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时分,何大清和贾东旭夫妻俩一同回到大院。
和往常不一样的地方是,三个人齐刷刷地负手而行。
三大爷和平时一样,一桌一椅一茶壶。
“埠贵,以后就别把桌子放在院子中间了,来来往往过个人多不方便。”
何大清停住脚步,脸都不带扭向阎埠贵的,冷冷地说道。
“就是,院子里年龄大、年龄小的,腿脚不灵便,磕着碰着怎么办?”
白兰花神补刀。
“哟!您老几位回来了?”
阎埠贵乐呵呵地急忙起身,瞅了两眼:“立正!”
这一尖嗓子,把贾东旭和白兰花吓一跳,这是发什么神经。
何大清这时才扭头看向脸上挂着笑的阎埠贵。
“你们这是排着队回来的,我看着整整齐齐的,禁不住就喊了一嗓子,你们可能不知道,我在学校除了教语文,还兼任体育课老师,人手不够嘛,没办法。”
阎埠贵极为放松地双手拍打着衣襟,解释道。
“阎老师,这里是大院,不是学校,一定要把大院和单位分开。”
何大清说完,本打算抬步回去的,想了想继续说道:“他们俩人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吧?不要把单位那一套作派带到大院里来。”
“当个破工人,以为自己就了不起了,工作没了,这下该老实了吧。”
白兰花说话直来直去,直接点破了何大清想说,却又表达的比较含蓄的问题。
阎埠贵没有说话,心里却在嘀咕:小丫头片子,别狐假虎威,今晚就让你体验一下三大爷的厉害。
贾东旭扯了扯她的衣袖,一个晚辈说这样的话,实在大不敬。
“扯我衣服干什么,又没有说你。”
白兰花白着眼申斥着贾东旭。
他最看不起的就是贾东旭唯唯嚅嚅的样子。
“成,知道了,以后在大院里都得听您的,什么一大爷二大爷全不好使。”
阎埠贵微微哈腰赔着笑脸。
“埠贵,话可不能这么讲,现在是新社会,需要的是有文化的人,以后这大院还得靠你,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吗?今晚开个全院大会,我有话要说。”
何大清看着阎埠贵,就如同瞪着他一样。
“成,我通知大家伙。”
阎埠贵点头爽快答应。
“重点是通知易中海和刘海中一定要参加。”
白兰花补充道。
何大清转身看了白兰花一眼,白兰花急忙闭嘴。
三人负手而去。
“兰花,以后别一口一个易中海的,得喊易叔。”
贾东旭低声提醒。
“我说贾东旭,你一个大老爷们,每天在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上瞎琢磨什么劲,能不能干点正事!”
白兰花一点也没有留情面。
他这几天可是一直在忍着贾东旭。
你看看人家何大清,开珠宝行就不说了。
一句话,新安钢铁公司就把易中海、刘海中、沈小宝给开除了,多有面子的事情,走到哪里吹个牛皮,别人都得给鼓掌。
虽然薛道横和来福反水,事情没有办成,但是,沈小宝的两个朋友是不是在派出接受了一个晚上的教育?
还有今天早上沈小宝被吉普车带走,也是清哥的杰作。
一桩桩一件件的,哪一件拿出来不是惊心动魄的,哪一件不是扣人心弦的。
这才是大老爷们应该做的事情,而不是每天计较和婆婆说话没有用“您”了,老公爹还没上桌,做儿媳的不能先动筷子等等。
她听着就来气。
何大清再一次停下脚步,缓缓转身说道:“你们记住,夫妻同心,其利断金。两口子不要天天叮叮咣咣的,要举案齐眉,要,要相敬如宾。”
何大清挠了挠头,茶馆说评书的好像就是用这两个词来形容夫妻的。
“就在今天晚上,按照原先计划好的,要树立东旭在大院里的威信,明白吗?”
何大清面无表情地叮嘱。
白兰花很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贾东旭显然有些小激动:“一切听姐夫安排。”
三个人向四周看了一眼,然后分开各回各家。
一大爷屋里。
易中海和刘海中离开窗户,重新回到椅子上坐下。
“老易,以前还真是小看这个何大清了,本事还真不小。你说,咱们还能回公司上班吗?”
刘海中把右腿压在左腿上,忧虑重重地问道。
“老刘,不是我说你,不管到了什么时候,不能只想着自己那点事情。”
易中海严肃地说道。
“那想什么事情?工作没了,会饿死人的。”
刘海中提高了嗓门,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仁义道德的事情。
“小宝呀,我们现在还能待在家里,小宝呢,有家不能回,咱们要多想想小宝,看看能帮他做点什么。”
易中海一本正经地说道。
刘海中最受不了易中海这种高高在上说教人的架势,正要反驳两句,突然开了窍。
沈小宝背后可是区里的领导,只要沈小宝好,就相当于他们俩好。
只要沈小宝能回公司上班,他们俩应该问题不大,毕竟是一根绳上的三个蚂蚱。
如果抛开沈小宝想自己的事情,那恐怕就只能是想想而已了。
在这一点上,他刘海中自愧不如易中海。
“对对对,老易你说的对,我在想呀,咱位能为小宝做些什么事情呢?对了,他家的屋门还敞开着,我这就去给他锁上,省得遭了贼。”
刘海中看着易中海说道。
“老易,老易!晚上开全院大会呢,在不在家?”
阎埠贵扯着嗓子从屋门口喊到屋里。
关上屋门,三个人凑在一起。
“开什么全院大会?老阎,你抽的是什么风?”
二大爷刘海中冲着阎埠贵责问。
易中海要冷静的多:“是何大清的主意?”
阎埠贵点了点头:“十有八九要整人。”
“整个屁,沈小宝又不在家里,他何大清整谁?”
刘海中腆着大肚子嚷道。
“你声音低一点,有人侧着耳朵偷听呢。”
易中海提醒。
刘海中瞅了一眼阎埠贵。
“瞅我干嘛?我估计整的就是你和老易。”
阎埠贵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这个刘海中别看平时咋咋呼呼的,其实很少带脑子。
“我和老易是大院里的一大爷和二大爷,谁敢整我们?!”
刘海中气呼呼地嚷道。
“成,我通知其他人去了,你们俩最好好好琢磨琢磨怎么应对。不过,我倒是给他们准备了一个惊天大雷。”
阎埠贵说完,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