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平严眼中露出惊诧,“你们怎么又回来了?可是落下了什么东西?”
平遥挥手布下了隔音结界,神色认真,“沈二哥,我之前说的有内贼是真的。”
莫平昭也一脸严肃,
“之前因为有大长老在,才有所顾忌。实际上给母亲投毒的还有秦氏,且她做法更为狠毒。
她买通了丫环给母亲下慢性毒药香蚀草,到时候无论母亲能不能生产下来,她和胎儿都会身中剧毒而亡。”
沈平严闻言,脸上勃然变色,说出自己的推测,且越说越心惊。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说得通灵石矿的问题了。二长老他们用灵石矿和其他家族做了交易,让其他家族的人制造麻烦,导致我和父亲无法分出心神照料母亲那边,下人才有机会钻空子。
如果母亲惨死,父亲可能会一蹶不振,撒手族中的事务。而大哥又不在家,我有心无力,最后族里的权力说不准都要旁落到他们手中。真是好狠的心啊!”
沈平严脸色铁青,直接把桌上空了的青玉茶盏一手捏成碎末。
顿了顿,沈平严又一脸为难地看向平遥和莫平昭两人,“可是灵石矿一事,我和父亲也分不出心神来查了,最近族里许多处的铺子都出了问题。
之前大长老也是因为这件事情和我有了争执,他想亲自去查。可是你们也看到了他腿的情况,走路都不方便,何况又上了年纪,去灵石矿那种地方,压根不让人放心。”
言下之意,他想让平遥她们查这件事情。
莫平昭正欲开口答应,平遥眼疾手快地拉了她一把,她们都没在沈家族谱之列,最好不要多插手,免得吃力不讨好。
莫平昭略有不解地看向平遥,平遥侧头一笑,随即转过头看向沈平严,笑道,
“沈二哥,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建议还是尽快传讯给鉴真吧。我想,涉及父母之事和族里的大事,一佛宗的长老肯定也不会为难他。而且,说不准之后他们还有更麻烦的后招等着我们。”
果然长大了就没有那么好骗了。沈平严有些惋惜,他思索片刻应了声好。
三人又闲聊了片刻,平遥和莫平昭告辞离开了。
······
遥栀院。
月朗星稀,深秋的寒意入骨。平遥走在回自己房间的路上,不自觉瑟缩了一下。
“阿遥,你说二长老他们是和哪个家族勾搭上的?”莫平昭一脸好奇。
“不知道,除了沈家的其他三大家族都有可能吧,也不排除其他的中小家族没有掺和。”
平遥若有所思,“是不是只有二长老他们还难说。”
莫平昭推开房门,传音入密,“为什么?”
平遥屏退了正在整理房间的丫环,抬手布了一个隔音结界,走向外间的榻上,“不如我们俩赌一把?赌注的话,你定。”
“赌什么?”莫平昭从储物袋里拿出一架丹炉,挥手加了一层防御结界。
“就赌我们明日能否找到那医女?”平遥见到勤奋的莫平昭,不好意思再躺在榻上,拐了个弯,走向外间窗棂下的书桌。
莫平昭掐诀打出灵火,开始热炉,“可以,赌注的话,就定上次你送我的补充灵识的药剂,十瓶怎么样?”
上次她在大比秘境中用过一次,效果还挺出乎意料的,没想到那药剂确实可以快速补充灵识。
“不妨胆大一点,我拿药剂的方子来赌。除了买方子的价格外,若你赢了,分这利润的两成给我。若我赢了,分这利润的三成给我。”
平遥在测算魔法阵,尝试将阵法改得更加流畅些。谁让莫平昭一直不主动找她,她只能自己提了。
莫平昭闻言,手差点一抖,神情激动,“若我赢了,不能送我这个方子吗?”
平遥停下手中运算的笔,回头似笑非笑地看向莫平昭,缓缓道,
“阿昭,我刚还完巨债,可是快名副其实的孤家寡人了。更何况,你还有方掌柜帮你打理商行,你可是快富的流油了。”
莫平昭眼神微闪,那她就让一让?
她清了清嗓子,手上有规律地往丹炉里投放灵植,“好,那我赌明天可以找到那医女。”
平遥面上不起波澜,手却算个不停,“好,那我就赌不能。”
反正无论如何,她也不算吃亏。大不了她把炼制手法搞得复杂一些,多把方子卖点钱。
两人安静地各做各的事。
星光渐渐淡去,沉重的墨蓝天幕正徐徐撤去。
平遥和莫平昭两人在院内东西两侧,一个练刀、一个练剑,惊起了院内的落叶飞花。
蔚蓝色晨曦逐渐从东方渲染开来,莫平昭挽了个漂亮的剑花收剑,掐了个清尘诀。一刻钟后,平遥利落收刀,施了个清洁魔法。
平遥简单用了个早膳,同莫平昭迅速出门了。
骑着金宝狂奔,平遥和莫平昭只花了一刻钟,便来到了王嬷嬷给的地址雨落村。
抬头看了看村里牌坊上刻的红字‘雨落村’,平遥这才召回金宝,和莫平昭一同迈入了这淳朴的地界。
村里池塘众多,一些娘子在塘边浣洗衣服,一些大一点的孩童在不远处的田里捉泥鳝,嬉笑声悦耳。
平遥她们走在乡间小路上,沿路问去,顺利地找到了医女木拾儿的家,敲门半天无人响应。
隔壁的刘大婶端着洗衣盆回家,见到她们俩一脸戒备,“你们是谁?来找木姑娘干嘛?”
平遥上前,极为隐蔽地拿了三块下品灵石递给刘大婶,一脸笑意,“我们是拾儿姐姐的堂妹,这次家里让我们出来找她,她爹生病了,大娘你知道拾儿姐姐去哪里了吗?”
刘大婶见到平遥手中的灵石,眼睛一亮,利索地接过灵石藏在怀里,笑的褶子都出来了,“嗐,你们来晚了,只怕木姑娘昨晚就得到了消息,连夜回去了。”
“啊?那我们传讯回家问问,谢谢大婶!”平遥面露讶异,又一脸感激。
刘大婶高兴地摆摆手,抱着洗衣盆一扭一扭地进了家里院子,随手关了门,声音大得平遥她们都能听见,“当家的,今天割肉不割二两,割半斤,给你和石头补补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