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山,如来坐在蒲团之上,闭目养神。
良久过后,他睁开了双眼,眼底有着一丝淡淡的顾虑。
现在的西游,下一个劫难便是狮驼岭了。
随手掐了一个法诀,一道消息被他送到了南海珞珈山。
珞珈山,观音道场。
一面容端庄的女子,忽然睁开了双眼,察觉到如来的来信后,她的眼底闪过一丝惊愕。
“那取经之人,到哪里了?”
空灵美妙的声音响起,一旁的小童忙回复道:
【回南无大慈大悲救苦救难广大灵感观世音菩萨摩柯萨的话,那取经队伍,下一难,便是狮驼岭了。】
闻言,观音奇怪的看了一眼底下的红孩儿。
“嗯,下次不要叫我的全名了。”
【好的,南无大慈大悲救苦救难广大灵感观世音菩萨摩柯萨。】
孩童乖巧的点了点头。
“”
“去将我那玉净瓶拿来,我要远行一趟,你看好这里。”
【是!】
楚双乖巧的退了下去。
不消半刻,便在一处露台莲花之中,找到了温养着的玉净瓶。
嗯观世音应该是受了如来的旨意,要亲自去看一看那取经团队中的异变。
毕竟,现在已经到了西行的后期,若是在这里出了问题,前方所有的努力,可就都要白费了。
小童转头,将那玉净瓶拿在手中。
瓶口处,清澈的水面倒映着q版小人儿的面容。
嗯这一次,可不能吓坏了八戒。
【嘿嘿嘿!】
“红孩儿”笑着,不动声色的往玉净瓶中添了点科技与狠活儿。
【师父,徒儿取来了。】
观音眉头紧锁,似乎还在为脑海中如来传递的信息而感到苦恼,接过楚双递过的玉净瓶后,转身便消失在了原地。
西牛贺州,灵山脚下。
狮驼岭。
一行人马徐徐行之。
在队伍的最末端,沙僧满头大汗。
昨天晚上,他根本就没有休息好。
深夜之时,他倚着的箱子里头,便传出阵阵异动,轰隆作响。
细细听去,似乎还有精怪尖锐跳脚的叫嚣声,叫嚣着要杀掉他们所有人。
沙僧一个机灵,睡意全无。
半夜三更,凉风习习。
精怪的动静很大,但其余的三人,却奇反常的没有丝毫反应。
就连白龙马,都是睡的正香。
就仿佛,只有自己能听到着箱子里的动静似的。
沙僧很想起身离开。
但一想到规则上的描述,他又不得不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心惊胆颤的过了一整晚后,直到黎明时分,箱子里头的东西才安定了下来。
沙僧抬起手,用袖子擦去眉间冷汗。
到现在为止,规则上的东西,就剩下那直接关于唐僧,方猿,八戒的三条规则,他没有经历过。
但现在,这些都还不是最关键的。
平静心情后,沙僧发现,接下来带给自己最大压力的,可能不是这身边的几人。
而是外部压力,下一方劫难。
如果没猜错的话,下一个便是狮驼岭了。
狮驼岭的三个,可都是大妖,无恶不作的大妖。
沙僧的印象极为深刻,在原著里头,对于狮驼岭的描写是这样的:
骷髅若岭,骸骨如鳞,人头发成毡片,人皮烂作泥尘,人筋缠在树上,干焦晃亮如银。
沙僧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他穿越过来,连血都没见过呢,哪里能看这种场景。
一时间,他不由得有些退缩了起来。
让他和这几个奇怪的取经人打招呼还好,可若是进了这狮驼岭,是怕一眼就要吓尿。
沙僧对于自己有几斤几两,还是很清楚的。
然而,根本由不得他。
从今天起,取经队伍的站位,就发生了奇妙的变化。
唐僧牵着马,一马当先的走在最前头。
而原本算作斥候的方猿,却反常的吊在了队伍的最后头,承当起了断后的工作。
后面有猴子盯着,沙僧浑身不自在,想偷偷溜走更是不可能。
前面领头的是唐僧,对方也不探查,就是走,沙僧连什么时候到狮驼岭都不清楚。
这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终于在穿过一道似乎是屏障般的树林后,眼前的场景豁然一边。
踏出树林的一刹那,浓郁的血腥味顺间将众人包围。
唐僧驻足,眼底闪过一丝红芒。
方猿皱眉,脸上露出一某厌恶。
就连马背上的八戒,也在这一刻,睁开了双眼,懒洋洋的看了一眼,眼前的八百里尸山血海。
“啊——啊!!!”
沙僧惊恐的尖叫一声,肩上的担子滑落,两个箱子咕噜的洒落在地。
就连他本人,见了眼前的景象后,也是脚跟发软,瘫坐在地。
现实远比原著的描写更加荒诞,画面远比文字的描述更加富有冲击力。
绵延八百里的尸山血海,沙僧肉身的强悍,所带来的清晰视力,让这个普通的灵魂,将眼前的地狱场景看得一清二楚。
不止是尸山血海,在这尸山血海之中,还随处可见有妖魔。
东边有个小妖将活人绑在树上,活活的剐肉。
西边有个泼魔人肉鲜煮鲜烹。
绝望的呐喊,低沉的情绪,强而有力的冲击着沙僧体内这个弱小的灵魂。
“为什么,为什么!”
“这里不是灵山脚下吗!”
沙僧捂住了脸,浑身都在颤抖。
此刻的他,全然已经顾不得什么规则不规则的了,隐藏不隐藏的了。
见了这人间炼狱,沙僧只觉得身旁诡异非凡的三人,也不过如此。
血的味道,刺激着每一个人的神经。
对于沙僧的反常,其余几人没有多看一眼。
“这里的妖魔,总数五万左右。”
方猿的眼底冒出一抹金光,只是扫视一圈,便大地知晓这八百里尸山血海中,妖魔的数量。
“周围的狮驼国,百万民众,已经被他们吃光了。”
似乎是看到了更远的地方,方猿补充道。
百万民众,吃光了!
沙僧被方猿的突如其来的声音又吓了一大跳。
他想站起来,不顾一切的逃,但他站不起来。
惊恐无比的他,腿早已不听使唤的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