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处看了看没有人,小团子拖着死到不能再死的宫女进到草丛中,解下了她的衣服。
出乎意料的,身体还是人类的皮肉,只有头部经过改造。
她检查了一番,除了腰身上面的一个特殊符号,再没发现其他可疑踪迹。
君筠将符号记在脑子里,一脚踹开宫女的尸体,从草堆子里钻出去。
宫女带她走的这条道路比冷宫还要偏,放在平时,好几天都不见得有人会过来。
“早知道,就晚点杀了……”
君筠很是惋惜,这人生地不熟的,她要自己摸回去,不得到第二天早上天亮?
也是她心大,很装的感叹一声,捣腾着两条小短腿,有一搭没一搭的往前走。
想来那宫女原本就将她带往了离目的地不远的地方,君筠没走多大一会儿,就来到了一处院落。
清雅阁。
皇宫之中为数不多的纯木牌匾上,落下三个烫金的大字。
君筠瞅着院落名号眼熟。
绞尽脑汁想了半天,小手交叠猛的一拍。
嘿,这不巧了,要是她没记错,从蒲岐大陆远道而来的那对兄妹,住的不就是清雅阁么!
回忆起宴会上月佳人对君肆热烈的态度,君筠小身板一抖,登时拿出爬墙的看家本领,顺着院墙爬了进去。
她属实喜欢盛宴制度,任何一国的皇子公主不论身份尊贵,带来的侍卫统一安排离住处甚远。
她完全不用担心会被发现。
清雅阁里只有一间厨房,一个柴房和一间主卧。
以前听嘴杂的小太监们讲过,曾经几许这里是一处冷宫。
后来里面的妃子重获恩宠,院子跟着那位妃子飞黄腾达,成了拿来招待客人的地方。
先不说这些旧事来源于前朝,蒲岐兄妹是真没被桑穹当成座上宾。
瞧瞧这住处选的都是些什么地方,冷宫诶,难怪这么偏。
从这里赶到宴会那儿,没个半天去不到。
君筠大喇喇的在清雅阁里转了一圈。
她先是从戒指里取出了一包东西,放进了厨房里的水缸里。
又转折去了主卧,凡是有水的地方,全都撒了一包,就连洗脸用的毛巾上,一并雨露均沾,生怕蒲岐兄妹享受不到她给的福利。
做完这些事后,君筠觉得有些不够。
小眼珠子滴溜溜一转,趴到了床底下。
“……”
小团子拿着一把银针,打算从床板底下捅到上头去。
万万没想到,床底下除了她以外,还早早藏了另外一个人。
此时两人大眼瞪小眼,同时在对方眼里看到了两个字:无语。
“小小姐,您为何在此?”
花花贴着地板,老早她就看到了这位鬼鬼祟祟的小人儿,因着任务在身,一直做声没出去。
她倒好,直接趴了下来,与自己来了个面对面。
“花花,有坏人要绑架君筠!”
看到了老熟人,君筠小嘴一瘪,顿时添油加醋的将宫女被冒充一事全然抖了出来。
末了,她还带有恐吓意味的补充:“你是不知道,那个宫女好凶,君筠都要被吓死了!”
花花的小心脏一顿砰砰直跳。
她简直不敢想,要是小主人出了什么事,主人会如何惩罚她和叶叶。
“是属下的失职,小小姐受惊了。”
花花是真害怕,她还想再安慰安慰眼前直打哆嗦的小团子,就见方才还害怕到要死要活的小人儿,哆嗦的身体恢复正常,笑嘻嘻的又拿出一把银针,隔着床底递给了她。
“花花,我们以后再讨论这些不重要的事,你先帮我把针插到上面去,最好是能看不出来,但是可以扎进身体的那种。”
她相信以花花的本事,绝对能做好。
手中多了一把针的花花疑惑:“小小姐,您这是要做什么?”
君筠火速爬到另外一个床底,一边往上捅针,一边心不在焉的回:“二哥被那个月佳人看上啦!君筠可不能让哥哥羊入虎口,等她身上被扎成筛子,君筠不相信,哥哥还能看得上她!”
花花:“……”
突然感觉手上的针有点冷是怎么回事?
还有,小主人今年满打满算才五岁,行为思想就偏了怎么办?
要上报给主人吗?
可是,她这作风,分明和夫人相同……
心中天人交战了许久,最终万般想法皆化为乌有。
花花认命的拿起银针,按照君筠的想法开始往上扎。
嗯,她这种行为像什么来着,以前夫人提起过的。
对,容嬷嬷。
以针出名的一位嬷嬷,她猜测可能是其他大陆宫中的人,桑穹可没有这样一位名号。
君筠努力的疯狂往床板底下插针。
插到一半,床下中间地段有一个用红色颜料绘制而成的符号,鲜红的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小团子先将剩余的银针插完,再退回来观察那个印迹。
“花花,你快过来,我发现了一个东西!”
君筠将脑袋探出床底,呼唤纠结扎针的暗卫。
两张床是并排放着的,中间用来格挡的屏风收起。
花花手撑住地面,身体贴着地板借力划了过来:“什么?”
“你看。”君筠指着床板上的符号:“我在骗我过来的宫女身上也发现了这个。”
花花从怀里取出一张帕子,轻轻贴了一下符号表面。
雪白的帕子上沾了点红,她放在鼻子下闻了闻:“是朱砂。”
仔细端详符号,周边收笔处非常突兀,像是边上本该还有其他的笔画。
“小小姐,这应该是符。”
花花推断了出来:“果然,主人的猜测没错,蒲岐兄妹有问题。”
“符?”
君筠知道,最基本的修符都是用朱砂,再在使用时动用灵力激活。
像一些别的特殊符咒,则是要用其他引子来完成,最常见的就是血。
“嗯,这是符的一处区域,我猜测,不止这一处有记号。”
花花收起帕子,带着君筠一起从床下爬了出来。
按理来说,画符中间不能停顿,否则无法激活。
但这床下的符号显然违背常理,花花当机立断,放弃了明面上的摆放,将目标全都锁定在了不明显的地方。
可惜,搜寻一圈下来,除了一开始在床下发现的那个,再没了其他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