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哼着小调《十八摸》回到大院。
这还是偶尔从阎埠贵那里听来的,虽然记不全,今天却是越哼越有味道。
刘海中和刚刚下班回来的阎埠贵正在大院里坐着。
一个是灰头土脸,一个是眉飞色舞。
“哎,老易,你也喜欢哼这玩意儿,来来来,正好哼一曲给老刘解解闷。”
阎埠贵听着最熟悉的旋律,心情更是雀跃起来,拉着易中海坐下来。
“不对呀,你们都离开了新安钢铁公司,情绪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差?”
阎埠贵笑着瞅了瞅两个人。
刘海中闻言抬头看着易中海:“你没事吧?”
易中海看着阎埠贵摆在小桌子上的茶壶和水杯:“老阎,今天终于开门迎客了?”
往日里总是一把小茶壶放在桌子上,任你是谁来了,也别想蹭我一杯茶水喝。
这算计的功夫,在大院里也是独一份了。
“哄老刘开心呢,你没瞧见他给愁的,都没脸见人了。”
阎埠贵乐呵呵地说道。
刘海中根本不搭理三大爷的玩笑话,依然盯着易中海:“出了趟门回来就这样,是捡到宝了?”
易中海眼见阎埠贵只是卖卖嘴,根本没有倒水的意思,便自己动手倒了一杯。
“比捡到宝还让人兴奋。”
易中海端起水杯,眼角余光在二人脸上扫过。
这骚操作一点也不易中海。
那个平时一脸严肃、不苟言笑的易中海,此时的表现极大地吸引了两个人的注意。
刘海中和阎埠贵都老老实实地伸长脖子等着听下文。
“老阎,小宝前几日的瓜子喜糖还有吗?有点饿。”
易中海放下水杯,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说他们想听的。
“快说,有也不给你吃,那东西也不顶饿。”
阎埠贵催促道。
“别卖关子了,这都什么时候了,快说快说!”
刘海中更是急不可耐。
能让一个刚刚被开除的人从失落变得开心,那十有八九和工作有关。
而自己又是和易中海一样的遭遇。
对易中海是好消息的事情,指定对自己来说也是个好消息。
“你们猜沈小宝现在在哪里?”
易中海那双小眼睛看看刘海中,又看看阎埠贵。
“在派出所?”
阎埠贵不假思索的说道。
他才不会配合故弄玄虚的易中海,一副你不说,我还不听了的样子。
“走喽,回家弄点东西吃。”
易中海眉毛上挑,拍了一把大腿就要起身。
“别介。”
刘海中一把按住了易中海的肩头:“老阎,会不会聊天!”
阎埠贵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是他老易要显摆的,我不过是配合配合他而已,唱独角戏多没有意思。”
刘海中也不跟他计较:“老易,咱直接说重点好吧?”
他给易中海倒了一杯水,然后把凳子朝易中海那边挪了挪。
“老阎,你是不想听吧?不想听你可以走,回屋抱孩子去吧。”
易中海还在显摆。
这真的是一点也不易中海。
阎埠贵不禁心里痒痒了几分:“想听,恭耳细听。”
易中海坐真身体,清了清嗓子:“小宝在区政府大楼。”
“区政府?!”
刘海中和阎埠贵同时惊呼道。
大院里的人都知道,今天上午把小宝带走的是公安局的同志,他怎么可能在区政府?
“老易,吹牛的吧?你认识区政府大楼吗?”
阎埠贵开玩笑道。
他们三位大爷还算好的,偶尔还会和街道办打打交道。
至于区政府,他们恐怕一辈子都不会有什么样交集。
易中海到外边溜达一圈回来,就吹牛皮去过区政府大楼,谁信?
“饿的实在不行了。”
易中海又要起身。
“老阎,到屋里弄点吃的去,不会说话就闭嘴!”
刘海中大肚子一腆,朝着阎埠贵喊道。
“行行行,我不说话,你听老易给你吹。”
阎埠贵也不呛茬,双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刘海中转头变了一张笑脸道:“然后呢?”
“小宝这小子深入藏不露,要不是我跟着秦淮茹一起去的区政府,连我也蒙在鼓里呢。”
易中海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草!
阎埠贵说的没错,这个易中海没准还真是在吹牛皮。
你直接说重点啊,不要卖关子行不行?
如果真是吹牛皮拿兄弟们寻开心,这事不会就这么过去的。
即使心里不爽,脸上依然强作感兴趣的配合道:“是吗?”
“你猜沈小宝和谁在一起喝茶?”
易中海再次问道。
草!
易中海今天这是要整事啊。
明知道自己急着知道事情的真相,却偏偏在这里屡屡卖关子。
阎埠贵喜滋滋地回屋里拿出那个小茶壶,规规矩矩地坐回来等着看乐子。
“猜不出来。”
刘海中摇了摇头。
就刘海中这麦秸秆脾气,居然能一忍再忍,阎埠贵心里顿时生出几分佩服之情。
“沈小宝的一位叔叔是区政府的副区长!”
易中海一拍大腿,拿起水杯,一饮而尽。
刘海中看向阎埠贵,阎埠贵则是端着茶壶僵在了那里。
副区长?
那得是多大的官呀!
刘海中仔细回忆着沈小宝这几天的表现,确实多处存疑。
他的两个朋友破烂王和莫笑被派出所抓走的时候,他一点也不着急。
果不出其然,第二天,两个人就都回来了。
还是派出所的同志亲自送回来的。
今天早上带走沈小宝的公家人可是开着吉普车过来的,肯定也是个领导,据说小宝一样淡定自如。
这下子就解释清楚了。
靠山足够强大。
“那小宝呢,没有和你一起回来?”
刘海中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区领导是小宝的靠山。
小宝就是自己的靠山。
“想什么呢?小宝受了那么大的委屈,他那当大领导的叔叔还不得好好安慰安慰?”
易中海想了想:“我估摸着没有天,小宝是不会回来的。”
刘海中瞅着易中海,羡慕不已。
都是被单位开除了,都是今天早上接到的通知,为什么人家易中海就知道追出去找秦淮茹,而自己就知道在家里发脾气呢?
如果追出去的是自己,还会轮到他易中海在这里吹牛皮?
“不对呀,没听说沈小宝还有个叔叔啊,那位区领导姓什么?”
阎埠贵终于发现了破绽。
在大院这么多年,几时听说沈小宝还有个叔叔。
“姓赵,表叔不行吗?”
易中海怼了回去。
“甭管是亲叔还是表叔,表叔就不是叔了?”
刘海中继续说道:“老易,我家里还有一瓶好酒,咱们一边喝一边聊。”
“正好,有几天没有喝酒了。”
两个人说着话,起身而去。
“什么好酒?两个人喝多没意思,咱哥仨好长时间没有一醉方休了。”
阎埠贵端着茶壶跟在身后,一同前往刘海中的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