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胡乱发射魔咒能被称作格斗的话。”穆迪的假眼转了转盯向了斯内普的右手,下一秒铁钳似的手就掐住了他的手腕。被施过魔法的蓝色假眼已经透过衣袖看见了那片黑魔印记。
斯内普一言不发的盯着他,想要用力抽走自已的手。但他抓得很紧,袖子也忽然被撩开了。穆迪震惊的看着那个黑色的图案,它已经变得比之前明显了许多,黑色骷髅和嘴里伸出的黑蛇已经清晰可见。
“邓布利多知道吗?”穆迪的手用力到快要折断他的胳膊,“回答我!”
斯内普嘴唇动了动,恩了一声。
办公室的大门忽然被用力的关上,穆迪杵着拐杖越过他的身边,喃喃自语着,“告诉邓布利多,他在恢复,他要回来了……你!”他忽然转身,“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做好准备,你做好准备——”
走廊里很快又安静下来,噔噔噔的脚步声已经逐渐走远。斯内普独自站在已经关闭的大门前皱起了眉,他的确不应该去参加明晚的舞会。
...
披着隐形衣的苏西漫无目的游荡在城堡里,身边走过许多人,没有一个人能看见她。她经过了医疗翼的门口,里面没有病患也没有看见庞弗雷夫人。三楼的教室全都锁了起来,四楼的办公室里也没有人...
“说起来——”
她来到了城堡的八楼,这里更是一个人影也看不见,只有一张巨大的挂毯贴在墙上。毯子里画着巨怪们,它们穿着滑稽的芭蕾舞裙,伸长了手臂像是在舞蹈。
“唔,最好的方式就是试一试...”她抬手敲了敲对面的墙壁,“扣扣,有人在家吗?”
脑子里努力回想那间放满了杂物的大房间,再来回走了三遍。
“来吧,小妙妙屋~”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原本灰暗的墙壁上果然出现了一面光滑的大门,当她大步迈了进去,大门又缓慢的合拢,再消失不见。
这就是有求必应屋?
看着到处都是堆积如山一般的零碎东西,苏西露出嫌弃的表情。桌子上、沙发上、地板上无处不在,杂乱无章。好几张落满灰尘的木桌被摞在一起,架子上摆放的乐器也断了几根琴弦。
她碰了碰那盏台灯,毛茸茸的黑灰都蹭到了手指上。
...
大雪一直下到了晚上,学生们赶在天黑之前填饱了肚子,三三两两的结成伴走出了大厅。
斯内普慢吞吞的直到吃完最后一道菜也没有看见若德曼的影子。她从图书馆离开之后就消失了,也许唯一看见她的就是穆迪。倒是卡卡洛夫,他跌跌撞撞的从大厅外跑进来,看见斯内普的那一刻仿佛看见了救星。
“西弗勒斯,西弗勒斯!”卡卡洛夫小跑着冲上了讲台,凑近斯内普的耳朵压低了声音,“我们需要谈谈。”
“我吃完晚饭再和你谈。”
“我想现在就谈!你跟我出来!”
“我说,等我吃完。”斯内普的脸已经垮了下来。他又重新拿起了叉子戳进盘子里。
卡卡洛夫生气得胸脯上下起伏,他看了看仍然热闹的大厅,嘴里不知道嘟哝着什么转身离开了。
第二天的早上,若德曼还是没有出现。
学生们比以往更加吵闹了,他们只需要再挥霍完十个小时,圣诞舞会就要开始了。
斯内普从位子上站起来,想要再去城堡里寻一圈,但是邓布利多叫住了他们所有人,他不得不又坐了回去。
等苏西从八楼的墙壁里再跨出来的时候,她感觉自已马上就要被饿死了。墙上的大门再次消失,就像从没出现过。
“我回来了——快,给我吃的,吃——的——”
芙拉已经在宿舍里熨烫礼服,“苏西!你到底跑哪去了,不至于圣诞节还要守着医疗翼啊——”
她狼吞虎咽的把东西塞进嘴里,再灌了满满一杯牛奶,终于感觉活了过来。“你不知道,那东西太难找了,我现在感觉浑身都是蜘蛛网。说起来那地方为什么还会有蜘蛛网这种东西......我得去洗澡,我先去洗澡啦——”
“在说什么,”芙拉撅了噘嘴。“对了,你的斗篷还有书包,有人给你送回来了,为什么会掉在花园里?”
“花园?”
一道粗哑的声音响起,芙拉迅速回头,发现苏西家的小精灵已经站在了房间里。
“下午好,霍金斯小姐,”维克多说,他穿着合身的小斗篷,手里还托着一个很大的礼盒。“我家小姐去哪了?我来为她送点东西。”
芙拉看了一眼那只大盒子,指向苏西的床头,“她去洗澡了,一会就会回来换上斯内普教授为她买的礼服,就在那里。”
“啊——”维克多敲响手指,手里的东西立刻消失了。“多谢您的告知。这样看来,今晚斯内普先生就是小姐的舞伴,对吗。”
芙拉却摇了摇头。维克多的脸立刻就皱起来了。几秒钟后,维克多向她深深鞠了一躬,原地消失了。
阴暗的走廊里,挂在墙上的火把忽然闪烁不停,维克多站在地下室的门口看向左右,然后敲响了大门。
在开门之前,斯内普绝没想到站在门外的会是谁。
“维克多?”
“您好,先生。维克多来打扰您了——”他自顾自的走进斯内普的办公室,“怎么没有点燃壁炉,多冷啊。”壁炉里开始燃起火堆,维克多站在火前烤了烤,这才从怀里取出了那个小礼盒。“圣诞礼物。”
斯内普狐疑的接过小盒子捏了捏,“给我?”
“是的,先生。家里的每一个人都有。”维克多说。
房间里响起包装纸被撕开的声音,他取出了里面薄薄的东西,那是一张被裱起来的小照片。
趁着斯内普愣在那里的时间,维克多已经游走完整间办公室,杂乱的物品都变得整齐,书架变得一尘不染,连床铺都变得无比平整一丝褶皱都无。
他最后来到办公桌前,把手伸向了那个装着礼服的纸袋子。
“啊,就是这件吧。”他把衣服都翻了出来,站在椅子上往斯内普的身上比划,“穿得上,来吧——”
“等一等。”斯内普打断了他。
维克多脸上的表情忽然就变得似笑非笑,昏暗的烛火照在他的脸上,显得有些诡异,“先生,请你穿上。”他把翻领衬衣一直提在手里,就在斯内普的面前。
“维克多,如果我穿着这件衣服去了舞会,你难道不明白代表了什么?”
“噢,我当然明白。所有脖子上长出脑袋的家伙都会明白。维克多还没老糊涂...”他一边说一边放下了衬衣,然后冲屋子里一指,一个装满热水的大桶忽然出现在空地上,“要不是先去看望了小姐,都差点忘了这个。来吧先生,先洗个澡会是一个好主意。”
斯内普默默往后退了一步,但下一秒他整个人突然就被丢进了桶里,热水瞬间淹没了他的头顶,搞得水花四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