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这段时日以来那般的用心苦读,已经算得上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孩子。
再加上现在已经养得很好,长得白白嫩嫩的也会讨人喜欢,这多好啊。
只有将长得那么好的孩子送进宫里去,皇上和皇后才能看得上。
听到静心这些抱怨的话,逸尘写字的时候稍微停顿了一下,其实最近他也是感受到了。
自己是夫人带回来的,只要夫人不受喜欢,自己的待遇也好不到哪里去。
很多时候都能够听到那些人在说夫人的坏话,其实他都想去反驳,只是现在自己人微言轻,就算反驳了也没有任何的用处。
那么便只能先忍一忍,等着自己长大了,再好好地保护夫人。
“侯爷真是不知道怎么了,总是将自己关在书房里,再怎么思念先夫人,难道现在府中的情况便不管了吗?
好歹少爷和小姐是先夫人为他留下的亲生儿女,竟然连孩子都不管了吗?“
静心小声的抱怨着,这可真的是越来越过分,人已经走了,怀念一下也是应当的,可也没有这般怀念的啊!
“他又不是第一日是这个样子的,当初我们刚来侯府,侯爷甚至连洞房花烛夜都未曾来过一次,那个时候,他还在书房里画着姐姐的画像了。
都说他是个痴情的好男人,是啊,就是个痴情的好男人呢!“
桃夭忍不住笑笑,只是这笑里有多少嘲讽的意味儿呢?
逸尘眨眨眼睛,尽量不去关注这些事,
只是认真的在写着自己的字。
他现在只知道还能够在侯府享受这些资源一日,那么就一定要好好学习,尽量将这些全部都记住,尽量学到一些真本事,日后哪怕不在侯府了,这些也都是谁也抢不走的。
“可真是个疯子!”静心莫名其妙地抱怨出一句,说完之后,连她也觉得自己最近现在是越来越大胆了,竟然连侯爷都敢说了,
“可不就是个疯子吗?思念已故的亡妻,却娶了亡妻的妹妹,还把亡妻留下来最信任的丫鬟收了做妾夫人,你说他痴情又能够痴情到哪里去呢?”
桃夭边看着静心写的字,边出言讽刺。
这事情都已经成这个样子的,到底痴情还是不痴情,看来每个人心里都有个数吧。
甚至在原本的世界里,惜玉同样也是做了妾夫人的,就算没有自己横插一手,他们的走向依旧是如此。
所以这感情的事情说来说去也是挺没意思的。
“逸尘啊,过几日你跟我去南街的寺庙里去烧香拜佛吧,求佛祖给你一些好运气,能够让你日后都开开心心,圆圆满满!”
桃夭眼珠子一转,轻轻拍着逸尘的脑袋。
“好,夫人说,去哪里都好!”
逸尘立刻用力的点头,不管怎么样,只知道夫人是不会害自己的,无论去哪里都好。
惜玉那边则是愈发的嚣张,反正这沈墨轩是从不管后院里的事情的,所以现在这后院里所有的权利都在自己身上,想
怎样就怎样。
对待下人那更是动辄打骂,摆足了夫人的架子,身边贴身伺候的人时常都被吓得瑟瑟发抖。
因为这惜玉夫人的脾气实在是太过暴躁了,很多时候都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做错了什么,一顿打骂便是下来了。
时间久了,所有人都觉得这惜玉夫人和从前完全就是两个人的样子。
“侯爷难道不知道现在这后宅都成了什么样子吗?难道侯爷还要在这里画这些没用的画,还要再怀念先夫人吗?”
此刻书房内,沈墨轩仍然还是在画着画,仿佛他每天就只剩下了这些事情。
而这侯府怎么样,他一直都漠不关心,两个孩子怎么样,好像也不关心。
而青玄实在是忍不住了,这一回便大着胆子闯进来。
这些话其实很久就想说了,许多回都撞到了惜玉打骂下人的场景,若不是自己难治的话,还不知道那些人会被打成什么样子。
可是能够难得了第一回,也难不了第二回,这时候久了,所有人都怨声载道。
“惜玉性子柔和,我不信她会做这些事情,其中怕是有着误会。”
沈墨轩此刻还是在画画,画着的人还是苏月容,他不知道自己已经画了多少幅画了。
只知道这是时候应该要画下去,只有这样,所有人才会觉得自己是个痴情的男人,还没有忘记已经死去的妻子。
“侯爷若是不信的话,倒可以出去看一看,若是不信我说的话,难道还
不信他们所有人说的话吗?”
惜玉现在简直是不知将侯府变成了什么样子,对待那些人动辄打骂,动辄施加酷刑,根本就不是从前的那个惜玉了!
青玄急了,声音难免大了一些,可下一秒却是被赶了出去。
看来沈墨轩还是不愿意相信他说的那些话,又或许知道是真的,但是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惜玉既然已经做了自己的妾了,也让他管家,那么惩罚一下人又有什么关系呢?这些都不过是小事,哪有自己的事情那么得重要呢?
青玄是被赶出去的,从始至终,沈墨轩都没有认真听他说一句话,出来之后气得捏着拳头朝着墙上狠狠地砸了下去。
如今他也终于是体会到这种被气的咬牙切齿的感觉了,惜玉俨然就像是成了侯府真正的女主人一样,说什么做什么,通通都是她说了算,而真正的夫人那边已经无人问津。
“你这是做什么?再怎么生气也不要伤自己的身子啊!”
静心一过来便看到青玄的手背上一片血肉模糊,真是心疼坏了,连忙从怀里掏出手帕,盖在那处伤口上。
“我知道你是因为惜玉夫人而生气,但是真正能做主的只有侯爷,侯爷自己都不愿意管这些,我们又能够做什么呢?
你再生气,伤害自己的身子,那也没有任何的用啊!方才我过来的时候,便看到惜玉正在责罚那些端茶的人。
若不是我拿出夫人去压她,她怕是
真的要将那些人给打死了!就这她还是有些不甘心,若不是府中没有夫人的话,她怕还是会更加的无法无天!“
想到方才大着胆子居然敢去和惜玉对抗,静心便也觉得自己不再像从前那样胆小了。其实那几个人根本就没有做错什么事情,分明就是被惜玉故意找了个由头想要打他们罢了。
青玄的脸色很不好,除了手上的疼痛之外,更多的是对沈墨轩的失望。
觉得自己这么多年以来跟随的主子,好像突然之间就变得陌生了。
在心里那么好的形象一瞬间就变得崩塌了起来,每日都只会躲在书房里画画。
至于这侯府的事情,那真的是根本就不管,甚至连少爷和小姐都很少过问。
“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只是还好有夫人在,还好每次见到惜玉胡作非为的时候,能够拿出夫人去压她,至少面上也是能够压得住的。”
静心轻轻地握着青玄的手,柔声劝着。
“我只是觉得侯爷忽然变得是那么的普通了,从前和侯爷先夫人这般的恩爱,先夫人走了之后,侯爷日日思念,那时候便觉得侯爷会是天底下最为痴情的男人。可现在看来,这些都算什么呢?”
青玄忽然变得很是失落,觉得自己心中那么好的主子的形象一瞬间就全部崩塌了。曾经以为高高在上那么好的人,突然觉得也不过如此,这种滋味真的是好难受啊。
刚刚自己实在忍不住冲进去,想要
劝一劝侯爷能不能从书房里出来,好好的管一管府里面事情的时候。
侯爷呢?还是无动于衷,甚至都觉得自己说的根本就不是要紧事,仍然是沉浸在思念新夫人的情绪当中。
一日又一日,难不成这一辈子都要如此吗?
“夫人让我过来其实也是想让我告诉侯爷这些事情,只是看来我也根本就没有再进去的必要了。”
静心朝着屋内看了一眼,门紧紧地关着。
她不信侯爷听不到外面的动静,可现在即使听到了,还是无动于衷,还是当做没听到一样,整个候府都乱了,难道真的都不管了吗?
“的确也是不用进去了,即使你进去说了,侯爷那也都是不会听的。”
青玄不知道该要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只知道失望,特别的失望,很失望。
“你的手都受伤了,要不你跟我去夫人的院子里,我拿一些伤药给你敷一下。夫人是不会计较这些的!”
静心拉着青玄的手先回去了,其实也是因为心疼她。
毕竟在这个府里,除了夫人这边的人之外,也就只有和青玄能够说得上话了,甚至也帮了自己好几回,现在他的手伤成这个样子,根本就不可能视而不见。
“你这手伤成这个样子,难道你心里就好过了吗?不管是因为谁,因为什么事,都不要伤害自己。这一回让自己伤成这个样子,对于你所烦恼的事情,难道有任何的转机吗?”
桃夭正在躺椅
上看书,看了一眼青玄血淋淋的手,便也猜到了是发生了什么。
“夫人教训的是,我知道错了,下回便不会如此了!”
静心正拿了伤药过来,为血肉模糊的手包扎。青玄有些惭愧的笑笑。
其实那个时候也只不过是一时气上了头,才会做出如此举动,现在反应过来,也觉得这样做实在是太傻了。
“其实夫人只是为了不想出去和旁人说话,反正这些人都不待见我们,所以夫人干脆就不想出去了,但是其实她人很好的!”
静心边涂着伤药边忍不住夸赞道,反正他最喜欢的就是夫人了,跟在夫人身边,每天都是开开心心的,自己的胆子也是大了不少。
“是啊,夫人一向都是很好,只不过不好的是另有其人罢了。”
青玄语气不由得有些失落,这下子,无论是惜玉还是沈墨轩,在他心里的形象,通通都是跌落了谷底。
曾经的侯爷在他看来是那么的痴情,可现在呢?又成了什么样子?
还有惜玉也是,惜玉明明性子也曾像先夫人那样的柔和过,可现在脾气却是这么的暴躁狠毒。
动辄对下人打骂,他都撞见过好几回了,甚至他出手想要拦着,惜玉还是很不甘心。
桃夭只是笑笑,不再说话。
曾经当初自己刚来这侯府的时候,所有人那可都是眼睛不是眼睛,嘴巴不是嘴巴。
都觉得自己是个多余的人,都觉得是他要来抢苏月容的位置,反倒是百
般信任惜玉。
现在好了,真正信任的惜玉倒是做了妾夫人,直接有了管家的权利,又将他们个个折磨得痛苦不堪。
被曾经最信任最喜欢的人这样对待,可不知心中是作何感想。
惜玉此刻正百般无聊地翻看着腹中的账本,所有的一切都必须由她来过目才行。
倒是非常享受这种管家的权利,尤其是对待身边的人,一言不合就是非打即骂,很多时候有的人还不知做错了什么一巴掌就打下去了。
只是都到这种地步了,可自己终究不是名义上的侯夫人,若是能够让侯爷写下休书,把夫人给休了,赶出府去,那可就是彻底,这候府成了自己的天下了。
“夫人那边呢?她还是不打算出来说句话吗?还是继续躲在自己的院子里吗?”惜玉烦躁地丢下账本,一脸不耐烦。
珍珠小心翼翼地低着头,有些不敢说话。
“夫人那边没有什么消息,其实惜玉夫人倒是也不用跟他计较,她只愿意躲在自己的院子里的,就当做她不存在就好了,反正现在府中所有的事情都是惜玉夫人来做主!”
惜玉大着胆子小声劝着,她现在对夫人的印象倒也是挺好的。
只能现在先安抚住惜玉,让她不要再太胡闹了。
“不存在,你让我怎么能够当他不存在?她好歹也是和我也正儿八经娶回来的夫人,这名义上还是压了我一头,连她身边的那个静心都敢拿着夫人的身份来压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