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曦听完这一系列令人震惊的事实,心中充满了愤怒与哀痛。这个晋王为了满足一己私欲,为了登上王位,竟然无视无数无辜者的生命,实在是可恶至极。
她的父母、云君赫的母亲,以及众多文臣武将的亲属,都成为了这场权力游戏中无辜的牺牲品。而云君赫也曾因身中剧毒险些丧命,经过多年才得以清除毒素。
沈月曦恨恨地握紧拳头:“我要亲手杀了他,为我爹娘报仇!”云君赫轻柔地打开她紧握的手指,安慰道:“你安心留在家里,哥哥会亲自替你解决他。”
沈月曦闷闷地问:“我叔叔知道这件事了吗?”她担忧,一旦叔叔得知真相,知晓父母因他的关系而惨遭横祸,必然会痛苦不堪。
“已经派人给他送信了。”云君赫看出她心中的忧虑,温和地安抚她:“不必太过担心,沈将军会有一段时间难过,但肩负重任的他们,很快就会振作起来。”
沈月曦点点头,又关切地问:“太子哥哥,你会怪云伯伯吗?”云君赫苦笑了笑:“说不怨是假的,但这件事确实不怪他。作为大楚的镇远侯,他的家人必然要承受某些风险与挑战。”
沈月曦紧紧握住云君赫的手,给予他无声的安慰:“我也不会怪叔叔,我相信我爹娘也不会怪叔叔。一家人,无论荣辱成败,生死相依。真正该责怪的是那个阴险狡诈的晋王。”
两人沉默片刻后,云君赫又补充道:“同时也给你九哥左清越送去了信函。”
沈月曦困惑地问道:“这是为何呢?”
云君赫沉稳回应:“经过调查,发现当年陈国王宫的动乱背后,竟然也有晋国的插手痕迹。”
沈月曦担忧地问:“太子哥哥,这么说我们又要面临战争了吗?”
云君赫神色坚毅:“正是如此,我已经详细禀报给了陛下,恳请他准许我领兵出征,以雪此恨。”
凝视着云君赫眼中闪烁的坚定决心,沈月曦深知,这场战役已不可避免。无论是太子哥哥为了复仇,还是她的父亲母亲被害,她都能深深理解那种亲自手刃仇敌的心情。甚至猜测,一旦叔叔得知此事,恐怕也会主动请求出战。
沈月曦面色忧虑:“太子哥哥,我有些害怕……”尽管深知太子哥哥武艺高强,但战场凶险,她仍无法安心,然而,她也明白自己无法阻止这既定的命运。
云君赫微笑着宽慰她:“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即便是开战,也要等到年后,还有时间。”
沈月曦自我安慰,既然选择了武将之家,就必须学会坦然面对,否则只会被无尽的忧虑所困。预感到年后云君赫可能随时北上,归期未定,沈月曦决定在这段有限的时间里尽量陪伴在他身边。
当扬州城沉浸在新年的热闹气氛中时,沈之渊收到了云君赫的秘密书信。阅后,沈之渊痛心疾首,泪流满面,遂连夜匆忙入宫,悲愤交加地请求率军讨伐晋国。
巧合的是,皇帝也在同一天收到了云君赫的奏章,并同样有意对晋国采取军事行动。
于是,皇上安抚起沈之渊,两人围炉夜话,决定年后召回怀远将军云君赫进京,然后再商议具体的出兵日期。
新年过后,沈月曦心中始终悬着一块石头,担心云君赫随时会离她而去。果然,在刚过完正月十五不久,一道圣旨悄然下达,秘密召见怀远将军云君赫回京。
云君赫接到命令后连夜启程,在临行前紧赶慢赶来到周府与沈月曦告别,那时沈月曦正在熟睡,由值夜的蔷薇将其唤醒:“小姐,醒醒,太子爷来了。”
“太子哥哥?”沈月曦瞬间清醒,迅速穿戴整齐,趿上鞋子便冲出门去,初春的寒气刺骨,蔷薇见状连忙为她披上一件披风保暖。
沈月曦步出房门,只见皎洁月光下,云君赫身着一袭黑锦长袍,外搭一件厚重的大氅,身影修长地矗立在庭院之中,看见他的这身装束,沈月曦立刻明白,他是即将踏上行程。
她快步上前,紧紧握住云君赫的手,仰面微笑,亲切地唤了一声:“太子哥哥。”
云君赫体贴地帮沈月曦整理好身上的披风,系紧了带子,微笑着回应:“曦宝儿,我马上就要出发了,特意来和你告别。”
沈月曦强忍泪水,但她的眼眶里却已盈满了晶莹。她吸了吸鼻子,努力挤出笑容:“太子哥哥,你尽管去吧,我会等你回来的。”
云君赫从怀中取出一把钥匙,郑重地交给沈月曦手中:“我不在的时候,我的产业就拜托你,沈家的大东家代为照料。辛苦你帮我多多盈利,我可是急着回来用这些钱娶媳妇儿呢。”
听着云君赫玩笑般的话语,沈月曦破涕为笑,轻拍了他两下胳膊,然后接过了钥匙,假装严肃地说:“那你一定要尽早回来,否则我可要把你的财产都卷走逃跑了。”
云君赫拱手答应,认真地道:“谨遵吩咐。”
“稍等一下。”沈月曦转身跑回屋里,拿出一个信封和一个小包裹。
“太子哥哥,这是我写给我叔叔的信,麻烦你转交给他。”沈月曦递上了信封。
接着又将小包裹塞到云君赫手里:“这是我为你织的两双羊毛袜,北方寒冷,我知道你年后就要出发,这段时间我一直悄悄跟海棠学习织袜子,终于在最后关头赶制完成了。
其实我还想做件棉衣,只可惜手艺欠佳,加上时间紧迫,这次只能先欠着了。”
云君赫双手捧着这个包裹,满脸笑容,一把将沈月曦拥入怀中:“曦宝儿,你要乖乖在家等我,哥哥一定会尽快回来。”
沈月曦依偎在他胸怀,柔顺地点点头,然后踮起脚尖,迅速在他的唇角印下一吻:“我等你。”
云君赫微微一愣,眸中闪过一丝深邃,正欲开口,却被羞红了脸的小姑娘催促着转身离开:“快去快回!”
他想要回头看看她,可小姑娘却用头抵住他的背:“不许回头,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