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了。
了可派出去的人已经回来了。
阮烟罗听完了汇报,眉头一皱。
原还以为那个真正对许郎中动手的人会就此浮出水面。
没想到,那几个误导人的男子真正见过的与许家有关的人居然是许琛,许郎中的孙子。
那个嗜赌成性的年轻男子。
就因为他嗜赌,已经过了适婚年龄的他到现在也没有成家,全仗着许郎中才活到今天。
“你确定那几个人这几天只见过许琛?”阮烟罗还是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或者,那个对许郎中动手的人与袭击谋杀她的人根本就是一个人。
这样就有了合情合理的解释了。
那人想她死,也想燕寒墨死。
哪怕她还没有见到人,此时都能感觉到那种浓浓的恨意了。
那个人恨自己,恨得咬牙切齿,所以,才派人暗杀她。
好在她命大的活到了现在。
之所以最近没有对她动手,可能是发现了她身边有燕寒墨的暗卫吧。
“是的,已经查过了。”了可点头,他还不明白阮烟罗为什么这么关注许郎中的生死,不过只要是阮烟罗让他办的事情,他全都照办。
阮烟罗指尖轻点在桌面上,若有所思。
“小姐,出什么事了吗?”阮烟罗的脸色很不好,这是从她进来开始就有的,了可早就发现了,只是不好问她怎么了,但此刻,已经忍不住了。
“我在想,对许郎中动手的人是不是我的情敌,呵呵,了可,你觉得那些喜欢燕寒墨的女人中,最厉害也最有权势和本事的人会是谁呢?”这一问完,哪怕了可没有回答,阮烟罗都已经有了答案。
顾水凝。
“我觉得是顾水凝。”没想到,阮烟罗的念头一起,了可也给了相同的答案。
阮烟罗心头一颤,再想起燕寒墨带着大军出征离开的那一天对她的警告,让她小心顾水凝,可见,燕寒墨对顾水凝也是起了怀疑的。
顾水凝如今居然攀上了燕君非,不用过很久,就会与阮烟罗雪和明茴芸一起嫁给许皇后生下的皇子。
把她原本顾相独生女儿的身份,又尊贵了许多。
算起来,她与顾水凝,一个是左相的女儿,一个是右相的女儿,她嫁给当朝皇子,顾水凝这也要嫁给当朝的皇子了,虽然燕君非没有燕寒墨的名气大,那是因为燕君非之前被雪藏了,现在燕勋已经放出了燕君非,他与燕君离一样,未来的发展不可限量。
“去查顾水凝,把她最近所见过的人,无论男女老少全都给我彻查一遍,我想知道她接触过的人有没有与许郎中也有关联的。”虽然只是猜测,可当这个念头一起,阮烟罗的第六感就告诉她,一定是顾水凝。
只有顾水凝有那个胆子和魄力而来对付她和燕寒墨。
顾水凝是恨不得她死,不过对燕寒墨,可能是又爱又恨吧。
哪怕她要嫁给燕君非了,可阮烟罗依然觉得她心中最爱的依然是燕寒墨。
爱一个人,爱上的时候,可能悄无声息,不知不觉,但是只要爱上了,再想放下,何其的难呢。
否则,顾水凝也不会这一等燕寒墨,就等到了这个年纪还没有嫁出去。
可她再不死心也没用了,燕寒墨对她根本没有丁点的回应。
就是没有回应,相反的直接拒绝,断了她的念想的让她决定了选择燕君非吧。
而这个选择,或者,顾水凝与燕君非之间根本没有爱情。
有的,不过是两个人之间的互相利用吧。
那天在宫里知道燕君非与顾水凝这一对即将大婚的时候,她也没多想,此时才反应过来,顾水凝很有可能是想利用燕君非打击她和燕寒墨。
而燕君非又想借用她顾相千金的身份,为自己赢得一个一出世就可以在皇家立足的身份。
只要他与顾水凝大婚了,那他不止是贵为皇子,也还有顾相这一个强有力的后盾助他成大业。
成大业,想到这个词儿,阮烟罗心口一跳。
看来,燕君非对燕寒竹的太子之位也是觊觎很久了,所以,哪怕身份还没公开,就开始为自己的未来打基础做功课了。
顾水凝与燕君非,可以说是强强联手,一个对太子之位感兴趣,一个,还是对燕寒墨念念不忘。
倘若当初要暗杀她的人真的是顾水凝,那她现在又‘杀’了许郎中,难道是想让燕寒墨去找她去求她?
似乎好象,也只有这个可能了。
她只要燕寒墨去找她去求她就好。
“好。”了可去查了。
阮烟罗也离开了倾妆,眉头间的轻皱始终没有散开。
许郎中倘若真死了,她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帮助燕寒墨。
或者,也学他那样,为他吸出他身体里的毒素?
不行,虽然都说简单粗暴有时候也很管用,但是燕寒墨与她当时的情况又不同,她那时是刚刚中毒,毒素也控制在了中毒的那个部位。
而现在的燕寒墨,他身体里的毒素早就输送到身体里的各个部位了,甚至可以说是深处到骨血中,时间越久,中毒越深,越不好治。
都是她不好,是她害了燕寒墨。
每每想起这一层,阮烟罗都很自责。
可,自责也没用,她对燕寒墨中的毒真的是没有任何的办法。
她现在能做的就是自己这一边和燕寒墨那一边的人同时出手去查。
都说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只要那个人做了,就一定会有蛛丝马迹的,就一定能查出来真凶的。
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阮烟罗放下了手里不知道拿了多久的书,抬头看过去,二子一脸汗的冲过来,“王妃,停尸间被封锁了,任何人不得靠近,就算是你轻功再好,也进不去,所以,我……”二子说着,脑袋就垂了下去。
是他没用,不过是去查一具死尸,可他连靠近的办法都没有。
他这样无能,还怎么帮王爷帮王妃做事呢。
阮烟罗心底里‘咯噔’一跳,“那有谁进去过吗?把你知道的,都如实的说出来。”
看着阮烟罗凝重的表情,还有凝重的语气,二子摇摇头,“除了仵作和捕头以外,再没有人进去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