿不愁,您又特意拨了丫鬟来照看康康。
我们现在的日子过得不知道比外头那些平民百姓好上多少倍,您不要动不动就给下人赏钱,免得把胃口养大了。”
她家秋秋永远都是为她着想的,沈月曦心里暖暖的,拉住秋浣的手:“秋秋,对我来说,其他人或许只是下人。
可你不同,你在我这不是下人,你是把我抱大的姐姐,所以我给你的你就拿着,看你过得好,我就开心。”
秋浣:“可是夫人,别人要是知道了,怕是会心中怪您偏心。”
沈月曦:“知道了又如何,要是她们哪个有我们这样的情分,我也会这样对她。再说,你不说,我不说,其他人也不会知道,你就好生拿着,不然你家夫人我可要生气了啊。”
见推拒不过,秋浣只好收了。
见她收下,沈月曦高兴了:“今日这银子,你不要觉得拿得理亏。这是今年铺子和庄子的收益好,我才给你的。如果明年你干得不好,我自然也是要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