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看到院子里那架可移动的秋千椅时,也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那时,她还在暗自思忖,如果未来的嫂子不喜欢这个秋千,她就将其移到别处。她牵起云君赫的衣袖,两人并肩坐在秋千两侧,中间刻意保持着一段微妙的距离。
云君赫环顾四周,院中的仆人和侍卫都巧妙地避开视线,有的悄然离开,有的转身去做别的事情,显然都懂得尊重二人的独处时光。
两人同时轻轻推动秋千,秋千椅在空中缓缓摇曳起来。碧空如洗,秋风宜人,空气中弥漫着馥郁的桂花香气,使人身心愉悦。
沈月曦倚在椅背上,仰望蓝天中悠悠飘过的白云,双眼弯成一对新月。云君赫也舒展开眉宇,嘴角挂着微笑,一同凝望着天空。
他伸出一只手搭在沈月曦背后的椅背上,手掌向上,感受着女孩随风飘舞的长发轻轻拂过手心。
两人就这样静静坐着,不知过了多久,沈月曦打破宁静:“哥哥,我上次昏迷时,见到了我爹娘。”
云君赫的手指轻轻缠绕起她的一缕发丝,声音低沉而温柔:“他们过得还好吗?”
沈月曦点了点头,靠近云君赫,将头轻轻靠在他身上:“嗯,他们都很好,在另一个世界过得很幸福,还给我找了个可爱的小妹妹,胖乎乎的,也喜欢吃鸡腿。”
听着沈月曦轻柔甜蜜的话语,看着她脸上洋溢的向往神情,云君赫心中泛起酸涩,揽紧她的肩膀轻抚:“曦宝儿放心,婚前我一定会查明你父母当年被害的真相,为他们报仇。”
这桩陈年旧案,他一直在调查,数年来线索似断还续,但从未放弃。
不仅他,沈之渊也一直在追寻,近期又出现了新的线索,许多事情开始串联起来,包括他母亲的死因、自己曾经的中毒事件,以及沈月曦父母的惨剧,其中因果错综复杂。
沈月曦在云君赫的臂膀上蹭了蹭:“哥哥,无论如何,你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云君赫微微一笑,凤眼闪烁:“担心哥哥了?”
见他敷衍的态度,似乎没把她的担忧当回事,沈月曦气恼地拧了一下他的手背:“告诉你,我要是变成小寡妇,绝不甘心,我会让我九哥给我找几个帅气潇洒的小公子来!”
云君赫脸色一沉,揽住她的肩膀力度加大,凤眼微眯:“你敢!”
沈月曦毫不示弱,倔强地踢了他一脚,板着脸说:“你敢死,我就敢找!”
云君赫面色阴沉,试图用凌厉的目光威慑这位还没过门就开始“造反”的小媳妇,却丝毫不见效。
两人对视片刻,云君赫终是忍不住笑出声:“好,哥哥不敢。”
沈月曦斜睨了他一眼:“谅你也不敢!”
看着她那副骄傲又满足的小表情,云君赫不由得朗声大笑起来。时光荏苒,仅仅过了两天,沈之渊携林静书和沈辰阳母子二人便匆匆告辞,表示因朝廷政务繁重。
此行得到皇上的特许才得以来到扬州,如今见沈月曦安然无恙,婚事也已订下,他们不宜久留,必须尽早返回京城。
沈之渊身为朝廷重臣,肩负重任,众人自然不便过多挽留。启程当天,一家三口首先来到太后住所告别。
庆幸的是,太后神志清醒,并未将胖小子误认为是孙子,但她依旧恋恋不舍地抱着沈辰阳好一阵子。
在云家太子府大门前,沈月曦泪眼婆娑地紧紧抱住胖弟弟,不断亲吻着他圆滚滚的脸蛋,久久不愿放手。沈辰阳虽然也舍不得姐姐,但他牢记母亲的话,再过半年他们还会回来。
半年的时间,在胖小子的认知中仿佛眨眼即逝。他虽然知道自己是小小男子汉,不能轻易流泪,抱着沈月曦的安慰道:“姐姐,我很快就会回来看你的,到时我给你带一只小狼来。”
沈月曦听罢破涕为笑:“姐姐不要狼,只要阳阳宝宝。”
小胖墩儿瞅了瞅父母,有些为难,思索片刻后,贴近沈月曦耳边悄声道:“姐姐,那等我娘再生个弟弟妹妹,我就把我送到姐姐这儿来。”
沈月曦被逗笑了,轻拍了拍他肉嘟嘟的小屁股,将他放在地上:“好,姐姐等着哦。”
林静书反复叮咛了几句,牵着小胖墩登上马车。沈之渊上前摸了摸沈月曦的头,眼中泛起泪花:“曦儿,你要保重,叔叔这就走了。”
沈月曦吸了吸鼻子,哽咽道:“叔叔,到时你一定要早点儿来。”
沈之渊应声好,翻身跃上马背,向众人拱手告别后策马而去。沈月曦不停挥手,直至车马消失在视野尽头。
云君赫轻轻捏了捏她的肩膀:“回去吧。”
“好。”沈月曦转身,发现大家都已陆续返回府内。她拉住云君赫的衣袖:“太子哥哥,我明天就要搬到舅舅家了。”
云君赫答道:“好,明天我帮你搬家。”
两人漫步回到沈月曦居住的院子,步入屋内,看着熟悉的房间因整理行李而逐渐变得空旷,云君赫心中也莫名生出一种空落落的感觉。
他曾经对沈月曦提议,既然不到半年就要成婚,一些不常用的东西没有必要这般劳师动众地搬运,可以直接放入他所在的庭院中暂存。
然而,小姑娘坚持要有“仪式感”,指示丫鬟们将她所有的物品打包,声称都要搬走,待嫁入宁府时再一一搬回。
虽然云君赫对所谓的“仪式感”究竟有何意义并不完全理解,但既然这是小姑娘的意愿,他选择尊重,不予干涉。
近几日,林家的仆役频繁上门,一箱箱地将沈月曦的物品运走。除了她日常所需的一些物件尚未打包,大部分物品已经基本搬空。甚至连她的部分丫鬟也被调派过去,如今只剩下三丫、蔷薇以及两位嬷嬷在此照料。
尽管明知沈月曦搬走是为了将来顺利嫁入宁府,但目睹她兴高采烈地布置一切,毫无离愁别绪,云君赫内心难免有些失落。
沈月曦从床头的柜子里取出一个包裹,递给云君赫:“太子哥哥,这是我为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