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吃完以后,他温柔地将小姑娘放回床上,小心翼翼地避开她的头,生怕再次碰到她。
沈月曦的小脸上充满了期待和兴奋,她拍了拍床沿,用她那甜蜜而温柔的声音邀请云君赫:“哥哥,来,躺在这里,陪曦宝儿聊天。”
云君赫没有拒绝,他躺在床边,静静地听着小姑娘的声音,这声音对他来说,比世上任何乐章都要动听。
沈月曦头部的伤,在云君赫的精心照料下,很快就好了。
这天,沈月曦来到梅婕妤的院子里,梅婕妤伸出温柔的手,试图轻捏小姑娘的脸颊,却被她身上厚重的衣物和斗篷阻挡。
终于,她的手落在了小姑娘的脸上,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问道:“曦宝儿,想不想尝一口美酒?”
小姑娘愣住了,难以置信地望着梅婕妤,眼神中满是疑惑,孩子尚小,哪能饮酒?
沈月曦急忙摇摇头,眼神认真地说:“姨姨,我还小,酒不适合我。”她担心地补充道,“万一喝傻了怎么办?”
梅婕妤对此不以为意,只是又喝了一口酒,然后轻轻将小姑娘抱起,安置在躺椅上,两人并肩坐着,一同欣赏雪中的梅花。
小姑娘偏过头,用脸颊轻蹭了蹭梅婕妤,表达着亲昵。
梅婕妤微微侧头,嘴角带着不悦:“别,弄得我一脸口水。”
小姑娘嬉笑着回应:“曦宝儿可是很干净的,嘿嘿!”
这让梅婕妤也不由得笑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温柔。
在这温馨的氛围中,梅婕妤忽然感慨地说:“也许明年,我就要离开这里了,无论你留在太子府,还是去了福州,我都会去找你。”
小姑娘困惑地歪着头问:“姨姨,为什么要离开这里呢?”
梅婕妤轻叹一声,眼神迷茫:“这里,对我来说太过平淡无奇了。”
确实,以梅婕妤那高强的武艺和洒脱的性格,确实不应被这庭院所困。
小姑娘理解地点了点头,又好奇地追问:“那姨姨打算去哪里呢?”
梅婕妤眺望着远方的天空,声音中带着一份自由:“我也不确定,想要四处走走。”
沈月曦担心地问:“皇伯伯会同意吗?”
梅婕妤微笑着回答:“等太子府迎来新的太子妃,我就可以离开了,这是皇上的承诺。”
想到太子爷即将到来的婚事,沈月曦不禁叹息,伸出小手紧紧抱住梅婕妤:“姨姨,我会想你的。”
梅婕妤轻轻推开她,却又被小姑娘紧紧抱住,只得无奈地说:“别总是黏黏糊糊的,就算今天太子爷看上了某个姑娘,从提亲到婚礼,至少也要一年时间,你现在想这些做什么。”
小姑娘恍然大悟,笑着说:“对哦,那我以后可以经常来找姨姨玩。”她的笑声清脆悦耳,回荡在这雪中梅花旁的宁静中。
临近年关,云君赫忙碌至极,每日里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使得他身影匆匆。
而小姑娘,她的日常则是充实而多彩,早间向太后问好,午后则是与丫鬟们分享知识,不时还会到梅婕妤处练习鞭术,四周围的人来人往,她那清脆的童声,为府中增添了不少欢声笑语。
但每当夕阳西下,她便会早早地出现在云君赫的院落,期待他的归来。
云君赫踏入门槛的刹那,小姑娘便如同小鹿般欢快地奔向他,绕着他转圈,一系列的问题如珍珠般倾落:“太子哥哥,天色已晚,你可知道曦宝儿在家中等你共进晚餐吗?”
“今日你走访了哪些地方?一切是否顺利?”
“听闻舅舅将派人送来年礼,我们何时能够见到?”
她的问题如细雨连绵,云君赫只能在心中苦笑,因为她并不留给他回答的空隙。
终于,小姑娘停下了发问,不满地叉着小腰:“太子哥哥,为何不一一回答我?难道你觉得曦宝儿烦人吗?”
云君赫无奈中带着温柔地叹息:“沈小姐啊,你可曾留给我答言的机会?”
小姑娘闻言,咯咯地笑了起来,显然是被云君赫的话逗乐了。
到了腊月二十三小年这一天,云君赫罕见地没有外出,午后时分,他和小姑娘一同依偎在榻上,准备小憩。
小姑娘虽然连连打着哈欠,明显困意正浓,却仍旧喋喋不休。她对话语的喜爱,令云君赫不由得叹息。经过几番劝说无效,他只得将小姑娘搂入怀中,轻轻地捂住了她的小嘴。
这突如其来的沉默让小姑娘感到不悦,她开始用力咬云君赫的手,甚至还踢了他几脚。
小姑娘气鼓鼓地想要离去,她那委屈的小奶音中夹带着决绝:“太子哥哥既然嫌曦宝儿烦,那曦宝儿以后就再也不来了。”
云君赫忍着笑意,急忙将她拉回怀中,温柔地安抚:“哥哥错了。”
经过一番道歉与哄劝,他才终于平息了小姑娘的怒气,让她的小暴脾气慢慢地沉静下来。
第二天一大早,沈月曦还未完全从梦乡中苏醒,但她的意识在左诩的话语中渐渐清晰:“太子爷,福州林家的年礼已经抵达,满载着两大车的礼物,而且是林家的大少爷林琛亲自护送至此。”
这话音刚落,小姑娘瞬间精神抖擞,从床榻上跃起,急急忙忙地想要冲出房间,嘴里兴奋地叫道:“大表哥来了!”
云君赫连忙伸手将她一把抱住,让她坐在自己的膝盖上,同时在她的小脚丫上轻拍了两下,脸上带着责备的神色:“在这寒冷的天气里,连鞋子都不穿就要往外跑?”
小姑娘急切地在云君赫的腿上扭动,小腿蹬蹬,急促地催促:“太子哥哥快点,曦宝儿要去迎接表哥,不能让他久等。”
云君赫轻声哄道:“别动来动去的。”一边给小姑娘穿上鞋子,又仔细地帮她披上披风,戴好帽子,这才抱着她向外走去。
外院中,管家已经在处理接待之事,林琛那身蓝色的大氅在风中飘扬,他站在那儿,目光期盼。
沈月曦还在云君赫的怀中,就已经开始兴奋地伸手,小胳膊挥动着,叫着:“哥哥,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