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你叔叔和云太子也快要回京了,也许你们在路上就能碰到。”
第二天,沈月曦便带着队伍启程。为了方便行动,她只带了会骑马的三丫和蔷薇两位丫鬟。
同行的还有镇远太子府的侍卫、沈之渊的亲兵以及周府的护院,形成了一支庞大的队伍。另外,沈月曦还带上了沈辰阳赠予她的那只全身雪白的大狼崽“草草”。
小胖墩沈辰阳听说姐姐要去晋州,非要跟着一起去,声称要保护姐姐。但四五岁的孩子怎么可能带去冒险,沈月曦和林静书都坚决不同意。
小胖墩气得直跳脚,差点就撒泼打滚。最后,沈月曦只好答应带上草草,让它保护自己,小胖墩这才悻悻作罢,一边揪着狼崽的耳朵私语半天,终于放姐姐离开。
趁着天气晴暖,一行人骑马出城,为了加快速度,此次并未选择马车,行李也都是放在马背上驮着。
他们马不停蹄地疾驰,几天后,在途中遇到了先行回京送信的秦青。秦青颇感惊讶,暗想太子爷曾再三嘱咐他先去将军府看看沈小姐是否到了京城,原来太子爷的担忧并非多余。
可没想到沈月曦不仅到了京城,还径直奔赴晋州。沈月曦迅速拆开云君赫的信,了解到他们一切安好,心中稍感宽慰。
当读到云君赫提到左清越为了找一个孩子进入山中,自己也随之前往,待事毕便会一同返回,沈月曦不由得联想到了那个噩梦,心中再次悬起。
沈月曦向秦青详细了解了情况,随后决定由秦青引领,一行人马不停蹄地直奔晋州边界的朔城。沈之渊率领的大军沿大路行进,而沈月曦为了节省时间,选择抄小路行进,因而未能相遇。
未能在途中见到叔叔,沈月曦感到些许遗憾,但心中挂念着太子哥哥和九哥,无暇他顾,只专注于赶路,只有在极度疲倦时才找客栈暂歇一晚。
经历了风餐露宿、日夜兼程,他们终于以最短的时间抵达了朔城,并在当地最大的客栈落脚。
秦青等人出去打探消息,沈月曦则抓紧时间进行洗漱休整。她深知自己这一路奔波后的模样定然狼狈不堪,特别是不能以这般模样去见太子哥哥。
洗了个畅快的热水澡,换上干净衣裳,吃完一大碗热腾腾的羊肉宽面后,沈月曦才恢复了活力。
她挺直腰板躺在床上,下令道:“三丫,你留在这里看行李。”
“是,姑娘。”三丫应承下来,她知道自己不会武功,若一同前往可能会拖累沈月曦,留在客栈是最合适的。
“姑娘,秦侍卫回来了。”蔷薇在门外通报。
沈月曦立刻从床上起身,快步走向门口:“怎么样,太子爷是否在城中?”
秦青站在门口回复:“沈小姐,太子爷自从进山后,至今还在山里,期间曾派人回来采购过两次物资,最近一次是三天前。”
沈月曦略一思索,命令道:“让人去买些熟食、干粮和水果,水囊也要装满,我们进山。”
“是。”秦青领命,转身出门去安排。
三丫看着窗外渐西斜的夕阳,又看看沈月曦脸上尚未褪去的疲惫,试探着劝道:“姑娘,山路崎岖,天黑之后行走更艰难,不如明早再出发,您至少也得休息一晚恢复体力。”
沈月曦摇头:“没关系。”
她明白,即便今夜留在客栈,也未必能安然入睡。越是临近,她就越迫切地想早些见到他们。
……
左清越看着堆积在松树林中的物资,怒不可遏地踢向一棵树:“这个姜吉勒非要逼我动手不成!”姜吉勒,就是狼羌部落的首领,也是那孩子的父亲。
在此之前,姜吉勒对外宣称外出打猎未归,迫使他们一行人只好耐心等待。经过一段时日,姜吉勒终于从寨子走出,那孩子飞奔过去唤他父亲。
云君赫和左清越再次让人将精心准备的丰富礼品送去,诚挚地请求与姜吉勒会面详谈,却再次遭到了冷漠的拒绝。
无奈之下,两人商议决定,在夜深人静之时秘密潜入部落调查。尽管这些天未能找到机会亲近那孩子,但他们已基本摸清狼羌部落的基本状况。
那孩子名叫姜雨戈,是首领姜吉勒的独子,也是狼羌部落的小王子。然而,孩子的母亲却始终未曾现身。
只知道这名女子居住在寨子中心最华丽的帐篷内,帐篷四周被狼羌战士严密守护,每天都有仆役穿梭往来供应各种生活用品。
孩子每天都会去帐篷待一会儿,姜吉勒也每日回到帐篷休息,然而却从未见那女子走出帐篷。这种情况,让人怀疑那女子要么病重,要么被软禁在内。
左清越心急如焚,恨不能拥有透视眼,直接洞察帐篷内部情况。见他坐立不安,云君赫陪着他趁夜色尝试接近那座帐篷。然而还未靠近,就险些被发现,二人为了避免冲突,只好迅速撤离。
一再受挫,左清越的耐心即将耗尽。云君赫同样挂念沈月曦,内心焦急无比。眼看一天又要过去,左清越焦躁不安地猛踢树木,松针纷纷扬扬落下,撒了两人一身。
云君赫随手拂去头上的松针,沉声道:“这个姜吉勒油盐不进,软硬不吃,显然是铁了心不想让你见那孩子和帐篷内的女子。”
左清越烦躁又焦急:“你说我们现在怎么办?”
云君赫沉吟片刻,提议道:“这样耗着也不是办法,不如今晚我们就直接突袭那座帐篷。”
左清越盯着远处,默然良久,终于咬牙作出了决定:“就按你说的办。”
他本意是想和平地与疑似小十的孩子见面,但现在看来,唯有采取强硬手段。
做出决定后,左清越的心情反倒平静下来,坐在地上,从头上摘下松针,一边在手背上扎着,一边听云君赫低声向左诩下达指令。云君赫交代完毕后,也坐在了左清越身边。
左清越微微叹息:“我和小十分别时,她才三岁多,现在她应该已经二十岁了,不知道她是否还记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