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妃娘娘,此事说来应当也只不过是误会,瞧着这时间也过了那么久,想来陛下赏月应该赏完了,不如娘娘带着我们去向陛下请安,今日的事也算是过了。”
王家小姐大着胆子起来说话,也是因为她是在场所有千金之中地位最高的,这事情可不能耗在这里呀,赶紧去向陛下请安,随后她们便回去吧,这宫里的事情,知道也就当做不知。
有她这一说话,其他的人也都是纷纷点头,这事也不能就堵在这儿了吧,即使陛下真的喜欢那谢家三小姐,那也就喜欢也不算是什么丢人的丑事。
而谢姝仪只是当做不知道这些事情一样,好像出事的不是自己的家人,不是自己的妹妹,她就是要静静地坐着看好戏。
丽妃微微点头,的确,事情已经过去半柱香的时间了,再发生什么事,应该也了解了。
等丽妃带着所有人过去亭子里的时候,果然便看到周围跪了一圈服侍的宫人,他们都跪在地上不敢上前。
想到这么多人亲眼瞧见的这件事,丽妃就气得心疼。
这好端端的一场宴会,本来以为会像前几次一样安然无波的度过,谁知道居然就出了这样的事,还得自己带着人亲自过去请安。
待会儿说不定还得厚着脸皮将这件事黑的说成白的,大家都装模作样地摇摇头也就过了,可真正丢人的只有自己呀!
这些年来,谁不知道自己就相当于是王后的地位
,也许就只差一个圣字,自己就能成为王后了,没想到居然又出了这些事。
“大姐,这可怎么办啊?待会儿我们要说什么,她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居然都在宫里敢做出这样的事情?”
谢紫仪哭丧着脸,真的觉得自己整个人的脸全都被丢光了,谢家的年也都被丢光了,早知道就不把谢雪仪带来了。
“怕什么?丽妃娘娘不是说陛下只不过是和三妹在赏月,没有出什么事吗?那我们也就不用担心了,更何况事关陛下,宫里的人知道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的。待会儿你就站着就好,千万不要说话。”
谢姝仪心里可别提有多痛快了,这个计划果然成功了,待会儿就看看谢雪仪是如何的丢人的吧!
景帝觉得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尤其是觉得脑袋疼得不得了,也不知是怎么了,刚刚喝下那杯茶之后,整个人就越发的迷糊了,到现在意识才渐渐地清醒。
而桃夭则是坐在他的身边,衣衫有些不整,这大半个肩膀可都露出来了。
她微微的伸出头,瞥了一眼外头,眼瞧着丽妃带着这么多人过来,便又赶紧将衣服穿好,只不过看起来还是有些衣衫不整,一看便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眼瞧着景帝已经清醒过来,桃夭便立刻抓着他的胳膊。
“陛下,此刻丽妃娘娘正带着人来了,该怎么办啊?陛下会保护我的,对吗?”
景帝意识才刚刚清醒,听
到身边的人说的话,眉头皱得很是厉害,他怎么会做这样的事?
他都已经很久不进后宫了,更何况这位小姐才多大的年纪,自己怎么会做这样糊涂的事?
刚想将人甩开,却莫名其妙的看到了她的眼睛,桃夭的眼睛泛出阵阵粉色的光芒,顿时景帝的脑子便又是开始糊涂起来了。
“是,是,我必然是会保护你。”
景帝模模糊糊地便点了头,他只知道现在身边的人是自己最喜欢的人,怎么可能让她受一丁点的委屈呢?那当然是舍不得的了。
“臣妾给陛下请安,听闻陛下在此赏月,臣妾也觉得今日的月最是好看,所以便带着大家一同来观赏。”
丽妃是强撑着镇定走上去的,一进去便闻到一股香味,这香味儿景帝身上不可能散发得出来,那么就是边上这个衣衫不整、楚楚可怜的谢小姐散发出来的了。
她对这个谢家三小姐从来都没有什么好印象,刚开始见到的时候,唯唯诺诺,那么怯懦的一个人,说话都不敢抬头看自己。
当初是绝对不可能让她做安王的侧妃,没想到现在这个谢家的三小姐居然敢如此大胆,还勾引到陛下身上去了,怎么这谢家的姑娘一个两个的都这么胆大妄为?
景帝揉揉额头,总算清醒了很多。
起身的时候,还不忘抓着桃夭的胳膊,将她也带到了身边。
这是什么意思,不言而喻了。
丽妃看着这一切,真是觉得一切都
荒谬极了,自己不是不知道这个谢家三小姐。
当初安王在自己面前提过几次,说有意让她做侧妃,只不过都是偷偷否决了。
实在是没有什么眼缘,可没想到现在这个女人居然就在陛下身边了,荒谬一切真的实在是太过荒谬。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们当初的计划可不是这个样子的,你快说啊,其中到底是出了什么差错?”
宁安刚刚来的时候便看到了里面的两个人影,这下子可是彻底相信了那个宫女说的话。
此刻她将谢姝仪拉到下方,不敢上去,只能小声的质问着。
明明说好了,只不过是在茶水中下一点药,让桃夭控制不住,想能当众出丑,这事也就过去了,怎么又会和父皇扯上关系?
而且看这样子,父皇好像还是很喜欢她的样子,这到底怎么回事?
“公主,这个我也不知道啊,也许是妹妹她自己起了什么心思,毕竟上一回他就是故意装作晕倒,倒在陛下身上,这一回恰巧又是让她碰到了呢?”
谢姝仪疑惑地摇摇头,又不动声色地将上次的事情提起。
就是知道宁安因为上次的事情赌气了好些天,这下子怕是又重新将她的怒火勾了起来。
“你是怎么管好你妹妹的?难道你们家净出这种不知羞耻的人吗?现在这样,你们谢家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宁安气得双眼通红,使劲掐了一把谢姝仪,现在只能小小的将气全部撒在她身上。
谢姝仪便低下头,不敢再说话,只不过是忍不住心中窃喜,看吧,反正事情都已经成了这个样子,公主再生气又有什么用呢?
陛下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和谢雪仪如此卿卿我我,这么多人的嘴可是堵不住的啊。
“父皇将母妃抛下,就是带着这个小贱人在此处赏月吗?这个贱人衣衫不整,分明是做了什么苟且之事,父皇一定要帮着她说话吗?”
宁安刚刚被提起的从前的事,果然是再也控制不住脾气了,提起裙摆踏上台阶,便走到了亭子里去。
这不仅是为自己出气,更重要的是要为母妃出气,母妃好不容易才辛辛苦苦地操办这一场宴会,父皇不出来露一面也就算了,却偏偏和这位谢家小姐在亭子里。
说到此处,宁安不敢再说下去。“还有你,谢雪仪,你好歹也是千金小姐,你怎么能够如此的不知羞耻?你究竟是想要做什么?难不成你是想做父皇的嫔妃吗?你怎么能够如此的不要脸?”
眼瞧着桃夭还是那么不知羞耻的靠在自己父皇身边,宁安真的是气得要命,上前几步扯着桃夭的手,似乎就是想要把人给推下去。
“公主,你这是做什么呀?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方才我是喝醉了,迷迷糊糊的才会走到这里,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桃夭装作一副委屈至极的样子,委屈地眨眨眼睛,面颊还有些许的通红。
感觉宁安扯着自己胳膊
的手很是用力,觉得整个人都要被推下去了一番,却感觉有另一只强劲有力的手握住了自己的腰,将人给带了回来。
“放肆在这里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景帝握着桃夭的腰,将人带在自己身边,看着自己女儿这个样子,大庭广众之下吵吵闹闹,真是觉得有一丝的丢人。
明明从前觉得宁安是个很乖巧听话的女儿,可现在看来怎么就这么的不懂规矩?
“宁安,你快点过来,不要在冲动之下做下了错事。”
丽妃立刻就急了,赶紧让人把小安拉到自己身边来,可千万不要再做什么让陛下生气的事了。
今日的事说破了天,也只不过是陛下喜欢一位千金小姐,也算不得是什么丢人的外事,自己若是不开心,在心里小小的闹一下也就算了,可不能闹到陛下眼前去啊。
这么多年,后宫里的这么多事,她都处理得很好最重要的就是要学会克制住自己的脾气,一定要忍。
再怎么样,一定也要做出一副平静淡然的样子,哪怕是此刻出了这样的事,她依旧能够保持镇定,还特地将这么多人带了过来。
无非是觉得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发生怎么样的事,即使陛下是喝醉了酒,也该清醒了,让这么多人来看看,总比回去之后随意揣测说的话来得好一些。
宁安还是不情不愿,她已经气得都要哭了,就说自己为什么总是有一种不安的感觉,没想到最
担心的事情果然是成真的,那一天的谢雪仪就是要故意勾引父皇的这个贱人,这个贱人!
“公主为何要污蔑我?我并没有要勾引陛下,我只不过是宴会之中忽然觉得不舒服,想出来散散风,却是有个宫女将我带到了这里。”
桃夭委屈地靠在景帝身边,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是啊,这一切不都是她们的计划吗?只不过这个宁安也被谢姝仪当成了一棵颗伤害自己的妻子罢了。
那个宫女多半就是宁安安排的吧,只不过是没想到谢姝仪和她说的计划,根本和真正执行起来的不一样。
“然后呢,然后便出了什么事?”
丽妃淡淡的问着,可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整个人忍的是有多么的辛苦。
问这个问题的时候,还偷偷的瞥了一眼景帝,瞧着他,眼神还是有些许的迷糊,看来这酒还没有完全的清醒啊。
只不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这样的把这谢家三小姐搂到自己怀里,方才还是这么的护着她,难不成以后宫里还真的要多一位嫔妃了?
可是这谢家三小姐才多大的年纪,简直是太荒谬了。
“那宫女将我带到这里来之后,不知为什么自己却走了,我又觉得头疼,浑身无力,索性便在这里坐了一会儿。渐渐地,我又半昏迷过去,后来又听到有人来了,来的人便是陛下,接下来的事情,丽妃娘娘恐怕也是知道了。”
桃夭随意的解释了一通,
反正说的话只需要大概能过得去就好,这出了什么事,相信在场的所有人都会知道。
谢姝仪做下这些事的时候,根本就不在乎手机的铃声了,只是想着把自己踩在脚底下就好。
“果然是不知羞耻,什么宫女?那你说说她长什么样子?到底是谁?可有跟你说过她叫什么名字?分明就是你自己过来趁着父皇酒醉蓄意勾引你,本就是这样的人!”
宁安还是忍不住指着桃夭就骂了起来,左右无非是说一些都是她故意勾引之类的话,这话一说出口,其他在场的人也都纷纷是默认了的。
好像谁都认为是这个谢家三小姐一定要去勾引陛下,可是好像谁都忘了,三小姐才不过十七八岁,而陛下都快大了她十多岁了。
等宁安指着桃夭骂完之后,丽妃再给了她一个不要说话的目光。
其实有些话自己不方便说,但是女儿可以代替自己说出来,其实啊,她自己都是这样认为的。
“这谢家的小姐做出如此不知羞耻的事情,这马上传出去了,可真是不知要如何做人了!”
“就是啊就是啊,这还是在宫里头呢就敢做这样不知羞耻的事!”
这羞辱嘲讽的声音此起彼伏的就突然之间全冒了出来,桃夭却像是看好戏一样看着谢姝仪,这就是谢姝仪想要的吗?羞辱自己也会连带着羞辱谢家?
而谢姝仪则是面露坚定,知道就是会面对这些,但是没关系,享受的就
是现在这种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