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困住金丹后期的符箓至少也是黄阶上品的符箓。华湾大陆的符箓也按品质由高到低分为天、地、玄、黄四个等级。
每个等级还设上、中、下三个品阶,天阶符箓基本没有,因为华湾大陆没有大乘境界的符修。
大多普通修士是不能像平遥一样疯狂扔好几十张符箓的,虽然平遥扔的是卡牌。
但就符箓而言,即便是一张黄阶下品符箓,价格普遍也在一百块中品灵石以上,到了黄阶上品,一万块中品灵石也是正常的,而一斤普通的灵米,只需五块下品灵石。
1块极品灵石=1百块上品灵石=1万块中品灵石=1百万块下品灵石
当然,并非平遥一开始不想用束缚卡牌,只是万一被鉴真避开,按照鉴真这暴脾气,她估计下一瞬人就没了。
被定住的莫平昭,心里万分烦躁,早知道她今天就不来这里了,碰上了这对疯子兄妹。
一个不听人好好说话,一个都不愿意……算了,如果换成她被掐脖子,她估计也不会比沈道友好到哪里去。
莫平昭一时沉默了。
鉴真被定住后,看到这被平遥扔的到处都是的符箓,心里愈发痛恨平遥。这假货将他沈家一族的灵石随意挥霍,他恨不得千刀万剐了她。
鉴真压根就不愿意往这是平遥自己写的方向想,他闭上双眼,开始念起了佛光咒,毕竟束缚卡牌只定住了他身子,没有定住他嘴巴。
佛光咒一出,任何邪魔歪道的修士都不能抵挡,它可以震敲他们的神魂。
鉴真身上开始散发出和煦的金光,一个个金色的字从他嘴里念出来,飞向平遥,然后钻进她身体里。
莫平昭看向泥地上蜷坐的血影,有些不忍,把脑袋转了过去。如果沈道友不是邪修,自然安安稳稳。
平遥张了张嘴,尝试说话。然而,嗓子处的凝滞感,痛涩感,加上精神力的痛苦,让她连呼吸都困难,更别说吐字了。
此时,她忍着剧痛,掏出几瓶治愈药剂,往嘴巴里狂怼。她不能再喝精神药剂了,再喝下去,她识海估计会废,只能喝治愈药剂,尽力缓解识海和身体的痛苦。
青紫雷电渐渐隐去,一禾峰突然开始下起了滂沱大雨,雨把平遥浇了个透心凉,也冲开了她脸上的血迹。
脑海中混沌渐渐散去,平遥的精神力逐渐被佛光咒抚平了躁动,不再像之前那样剧痛不堪。
平遥捂着胸口,闷声咳了咳,鲜艳的红色血珠一滴滴落在泥地上。
好在治愈药剂和佛光咒见效得很快,平遥喉咙处的烈痛逐渐褪去,开始发痒,她眼睛、耳朵和鼻子都不再淌血了。
平遥边咳,边轻蔑地说,“咳咳……鉴真,你……眼瞎耳聋!”
鉴真神色不改,加快念咒,这夺舍之人已经开始狗急跳墙了。
莫平昭有些无语,这死秃驴真是犟得很!确实眼睛瞎了!沈道友这状态,明显就不是夺舍的邪修。
她狠瞪了鉴真一眼,视线落到平遥身上,好声气开口,“沈道友,你之前说为了自保,是怎么回事?”
合上双眼的平遥,头侧向了莫平昭的方向,一张脸惨白不已,她缓缓开口,
“莫道友,我有一日入梦,梦见我会在宗门大比中向你挑衅,不久后被爱慕你的一位修士杀死,可我此前从未见过你。
直到第二日,我真的亲眼见到你,心有余悸,因此尽量躲着你,结果当天慕容栀刺了你一剑离奇死亡。
我当晚又梦到我们俩身世,惶恐不安,担心自己没有提前揭晓,落得和慕容栀一样的结局。
最终,我都只有一个目的,保命而已。”
说完这话,平遥虚脱般直接滚倒在泥地里,大口呼吸着。
莫平昭垂眸,思索片刻,“沈道友,你就因为一个梦做到这样,值得吗?”
平遥脸上雨水和血泪交织糊成一团,语气微弱,“当然值,至少……你现在开始相信我了。”
莫平昭眼神微怔,闷声开口,“你是沈平遥吗?”
缓了口气,平遥从地上爬起来,左手紧握着玫瑰魔杖,踉踉跄跄走到莫平昭对面。
两人隔着一层结界,平遥缓缓睁开双眼,原先一双星澈黑眸已然全灰无神,连带着眼眶周围还残留些许血迹。
她身体微微前倾,双眼无神,凝视着莫平昭,漫不经心地笑了笑,低哑回答,“我说我是沈平遥,你信吗?”
莫平昭紧盯着这双没有焦距的眼睛,不知为何,眼眶泛红,鼻头泛酸,喉咙有些哽咽。她嘴唇蠕动,“我信。”
忽而,莫平昭神情忿忿不平,掷地有声道,“鉴真!你睁开你瞎了的眼睛看看沈道友,你不是说她是夺舍的吗?那你看看这状态可符合夺舍之人应有的状态!”
鉴真停止念咒,睁开了双眼,神色微有些惊愕,佛光咒绝不可能失效,难道真是他猜错了?
一禾峰,大雨渐停,平遥也得到想要的答案,嘴角弯出了弧度,她抬起了头,似乎能看到这天空中散去的乌云。
不过很快,她低下头,摸了把脸,蹒跚着步伐,围绕着葡萄藤架打转。
她不得不又用起了才平静下来的精神力,握着玫瑰魔杖,一一收回五个已经变得透明的水晶球。接着,她又将玫瑰魔杖收进空间,低声哑喃。
下一瞬,结界消失,束缚卡牌失效,鉴真和莫平昭几乎同时察觉到自己的身体不再受限,双双卸下了一些心防。
另一边,平遥回到了葡萄藤架下,蹲下身子,双手在石块地砖上胡乱地摸索,尝试整理地上的狼藉。
四处散落的束缚卡牌,被震碎碾压的桌椅,散落在地上的小鱼干和稀碎的水果泥。
平遥边动作,边艰难地咽下喉中腥味,“我想说的说完了,鉴真。”
莫平昭有些不忍,用灵力掐诀,帮着平遥收集四散的束缚卡牌,交还给她,平遥道了声谢。
鉴真也掐了一个诀,葡萄藤架下不复之前的狼藉,冷硬的石板块上干干净净。
因着阵法,葡萄藤架下并未有雨滴落进来,鉴真嘴角的鸡肉末不知何时失去了踪迹。
此时的鉴真身上不染尘埃,神情有些犹豫,“如果你真是遥儿的话,万不会将我困在此处,遥儿顾念我,不可能对我动手。”
平遥撇了撇嘴,拍了拍手,站起身来,走动了几步,双手往空中挥动,仿佛在探路。
不久,背对着鉴真,沉着脸,声音嘶哑,“鉴真,十年了,人是会变的。”
鉴真心里突然咯噔一声,但他仍怀疑平遥的身份,他蹑手蹑脚接近平遥,将左手放在平遥的头颅上方。他要探平遥的神魂。
平遥攥紧拳头,手心发汗,里头握着一张传送卡,逃走并不可耻而且有用。
莫平昭震惊不已,死秃驴要杀沈道友?
“住手!”一道急促的娇斥声蓦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