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他们给我吃药。

“阿姜,你已经三个时辰零十刻钟没有跟我说话了!”阿瑞整个人贴在姜皖身上,企图唤醒她的良知。

姜皖也不敢走他,随便他怎么赖,眼神没有一点晃动,继续看着手里的折子,“你说话我不是一直都有接吗?”

阿瑞不管,耍赖道,“可你没有看着我说话,这不算!”

“怎么不算?”

“你回来的路上,都在看这些东西,和我说话也不专心,就是不算!”

姜皖看完最后一点折子,拍拍他,“好啦,起开,别诡辩了。”

不要!

阿瑞越来越烦,圈着她腰身的手逐渐用力,好像这样就能把她嵌在骨子里。

姜皖被迫仰头,挣扎道,“你——是要——勒死我!”

阿瑞哽咽道,“明明是你,是你不看我。”

姜皖想好好怼他两句,因为他满脸的泪,咽了回去,轻声道,“你看,这个环境,只有我们两个人,你又一直在我身边,手拉着手,哪里都是你的气息。所以看不看有什么要紧的?”

“有!”根本不一样!

姜皖看他,他才觉得她是活得,能跳会动的,而不是一具尸体。

“好好,我俩这样贴着,给你看个够。”姜皖捧起阿瑞的脸,额头对额头的贴上去。

这样近的距离,更能看清他的肌肤上如剥了壳鸡蛋,没有一点毛孔,细腻光滑。

连刚刚流下的泪也是晶莹剔透,没有半点浑浊。

像早晨的第一缕阳光,清新温暖。

正常人会感到不适的距离,在阿瑞眼里却刚刚好,恨不得一直这样贴着不分开。

半米的手链还是太长了。

姜皖轻柔甜郁的气息包裹着他,脑海里舒适的记忆复苏,不知不觉,喉咙有些干涩,双手环住她的腰,他想……

啪——

察觉异常,姜皖一掌推开他。

阿瑞坐在

姜皖无语,好像谁饿着他了一样。

这诱色可餐的模样,姜皖轻咳一声,“等晚上再说。太阳还没下山呢!”

阿瑞声音软软,“昨天这个时候不也……”

“你再说就没有了!你自己睡吧!”姜皖瞪大眼睛,怒视他!

今日出去,她可知道了,福大伴他们一直在宫殿外随身服侍呢!

昨日是昨日,不了解不清楚,荒唐也就罢了。

现在知道了,怎么好意思由着他乱来。

阿瑞见她如此坚决,衡量片刻,不情不愿道,“……好吧。”

晚上就晚上。

……

屋外粉色的夕阳照耀大地,为皇宫披上一层粉色的薄纱,纱布渐渐变橙,再变红。

用完晚膳,两人开始洗漱。

“伸手。”

“不嘛,这水看着好脏。”

姜皖耳充不闻,拉着他手拧了拧帕子擦试。

“呜呜呜,我的手脏了!”

“用鲜花水洗手就是脏了,应该给你接露水,好好灌溉。”

“好啊,你去吧。”

姜皖闻言把帕子一甩,转身就走。

“你……阿姜,你去哪?”阿瑞跟着跑出去。

姜皖面无表情道,“去给你找露水。”

阿瑞戳戳手,阿姜好像生气了,他……他也不是一定要露水。

姜皖一看就知道他想什么,气不打一处来。

挑挑,真的是挑不死。

她好心好意的服侍,还被挑刺!?

“你怎么又走了?!等等我嘛。”阿瑞连忙跟上。

累了一天,姜皖不想说话,利索地躺好,她要好好休息,免得年纪轻轻,过劳而死。

阿瑞见她已经躺好,有些羞涩,但还是乖巧的把衣服脱得只剩寝衣,钻进被子里。

“阿姜,阿姜我来啦!”

姜皖蜷缩在被子里一动不动,装作没感觉到被子外的拉扯。

阿瑞又拉又扯,没反应。

睡觉了?

可是她答应的事……

姜皖侧耳听了听,没听见他的声音,应该是放弃了。

心里刚放松警惕,被突如其来的失重感,吓了一跳。

怎么了?地震了吗?

被子上传来动静,不一会,就见到了阿瑞黑葡萄般的眼睛,专注地看着自己,声音惊喜,“嘻嘻,阿姜醒了。”

姜皖晕了晕,无奈道,“放我下来。”

阿瑞乖巧的把她放下来,还细心地把碍事的被子踢开。

姜皖躺在床上,感到无语。

阿瑞已经慢慢的凑过来,像闻见肉味的狼。

“去熄灯。”

阿瑞平复喘息,“……不要。”

“快去!”

阿瑞脚勾起被子,“盖住就好了。”

“你……嗯”

……

第二日,清晨。

生物钟的原因,姜皖早早睁开了眼,身体疲惫,不太想动。

继续窝在阿瑞怀里。

抬头就能看见阿瑞血气饱满的脸,像屋外妖艳盛开的芍药,没有一点萎靡。

圆形的大床,睡哪里都是正面。

姜皖此刻正对着镜子,镜子里的自己唇色发白,眼下青黑,一副被吸了阳气的样子。

下意识地摸了摸脸,如果这是自己的身体,那这副白嫩的模样只有可能是她刚刚上大学那会。

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

怎么看着比三十岁的老男人还要沧桑呢!

古人诚,不欺我。

归返佛门,禁欲戒欲,才是养生之道。

“阿姜,你好傻呀!”阿瑞一睁眼就看见姜皖镜子里傻傻的样子。

姜皖闻言不知道说些什么,到底是谁傻?天天跟个心智不全的小孩一样,干出一些令人匪夷所思的举动。

看着他明亮的双眸,不用想,说出来一准生气。

她不想没事找事。

今日他难得早醒,大概是采阴补阳,阴气吸够了。

醒了,刚好为她解答一些事。

“阿瑞,你上次在哪见到我的?”

上次?

阿瑞抱着她,舒服的眯起眼,仔细回忆了一下,“在井边。你躺在那,我把你捡回去的。”

姜皖闻言想了想,福大伴不认识她,见过她的人只有阿瑞。可阿瑞身边一直有人,只是不近身服侍。

所以,“登云楼有井?”

阿瑞这次没有马上回应她,而是停了好久,才道,“有。但荒废了,很臭,你不要去看。”

他是在想,里面被他扔了多少人,能不能清理干净?若是姜皖想去看,又要怎么说?

丢下去的人太多了,他都记不清了。

但可以肯定,一时间是清理不完的。

好在姜皖没有纠结这个,问道,“你为什么会捡走我?”

“你的衣服好看!”阿瑞马上道。

想了想又补充道,“你人也好看!”

姜皖笑了笑,确实是他能干出来的事,随心所欲。

“你为什么会和我睡觉?”

她其实想问,为什么会发生关系,有了福珠珠。

阿瑞想到什么,眼底泛红,浑身战栗,“他们给我吃药。药…吃了很难受,又冷又热,你发着光,我就……”

药?什么药?他们又是谁?

姜皖见他这样,心揪着疼,一面安慰他,一面拉响绳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