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意不为酬谢才显得伟大!”孙医生气极了胡子直翘,紧盯着周昊,“只需你一句话,到底要不要学?我只是看重你体质好,不需你做任何偿还。”
周昊深思片刻后,想到只要习得孙医生的武艺,就能控制住他,并且带着李若岚逃离此地,而且外出后就不必再惧怕哥哥的光头威严。
他果断回答:“学就学。”
一开始,孙医生就递给了周昊一本线装古籍,里面尽是人体经络和穴位的图表解说:“练武之首在于蓄气,也就是我们常说的真气。先了解这些穴位和经络,熟记于心,我再传授你真气运行之法。”
周昊在短时间内熟记了人体的所有经络和几百乃至上千的穴位,令孙医生都感到惊讶不已。接着,他为周昊准备两剂中药,教给他一种特殊的呼吸吐纳术。
先前,周昊虽也略通一些所谓大师的呼吸吐纳术,与孙医生的教学却是截然不同。
孙医生的教学方式需要长时间闭气,虽然初期可能导致短暂窒息,然而效果卓著。
经过一番实践后,周昊感觉熊中的污秽之气顿消,身心清爽;并且随着技巧的熟练,他甚至能做到闭息十分钟。
“凝心静气,你现在是否感觉熊中有气息存在?试着将它引导到丹田。”坐在地上的孙医生吩咐,同时右手按在周昊脊椎骨,缓缓移到腰际,协助将这股能量导向丹田。
在孙医生的引导下,那股气息逐渐流入丹田,让周昊感到一股暖意,十分舒畅。
随后,气息在各经脉中流动,仿佛刹那间他全身充满力量,甚至连受伤的手臂都似乎在快速复原。
“行了,今天暂时到这里吧,你非常好。”孙医生赞叹道,“你在这方面有着极佳天赋,在内家内功修行方面。”
周昊闻言满心欢喜,尤其是来自孙医生这样的称赞,尤为珍贵。
他接着解释:“习练内家功夫的最佳时机是五岁前。之后浊气会慢慢侵入身体,堵塞奇经八脉,对后续修炼造成困难。很多有成就的内功高手都是自幼开始习炼。”说着,他还特意提到给周昊服用的药物和教导他的吐纳方法:“这些都是为了排出体内的浊气。”
“好了,该吃晚饭了。”李若岚笑道,他们三人移至茅庐外空地设立木桌,共进晚餐。
李若岚准备了野鸡肉,搭配炖菜干和香菇的汤品。
她的烹饪技艺出色,让周昊吃得津津有味,称赞道:“以前还不知道,李老师你的厨艺竟如此高明!”
忆起从前求学生活,只能自理的李若岚说起了练成这门技能的原因:“这些都是当年大学时期自力更生练习的结果。”
孙医生亦感慨:“女人的巧手确有不同。”
作为独自生活多年的人,他属于典型的自食其力者,无需考虑家眷。
李若岚询问:“孙医生医,您在这儿居住多年了吗?你觉得好不好?”
孙医生笑道:“有何不好?四季舒适,胜于诸多度假区。且宁秋山草药丰富,取用便利无比。”
周昊留意他的眼神,“可见你对中医的理解颇深。”
孙医生抬高两眉,自信地说:“论及中草药的研究深度,科学院那些人与我相比或许只略逊一分。”
周昊和李若岚不约而同地暗赞这自信的声音,但近日孙医生的药物调治确已令人信服,即使是周昊这样严重受伤的状况,在他精心治疗下,恢复神速。
可见他的医术非凡。
饭后,孙医生教导周昊练习呼吸吐纳法,自己则走入溶洞旁的一侧支洞中。
李若岚整理餐具,周昊则席地而坐,专注演练奇妙的吐纳功。
余暇时刻,李若岚拿起木架上古老的线装书籍翻阅,都是中医药和针灸的历史文献。
繁复难解的文字让她这英语专业的大学生困扰良久,最后还是放回原处。
洞内无昼夜变化,因此李若岚累时即眠,近几日皆于草庐之内歇息。
周昊则在外铺草席而眠,至于医术高超的孙医生常时难以捉摸,何处安栖则无人得知。
沉浸于吐纳奇术中的周昊,醒来已不晓时间,他进入茅舍看见熟睡的李若岚,轻拉被角为她盖上,那静雅神情如静静绽放的素梅。
面对她,周昊不禁心头荡漾,靠近她的脸庞,呼吸间弥漫淡雅幽香,使周昊神魂颠倒。心跳随之狂奔。
瞬间,周昊却陡然停顿。
“我不能这样。”周昊心里无声告诫。
摇头后,他走出草庐,躺在那草席之上,思绪无法平静,脑际满是李若岚恬美娴静的容颜。
殊不知,此刻在床榻上沉睡的李若岚睁开星眸,脸上染了一抹羞晕。
另一边,经过错综复杂的小径,孙医生抵达另一处小型溶洞,其面积尚不及大溶洞的一刻之遥。
但相较而言,这地方光线较为明亮。
洞中地面上一道宽约一尺的裂缝穿透土石,射出微黄光束,伴随着阵阵温暖的气息。
站在高处,那裂缝仿佛探入地壳深处,幽深百米之余。底部熔岩悄然流动,炽热而壮观。
在裂缝附近,有一株与众不同的植物格外抢眼。
其蜿蜒长须紧紧攀附于裂缝,向下探寻热源,汲取岩浆的温度。
相较之下,它的茎杆虽仅半米多一点,顶端却怒放着一朵如火红玫瑰般的巨大花卉,花朵中心结着一枚直径犹如兵乓球的鲜亮红果实。
这个植物上空,一根锥状形的石笋顶着几颗清亮的水珠缓缓滑落,恰好滋润了那朵花,供给所需的水分。
名唤医生的孙,双目灼热地凝视那红透心扉的果实,感慨道:“龙涎果呵,难得六十年结一次,六十年的期盼啊。”
孙医生等待这颗瑰宝,足足六十年,如今眼中仅剩下那鲜红果实:“这果实已经属于我,不会再有其他龙涎果出现在世间。”
他的手微微颤抖,细心谨慎地摘下果实,放入丝质锦盒内珍藏。
随着果实被摘取,鲜艳如昔的花朵顿时黯淡,枯黑从根茎蔓延至叶蒂,很快失去生命力。
感慨不已后,医生小心封存锦盒,接着突然咳出大片的血雾,犹如梅花散开。
他的面色瞬间转白,深深呼吸几次后拭去嘴角血液,轻声自语:“时间紧迫,必须加快行动。”
言语间,他显得蹒跚难行,沿着原路退去。
周昊被砰然碎裂的药瓶吵醒。睁开眼,发现李若岚正坐在他身旁,嘈杂声正是来自茅屋中,显然是由孙医生所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