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信

几乎在一瞬间,他白色衬衣的领口突然发出一道耀眼的白光,这道光芒迅速蔓延,将他整个人紧紧地包裹起来。

蛇怪发出不甘的嘶嘶声,它用仅存的那只巨大的黄色眼睛愤怒的盯着他,向他喷洒毒液,但所有攻击都被那道突然出现的白光抵挡。

是苏西给他的纽扣

斯内普把手放到领口上,随着蛇怪的不断攻击它已经开始变得灼热,并且发出了轻微的碎裂声。看来它坚持不了多久了。

但能将防御魔法练习到这种程度,已经足够让他惊讶了。他嘴角扯出一个弧度,“斯莱特林,加10分”

接着他缓缓举起了魔杖,眼神重新变得锐利。

“神锋无影”

没有人知道那一瞬间发生了什么,现场只留下了一大片黑色的血迹。而斯内普就躺在那片被黑血浇透的地面上。

鉴于教授们没有在任何地方发现蛇怪的尸体,他们认为它应该还没死。

罗恩已经听得呆在了那里,哈利也惨白着一张脸,他无法想象要是斯内普没有及时赶到,赫敏和那位女学生所要面临的遭遇。

医疗翼里一片安静,直到邓布利多终于开口。

“米勒娃,去通知孩子们,晚上六点钟以前必须回到自己学院的公共休息室。每次上课都由一位教授护送。所有魁地奇训练和比赛都被延期。晚上不再开展任何活动。”

“连教授都遭到了袭击,你难道还不考虑关闭学校吗!”是马尔福,他和芙拉正站在诊室门口。他也眼含痛苦的望着斯内普的病床,而芙拉则担心的看着苏西。

“如果我们一直无法找到行凶的人,”邓布利多说,“我会考虑的,我会的”

“阿不思”麦格教授绝望的看着他,难道霍格沃兹又要面临关闭的危机吗。

“波莫娜,也许你能为我们确认一下曼德拉草的生长进度,如果能尽快成熟”

苏西已经恢复了一些力气,她握住斯内普已经僵硬的手,把他仍然还握在手里的魔杖取了下来。她轻轻拂过黑色的杖身,俯下身子对他说:“我保证,等你醒过来,你会得到一条全新的,蛇的神经。”

她拉起了斯内普的床帘,隔绝了所有人的视线。

“我建议教授们还是去校长办公室商议对策吧,医疗翼里需要保持安静。”

她来到桌子旁坐下,取出了两张信纸。

弗立维教授带着那名拉文克劳的女学生离开了,麦格教授也带走了哈利、罗恩和赫敏,只有马尔福和芙拉固执的站在诊室里。他们的院长就在这里,他们哪也不去。

最后庞弗雷夫人叹着气说如果他们耽误太晚,她会护送孩子们回宿舍。

当邓布利多和其他人刚走到门口,吉德罗??洛哈特才姗姗来迟,他依然穿着漂亮的斗篷,露出白牙微笑,但此刻他脸上的笑容无论如何都显得那么僵硬。

“真没想到,那些歹徒竟敢袭击教授。但他们也不过如此了,挑选魔药课教授下手,我是说,如果他们选择袭击的人是我,那他们可一定逃不掉了”

他的眼睛转动着朝拉起床帘的病床上窥探,庞弗雷夫人刚把损坏的大门修好,她厌恶的关上了门。

“从今天起,医疗翼将会封闭,无关的人没有允许不能进来!”

“决斗,巫师决斗!”

苏西将两张信纸叠好装进了信封,她看向抽出魔杖似乎想要出去跟洛哈特打一架的马尔福。

“德拉科,你能帮我把这两封信带去猫头鹰阁楼吗?”

马尔福的手划过鼻子,重重的哼了一声,“当然可以,你要寄给谁?”

“这封,寄给我父亲,”苏西说,“这一封,寄给你的父亲。”

他似乎有些惊讶,接过信封之后翻来覆去的看,“我能看看吗?”

“德拉科!”芙拉不赞同的看着他,“需要我帮你做什么吗?苏西。”

她想了想之后说:“在我的箱子里有一本黑色封皮的书,你能帮我拿过来吗?今晚,我就不回去了。”

芙拉知道她一定是想留在这里。

“没问题,我现在就去。”

等到他们都离开之后,苏西重新拉开了斯内普的床帘。

她把柔软的枕头塞到他的脑袋了那道深深的竖痕。

“你一定赶跑了它,对吗…学生们都很好,多亏了你。可是你怎么搞得这么脏…斯莱特林扣1分…”

庞弗雷夫人叹了口气,她将干净的水和毛巾送进床帘里,“我必须去一趟温室,你就留在这里…别乱跑。”

苏西点点头,她哪也不去。

她用沾水的毛巾擦干净斯内普脸上的血迹,那是蛇怪的黑血。然后是他的双手,紧接着她看着他胸前和后背也浸满了已经干涸的黑色血迹。

“…衣服也弄得这么脏。要是不给你换掉你恐怕要不了三天就会开始散发臭味了…咳咳,我是一个专业的护士。”

当她拿着一件医疗翼的病号服站在病床前时,深吸了一口气,“我再说一遍,我是为了不想让你变臭。”

紧接着她就解开了他的上衣扣子。

她绷着脸表情无比严肃,但却在他依然举着的双手上犯了难,衣袖被卡在那里根本脱不下来。

“…要不,我给你做一身新的?”

然后,诊室里就响起了布料被撕碎的声音。

没了麻烦的上衣,苏西终于顺利的擦干净了他胸前的血迹,当她把毛巾移向腋下时,肋骨旁那片突兀的暗色却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伸出两根手指顺着肋骨一路摸下去,那是一处骨头断裂之后又重新愈合的凹凸感。这是没有经过治疗,仅靠自愈而留下的骨痂。

斯内普教授11岁就来到霍格沃兹上学了,有医疗翼在不至于会让他无处医治,这一定是小时候留下来的痕迹…

她俯下身子凑近他的皮肤,一寸一寸仔细地检查起来。

没过多久,在他的另一条肋骨上她也摸到了同样的骨痂,然后是后背的脊椎。

她沉默的为他擦拭着身体。

“疼吗?后背一定狠狠撞在楼梯上了吧…我都摸到了,那么深的凹痕…”她吸了吸鼻子,“其实,如果重新打碎它们,我再为你接上,就不会留下痕迹了。”

床帘里发出一阵压抑的笑声,冰凉的水滴就落在他的胸口。

“…你一定不希望别人知道这些事。可是谁让你现在躺在这里动也不能动,感到庆幸吧,我至少没有脱掉你的裤子。”

她擦掉脸上带着咸味的水渍,顺着他的手臂一点一点的擦干净所有血迹。

“…也不知道被石化的时候会不会疼,瞧瞧,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她哽咽着说,“她们对你又不好…你,嗝,你差一点就死了……”

她站在他的病床前,终于哭了出来,眼泪不受控制的翻涌而出,落到他的胸口上。她拿着毛巾不停的擦,但越是压抑眼泪越是汹涌。

她干脆丢掉了毛巾指着他大喊:“三天,要是三天之后你真的发臭了,我一定换掉你的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