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梨望着他,没躲,压低声音催问:“因为什么?”
下一秒,唇上就是一软。
微微愣住,江梨立刻抬手推他。
结果反而被他压倒,被他捧着脸无限加深这个吻。
冰袋滑到颈窝,江梨打了个哆嗦,用力别开脸躲避他的呼吸,双手抵住他胸口,却轻易推不开他。
“什么时候了,你脑子里能不能想点正经的?!”她忍无可忍。
她直到现在还提着整颗心,他却在这跟她耍流氓?
分不分的清轻重缓急啊他?
傅锦舟呼吸乱的太快,显然内心深处,远不像脸上表现的这么平静。
他双唇贴近她耳垂,边说话,边轻轻啄吻。
“你这种时候来找我,说你相信我,你想让我做什么反应?”
“谁打了你?”
“是在医院的时候受气了?”
“邹虹?还是傅萱?”
一问一吻,江梨毫无招架之力,根本没办法凝神去思考他说的内容。
耳边除了他的声音,就是自已杂乱的心跳。
“你要继续这么说话,我现在就喊人进来带我走。”她唇线绷直,眉心紧皱,两只耳朵都是烫的。
傅锦舟唇角挑起,看似顺从地停止轻吻,起身时,却勾紧她的腰,带她一起翻身,让她面对面跨坐在他腿上。
姿势变化只在一瞬间。
江梨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死死扣着后腰,坐在他身上动弹不得。
她就想问问他,知不知道她过来是干什么的?
“你尽管乱动,乱蹭。”傅锦舟的嗓音变了,周身的侵略感陡然加重。
江梨瞬间就不敢乱动了。
但她不动,不代表她心底的火气也不动。
“能不能别随便就给我发情?”她拳头硬了,奈何近距离没法挥手,只能抬手去掐他脖子。
傅锦舟掀起眼皮看她,眸光和平常一样,寒凉依旧。
只是寒凉之下,隐隐涌动着逐渐升温的情愫。
“这都要怪你。”他说。
江梨:……
眼看要把她惹毛,傅锦舟忍下各种能说不能说的冲动,盯着她的眼睛出声:“我爸的随身药我很熟悉,今早之所以阻止他吃药,是因为我怀疑他的药被人换过。”
他说话间,喉结在江梨掌心震动,酥痒感逼得她赶紧放手。
不过这个节骨眼上,她的关注点依旧在正事上。
“那有问题的药呢?”
找到引起争执的那些药,确定是否被换过,是不是就能证明傅锦舟的清白?
摇一下头,傅锦舟继续说:“小许冲进来枪药,想喂给我爸,我动手放倒他后,先叫急救,随后保安赶到,然后是闻讯过来的职员。”
江梨蹙眉,“也就是说,混乱间,没人注意药去哪儿了。”
说着,她抬起脸,“这些你都和你家老爷子说了么?”
傅锦舟:“我说了不是我,他将信将疑,就没必要再解释。”
“得解释啊,怎么能不解释?”江梨轻推他一下,“这是能怄气的时候么?”
傅锦舟喜欢看她替他着急,脸上没什么表情,眼底却带抹浅淡的愉悦,“怄气?我么?”
江梨默然望着他,不说话。
过了一会儿,她皱皱眉,反手去扯他按在她后腰的手,“抱够了没?腿快麻了,还不放手。”
她只当他是在家人这里寒了心,需要在她这里亲亲抱抱求安慰,所以这会儿说话的语气还算好。
傅锦舟点头,松开手轻拍她臀侧,示意她可以起来了。
抿紧双唇,江梨从他身上下来,站起身活动腿脚,暂时不和他计较,“那你之后打算怎么办?”
傅锦舟往后一靠,膝盖微敞,不带什么情绪地说:“暂时不需要做什么。”
江梨不太赞成,“消息已经泄露,我今天都被记者堵过了,你要不再考虑考虑?”
傅锦舟并不意外,“让她们闹吧。”
她们?还是他们?
江梨看眼门口,压低声音问:“你指邹虹和傅萱?”
傅锦舟没有回答,只是叮嘱她:“你是我的人,回去之后,公司暂时不要去。”
顿了顿,他补充:“工资照付。”
江梨哭笑不得,“我该为白拿工资感动么?”
“放心,工资我不白拿,你爸那边,我留了边磊盯着,我之后会时不时过去看看……”
傅锦舟望着她脸颊上刺眼的掌印,打断她,“想继续受气被邹虹母女欺负?”
“我又不是受虐狂。”江梨没好气,“还有,你可千万别搞错了,动手打我的是沈冉。”
傅锦舟拧眉沉默。
他知道她介意和沈冉有关的很多事,所以一贯不想和她提沈冉。
“这就不说话了?”江梨心下冷笑,脸上却没多少表情。
不等傅锦舟开口,她又把话题往正事上引,“我听孙逸说,总裁室有针孔摄像,我想……”
傅锦舟知道她想什么,“拿到手的意义不大。”
眼底划过一抹沮丧,江梨叹气,“我知道,但总得做点什么吧?”
就傅锦舟刚才告诉她的事发经过来看,摄像头记录到的画面,恐怕基本和许二助的指证符合。
傅锦舟再次强调:“你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保证自已的安全。”
随意点点头,江梨没再和他费口舌,只说:“那我们保持联系?”
傅锦舟自嘲一笑,淡淡出声:“我像是有手机的人么?”
“那之前你发我的消息?”
“算我提的要求之一。”
江梨无语,“……当我没说。”
话音未落,门被敲响,门外传来佣人的提醒:“小姐,傅老先生找你。”
江梨有种自已刚进门,就被叫走的错觉。
不过待多久由不得她,只能和傅锦舟说一声,转身往外走。
傅锦舟没有叫住她,只是在她身后交代:“不用理我爷爷,傅家的工人都知道你是我的人,没人敢怠慢你,出去随便吩咐人叫司机送你走。”
回头看他一眼,江梨半信半疑点点头,默然离开。
江梨被带到了餐厅。
进去就见傅老爷子正在吃饭。
这时候,她才想起看一眼时间。
刚过正午而已……也就是说,才半天多的功夫,居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
“坐。”傅老爷子言简意赅。
想到傅锦舟的交代,她立刻拒绝,表示要走。
傅老爷子也不恼,似乎对她格外宽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