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怎么都说起胡话了!”
蔡雅丽的心里已经泛起了滔天巨浪,但心中却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只要——她还能瞒得住,便一定要隐藏下来。
胡乱的想要挥开想要抓着自己手臂的女儿,蔡雅丽几乎是用上了自己全部的力气。
“女儿,快放手,妈妈根本没有瞒过你,夏家那群人早就想出国了,江近臣给了那么一大笔钱,他们自然是会急着吧全家的人都弄出国的呀!”
“原来,妈妈连江近臣给钱的事情,都也知道呀?”
夏轻罗的嘴角带了抹冷笑,眼神忽然变得有些平静,但与那一抹冷笑搭配起来,却让整个人都显得很是伤感。
“既然知道江近臣给了钱,妈妈您为何要说那样的话,为什么不拿走属于我们的那一份呢?”
夏轻罗的声音低沉了下来,再看向蔡雅丽的时候,眼睛里全是向往的神色。
“那么一大笔钱啊,二十年前——若是妈妈收了,您的病早就好了,我也能早早的上一个心仪的大学,然后就像您盼望的那样,忘掉以前所有的事,找个门户相当、只要肯上进的普通男人结婚生子,过上您希望我过的那种生活。”
“而不是为了您的身体,两万块钱就把我逼到山穷水尽,不得已的向莫寒开口,再被林欢琪奚落,说我是为了钱才攀附上富人家的子弟,说我——说不要脸……”
说到最后,夏轻罗已经被蔡雅丽挣脱了开,但又像是被抛弃的小孩子一样,缩起膝盖双手环臂,脑袋深深的埋了进去。
没有大哭的声音,蔡雅丽看到的,只是不肯抬头,肩膀一抽一抽的夏轻罗。
“女儿啊,别嫌妈妈说的话难听,妈妈根本就不知道江近臣给了钱啊,你想几百万妈妈要是知道了,想想咱们母女俩之后要面临的生活,妈妈哪可能不收呢?”
虽然很想从夏轻罗的卧室避开,但看着难过至此的夏轻罗,蔡雅丽还是暂时打消了要逃开的念头,伸出手将女儿揽进怀中,轻轻的摇晃着她,安慰着她。
“妈妈和夏家决裂——那也是有原因的啊,是夏家说妈妈丧门,害的你爸爸去世,又说妈妈无能不能生个儿子给夏家留下后代——妈妈真的是气不过,才不愿意在和他们来往的,要是我知道了他们收到了江近臣的五百万,妈妈就算是头破血流也要争过来属于咱们母女的那份儿啊!”
这样掏心掏肺的话,在夏轻罗的记忆力,蔡雅丽说的极少。
应该——是从爸爸去世之后吧,蔡雅丽像是个女强人一样的,很快就走出了悲痛。
因为每次她稍微露出一点点怀念的神色,夏轻罗就会不断的鞭策自己,要努力的上进,要努力的出人头地,这样才能让两人过上好日子。
考试中,别人能考九十分,她就要考到一百分。
别人拿到区里竞赛的奖项,她便朝着省里、国家甚至是国际的赛事看齐。
次数多了,蔡雅丽也知道了这时会让夏轻罗不断奋起的一种暗示,很多时候,她都会克制着自己,尽量的不让女儿因为自己而对自己过于苛刻。
但现在——为了让自己不再追问过去,蔡雅丽居然就用上了这种手段,来混淆她的判断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