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这话,平遥不得不拿出杀手锏。
她揉了一把脸,随即微笑道,“我师尊爱练剑,平日里动不动就削山,我是为您着想。”
巨树是先瞧出了平遥的骨龄和修为,才选定的她,它觉得平遥的师尊顶多就是化神修为。
因而,它质疑平遥。
“莫诓我,你师尊是谁?”
“树前辈,我不能说出我师尊的名字,他会马上过来的。”
平遥一脸我是为你好的模样,苦口婆心道。
巨树表示不信,抖了抖身子,掉落了一些叶子,有少许落在了平遥的身上。
它沉了沉语气,“你放心说!”
脸上展露些许无语,随后,平遥猛甩了甩头,甩掉了她头上让人郁闷的绿色叶子。
之后,平遥正了正神色,用手作喇叭状,大喊出声,“简禾!”
巨树一听这名字,它只痛恨自己为何要嘴贱。
它即刻就想‘拔腿’离开,可惜此时略晚。
它被禁锢在原地动不了。
“咋啦?”
手拿着一本书的简禾骤然现身了。
平遥一脸感动,又流露出一丝委屈。
她用手指了指巨树,又指了指留在自个儿肩膀上的叶子,睁着一双泛着水光的大眼睛,仿若三岁小孩般告状。
“师尊,它不仅老拦我路,还想故意撞我。
更过分的是,它还故意把叶子都弄到我身上。
这些就算了,绝不能忍受的是,它竟然说你不可能打得过它。”
平遥理直气壮地对巨树的言行进行了合理的修饰。
难得见到平遥这副模样的简禾,眼底除了诧异外,还略微有点抽搐。
但看到平遥趁着他挡住了巨树投向她的视线,对他挤眉弄眼,简禾决定还是配合一下平遥。
他转过身子,望着巨树,脸上浅笑着,眸子里却是冷漠。
只是他说出的话,和冷漠多少沾不到边,多少有些割裂。
“呦!是你啊!老木,还活着呢?”
开口就挺噎木的,巨树颤颤巍巍道,“托尊者的福,还健在着。”
此时,平遥恍然想起吃瓜最好要躲着吃,不然影响当事人的发挥。
于是她仿若不经意般伸了伸懒腰,咳嗽了几声,又走远了些。
另一边,简禾瞥了瞥平遥走远的身影,漫不经心地调整了一下姿势,作双手抱臂状。
不过书倒是没有放下,一直稳稳当当待在他右手掌心处。
“拦我徒弟想干什么?让我猜猜……难不成是想挑个不惹人注目的,来夺舍吗?”
一听到这儿,隔了一段距离的平遥正在施魔法的动作顿了顿,她满脸兴奋,恨不得竖起耳朵来听。这是什么陈年老瓜?
巨树瑟瑟发抖,叶子毫无规律地飘落很多。
有一些砸向了简禾。
虽未直接接触,但堆在上方,也给简禾的脑袋增添了不少色彩。
余光瞥到了这场景,平遥立马低下了头,时不时肩膀抽动一下。
简禾当然察觉到了平遥的无声嘲笑。下一瞬,他周身的叶子化为乌有,碾灭在空气中,仿佛从未来过这个世界。
他走了几步,用书敲了敲巨树,巨树消失了。
接着,简禾瞬移到平遥身旁,用书敲了下平遥脑袋。
“你收这些花草树木做什么?”
被敲的地方有点疼,平遥右手揉了揉脑袋顶,撇了撇嘴。
“大和哥,做武器。”
简禾挑了挑眉,用书拍走了留在平遥右肩上的一片顽固叶子。
“……还剩多少?”
平遥终于停下了施魔法的动作,搓了搓发酸的左胳膊。
心想,大和哥从不无的放矢,难不成是想帮她不成?
只见平遥神情一振,动作利落地从空间里捞出一堆五颜六色的花,三两下团成一束。
她侧过身子,一脸期待地把花束递给简禾。
“大和哥,收是收不完的。
今天谢谢你来帮忙!我准备把这些树木花草都种在一禾峰上,可以吗?”
望着眼前充满希冀的眼神,简禾正想开口。
突然其来的三个喷嚏,似乎先无声回答了平遥。
“啊秋!啊秋!啊秋!
略皱了眉头,简禾拿书掩了掩鼻,很快往后瞬移了三米。
目睹简禾反应的平遥,瞳孔微震,手指微微颤抖,视线缓慢转移到花上。难道这花有毒?
她当机立断扔掉这捧花,还用力踩了几脚,随即往简禾那边跑,还顺带用袖子捂住了鼻子,离这花远远的。
这一番利索动作就发生在几瞬之间。
几分无语浮现于简禾的脸上,他暼向让他打喷嚏的‘罪魁祸首’,说完了本要说的那句话。
“向日葵不行,其他可以。”
听完这番话,平遥尬住了,她望向之前被她踩了几脚的花束,暗自惋惜。
她脸上适时地展露了三分悔恨、三分痛苦、三分遗憾,以及一分沉悼。
对不住了,花花们!
平遥又连忙小跑过去,弯腰小心地把它们捡起来,还吹了吹。
虽然无法抚平她给这些花花带来的伤痛,但这样做她心里多少好受些。
而且这些花花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做成的第一捧花束,值得她好好纪念。
在空间里东翻西翻,平遥终于翻到了一个古朴的空盒子,她庄重地把‘饱经风霜’的花花们放进去。
她似乎忘记了自己之前在山上的辣手摧花行为。
突然,平遥像想到了什么,又哒哒哒地跑到简禾面前,面带疑惑地说了一句话。
“大和哥,你向日葵过敏的话,那你吃葵花籽会过敏吗?”
只见简禾轻启嘴唇,淡淡说了一个字。
“滚。”
看样子是不会过敏了,平遥丝毫不觉尴尬,若无其事地给自己捶了捶肩。
就在她脑中正打着蹭简禾‘便车’的想法回一禾峰时。
骤然,她留意到整座山峰上的剑全都争先恐后往一个方向飞去。
群剑激烈的嗡鸣之声响彻整座山峰,惊飞了树上烂漫的云雀,吓跑了山中悠闲的走兽。
万剑仿佛是寻到了合心意的主人,亦或是代表着对即将出世的惊魂剑的臣服。
万剑俯首的景象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看到,平遥眉头跃上几分雀跃。
不一会儿,她又在暗自纠结要不要先留下来看戏。
身侧手指无意识地摩挲,最终平遥八卦的心战胜了理智。
“大和哥,你要留下来跟我一起吃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