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马车的位置到对面的屋顶,斜掠上去,五六米的距离,不长,可也不短。
脚下没有任何的支撑,直掠而去,堪堪停住的时候,阮烟罗只觉得小腹有些微涨。
这样短的距离,于她自己来说绝对没有问题。
毕竟,她最擅长的就是轻功。
可是加上红袖就有了变化。
红袖虽然说她可以,可阮烟罗别人不了解,还不了解红袖吗,要不是她带着红袖,红袖根本不行。
所以,她在自己跃上屋顶的同时,还带了一个红袖。
之前这样子她是无所谓的,但是最近她很少运功了,再加上怀孕了体质虚,一时间只觉得小腹越来越涨。
可这个,已经来不及去管了。
要命要紧。
要是连命都没有了,肚子里的小东西更保不住。
阮烟罗稳稳的站在屋顶。
微风徐徐,拂过她的裙裾,宛若仙人。
“小姐,那些蛇游过来了。”红袖站在阮烟罗的身侧,吃惊的看着
密密麻麻,根本数不过来。
而且,是她和阮烟罗到哪里,那些蛇就到哪里的感觉。
所以,她们两个此时到了房顶,那些蛇也开始往这边爬来。
“红袖,你去那边,我去那边,分开行动。”阮烟罗来不及细想,此时只想先确定是她身上有问题,还是红袖身上有问题。
虽然还没有行动,也可以猜到是自己身上有问题。
毕竟,那些操纵蛇的人的目标一定是她,不可能是没有任何身份背景只是一个丫头的红袖。
但是,她还是要先确定一下。
“是。”红袖低应一声,转身就往那个方向掠去。
而阮烟罗也向一侧移了一移。
两个人已经彻底的分开了。
就在这时,正疯狂向阮烟罗和红袖爬去的蛇突然间又转了方向。
而那个方向果然是阮烟罗的方向。
此时已经可以百分百的确定这些蛇要攻击的目标就是阮烟罗了。
眼看着那些蛇不住的爬向阮烟罗,红袖急了,“小姐,是不是衣服有问题?”
阮烟罗敞开了外衫,还未脱去,红袖已经脱下了自己的,重新又回到阮烟罗的身边,抢下阮烟罗的,就换上了她的。
然,那些蛇还是不住的涌向阮烟罗。
一共三个暗卫全都护在了阮烟罗的身边,不等蛇近身,就直接打死。
可是蛇太多了,真如潮水一般,永无止境似的,不管阮烟罗到哪里,它们都跟到哪里。
阮烟罗低头扫视着自己身上的穿着和饰物,都是她在王府里穿过的,这些绝对不会有问题的。
要是有问题,她在王府里早就有问题了。
毕竟,人不敢靠近王府,但是这些蛇可不管,要是她身上有问题,王府也一定是照进不误。
忽而,阮烟罗心思一转,冲着一个暗卫道:“去找水来。”
“是,王妃。”一个暗卫转身冲回到马车那边,车里有水袋,拿出来就可以了。
因为此时那些蛇早就游离了马车而直奔阮烟罗而去了。
这街道两旁的民房,因为告近皇宫,其实早就被清空而没什么人住了。
不过是空房子而已。
水袋很快就到了。
暗卫打开了水袋,阮烟罗一把接过,便倒在了自己的手上。
水冲过手,再滴落到屋顶上,很快就洗干净了。
“快走。”阮烟罗扔下了水袋,一声令下,几个人便往另一边的房顶掠去,而那些蛇在涌到阮烟罗才洗手的水的水渍处时,停了下来,全都往那个位置聚集。
无数蛇的,很快就缠在了一起,仿佛水缸一样成了一大坨,而且还在迅速的长大中。
阮烟罗远远的看着,心底若有所思。
“小姐,你为什么拿水冲手背?”红袖终于反应了过来,好奇的问道。
阮烟罗听到她的声音,也才回神,再也不敢看那些蛇了,一弯身就呕了起来。
她最怕蛇。
可刚刚面对那么多的蛇时,求生的欲望加上要保护腹中胎儿的欲望,让她早就忘记了恐惧,只想避开那些蛇。
现在终于避开了,安全了,那恶心的感觉骤然间席卷而来。
好难受。
眼看着她这样难受,红袖急忙去拍阮烟罗的背脊,好让她舒服些。
阮烟罗呕了半天,直到肚子里再也没有东西了,才虚弱的站起,“走吧。”
蛇还聚在那个位置,她站起的时候,突然间听到一声哨响,哨子响的声音与从前听到的完全不一样,那一声响后,那些蛇突然间的急骤的涌向哨声的方向,转眼就消失无踪了。
果然,是人为操控来袭击她的。
“小姐,现在要去哪里?”红袖低声问她,她是主子,她说了算,也只有阮烟罗的心思最缜密。
“进宫。”皇上宣她进宫,是因为找到了燕小锦和燕小瑟,虽然也是燕寒墨故意的让燕勋的人找到的,而她也一直都知道两个孩子很安全,但是样子还是要做一做的,哪怕不担心,也要一付急冲冲赶过去想小锦想小瑟的样子,否则,燕勋会起疑的。
至于那纵蛇的人,那个哨声她记住了,同时对一个暗卫使了一个眼色,他点点头,转身很快就没了踪影。
留两个保护她就可以了,那一个就去追踪那些蛇,一定要揪出幕后放蛇的人,否则有一就有二,下一次,她不一定能这么兴运了。
只是马车,再也不想乘坐了。
只要一想到马车曾经被那些蛇攻击过,她胃里就一阵翻江倒海的不舒服,可眼下,肚子里空空如也,就算想吐,也吐不出来了。
阮烟罗落到了街道上,缓缓前行。
就要进宫了,这个时候再去找马车她还要等一点时间。
但是耽误了时间,燕勋就会认定她来见小锦小瑟的心不积极,就会怀疑找回两个孩子是不是有什么内幕,那般,燕勋再去查燕寒墨是不是做了什么手脚,就有麻烦了。
想了一想,她不想因为自己而耽误了时间,而让燕寒墨起疑。
只是越走,身子越软,忽而,只觉得身下一湿,腿一软,再也走不动了,“红袖,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