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儿能这样想最好了,不过,既然墨儿提起了顾承,父皇就想再问你一句,顾家的女儿有什么不好?你为什么不敢娶她?”燕勋慈祥的看着燕寒墨,一付慈父的样子。
这会子,仿佛他根本不是皇上,就只是燕寒墨的父亲。
“儿臣心中另有所爱,既然不爱她,那便不能娶她,否则,便是害了她。”燕寒墨淡淡的道。
“呵,照你这么说,朕的后宫佳丽朕岂不是都要爱着了?那朕的爱也太寡淡了吧?”
“父皇是父皇,父皇是一国之君,雨露均沾是为了平衡朝中各派的争斗,可儿臣只是一届莽夫,儿臣唯愿一生一世一个妻子便足矣。”
“不行,这绝对不可以,别说那个阮烟罗已经死了你必须要娶妻让你母妃放心,就是她还活着,朕的皇子有个三妻四妾纯属应该的,甚至于十房八房的女人也没什么,朕只想抱孙子,多多益善,你母妃自然也是这样的心思。”
“儿臣当初既然与阿罗拜了天地,那儿臣的王妃就只有阮烟罗一个,再无他人。”
“嘭”,燕勋手里的茶杯狠狠的落向茶桌,“放肆,谁教你的一生一世一双人?朕这里就过不了关,来人,拟旨,朕今个一定要重新给你定个王妃,堂堂的七王怎么可以连家室都没有?”燕勋怒了,这一刻非要把顾水凝塞给燕寒墨。
“奴才在。”在殿外候着的曹连英一听到燕勋的怒喝,抬步就走了进来,恭敬的面向燕勋。
“拟旨,顾承之女,端庄婉惠,云容月貌,知书识礼,拟封为皇七子燕寒墨的王妃,燕寒墨出征前完婚,钦此。”
“父皇,儿臣不同意。”燕寒墨眸色一凛,他不过是借着自己申请监军的由头入宫罢了,没想到燕勋也借着他入宫说起顾承,居然不顾他的反对直接将顾水凝册封为他的王妃了。
这与当初顾承的请婚又不一样,那时候只是提到了人前,在他拒绝后,顾承就再也没有提及了。
但现在,燕勋是直接下达了圣旨,那就代表顾水凝就要成为他的王妃了。
别说是他答应过阮烟罗不会再娶第二个女子为妻,哪怕他没答应,他对顾水凝也没什么想法没什么感觉。
“朕的旨意已下,你这是要抗旨吗?”燕勋冷冷一喝,居高临下的看着燕寒墨,那种帝王的威仪被他表现的淋漓尽致,换个人绝对不敢忤逆他,独有燕寒墨,还是不怕死的跪在那里。
“儿臣除了儿臣的婚事要自己做主,其它的,父皇如何安排都没有异议。”就这一条,不行,绝对不行。
想到这会子就要出来的阮烟罗,她若知道了,一定气极。
那自己又如何把那个小女人请回王府呢。
他已经答应了她,早早晚晚要把本就应该属于她的名份还给她的。
但是现在,哪怕他想给她,只怕顾水凝一旦成了他的王妃,阮烟罗都不会要了的。
她的性子,他深知。
“由不得你,除非,你真要背上抗旨的罪名。”燕勋端起茶杯猛的泼向燕寒墨,他气极了。
燕寒墨不躲不避,脸上身上已经湿了一大片。
如果燕勋不是他的父皇,他不是燕勋的皇子,他只怕早就反了。
可他就是燕勋的皇子,这是怎么也改变不了的血肉亲情。
哪怕是因为母妃而对燕勋多有私怨,但是,母妃是他的母亲,燕勋也是他的父亲,父亲和母亲在他心中的地位从来都是一样的重要。
便是因为如此,这些年来,他从来也没有想过要反叛燕勋。
他不会做那种不孝子。
不过,那也不代表他的逆来顺受。
有些事情,他可以将就,可以忍让,但是事情关系到了阮烟罗,他不会的。
燕寒墨的不回应就代表了默认了燕勋的话,他还是不同意娶顾水凝为王妃,这就是要抗旨。
“来人,给我封了墨王府,没有朕的旨意,一个人都不得随意出入,至于你这个逆子,就给我跪在这里,朕去请你母妃过来,让她来教育你要怎么为人子。”燕勋越说越气,恨不得一刀捅了他一样。
“父皇,母妃身子不适,这样夜了,还是明天再请她过来吧,儿臣就跪在这里等母妃过来。”燕寒墨想起阮烟罗给他的那张地图,母妃的寝宫距离燕勋这里实在是太远了。
况且这个时候母妃也应该歇息了吧,母妃的身子有恙他是知道的,他实在不想因为他和阮烟罗的事情,惹得母妃的病情加重了。
燕勋已经答应了让他见母妃了。
他虽然特别的想见,可也不想是这样的深夜,会吓到母妃的。
“不行,朕一定要让你母妃过来,好好的教育教育你这个不孝子,来人,去请齐妃过来。”燕勋已经到了气头上。
燕寒墨眸头微拧,这一刻是既想见母妃,又不想见母妃。
燕勋这样的气性,只怕母妃到了,也会吓到的。
“父皇,您若非逼着儿臣,那儿臣便不当这七王爷,此刻就辞了大将军之位,出征之事,还请父皇另排他人。”眼看着燕勋这是打定了主要要他娶了顾水凝,燕寒墨明白他只要稍稍的退让一下,那此事就再也无转圜的余地。
所以,他不可以退让。
他只能要挟燕勋,哪怕这是为人臣子的大忌,他此刻也顾不得了。
反正,满朝文武,没有谁比他更适合出征了。
他就不信燕勋真舍得撤了他的大将军之位。
那般,只怕再难找到一个可以替代他的人。
就算是有,也不见得一定能凯旋归来。
到时候,燕国失去的不是他这个大将军,而是燕国的领土和城池,那般燕国以后又将如何号令诸国呢?
燕勋是一个极要面子的人,他懂,他这一刻搏的就是燕勋的死要面子。
燕勋输不起。
“你……你以为朕不敢?你以为我大燕国就只有你一个大将军吗?来人,给我拿下他的兵符,朕就要看看,你没了兵符还怎么跟朕叫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