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宝擦了擦嘴角的血丝,任凭他四处张望,始终没有看见秦淮茹的身影。
秦淮茹误会了。
秦淮茹又误会了。
他抱着侥幸心理,回到四合院,秦淮茹果然不在。
没有停留,他直接奔秦家庄村而去。
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自己没有做对不起她的事情,就要理直气壮地去解释清楚。
“秦大哥,我介绍的这个年轻人家里条件非常好,丫头嫁过去保准衣食无忧,吃喝不愁。”
左嘴唇上方有一颗黑痣的中年妇女,正口若悬河地吹捧着男方的家庭条件。
“人家都找先生算过了,丫头的八字和那小伙子的八字正好相符,您说这是不是天意?”
媒婆手里拿着块五颜六色的手帕,在面前晃来晃去。
秦老爹点了锅烟,狠狠地抽了两口:“他们早就算过八字了?你这是第一次上门提亲的吧?”
“秦大哥,这您还不明白吗,人家早就相中你家丫头了。话说回来,这丫头心灵手巧,蕙质兰心,谁见了能不喜欢?”
媒婆瞅瞅秦老爹,再看看秦淮茹的母亲:“不如,先安排两个孩子见见?”
“丫头已经定了亲事,老秦家做不出嫌贫爱富这种事情。”
秦老爹又装了一锅烟草。
“秦大哥,丫头的事情我都知道了,那门亲事成不了,你看把丫头委屈的。”
媒婆“委屈”两个字一出口,秦老爹明显怔了一下。
做父母的最看不得的就是子女受委屈。
自己怎么骂怎么打都可以,别人,不行。
秦淮茹的母亲悄悄抹着眼泪。
“凭什么说这门亲事成不了!我对淮茹的真心的,你别张嘴说瞎话,小心出门掉茅坑里淹死!”
沈小宝闯进院子里,指着媒婆就是一顿输出。
心里正憋着委屈呢,谁被误会谁难受。
“你谁呀,你谁呀,说话这么损呢,谁就掉茅坑里淹死,说话这么歹毒呢。”
媒婆不认识沈小宝,起身就回怼了过去。
“够了!”
厚布门帘掀开,秦淮茹走了出来,耷拉着眼皮,谁也不看。
“这门婚事,我答应了。”
一院子的人都懵了,这门婚事是哪门婚事?
“明天就见面。”
秦淮茹可能也是被气糊涂了,补充道。
“呀!我就说丫头蕙质兰心、天资聪明,做起事情来也是这样干净利落。成!我现在就去安排,明天见面。”
媒婆抓起放在地上的旱烟袋锅子,就要往外走。
沈小宝移步挡住去路。
媒婆本来又要开骂的,抬头看着沈小宝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还有那嘴角没擦净的血痕,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是哪家要你来提的亲?”
沈小宝阴沉着脸问道。
“嘿,你谁呀你?老秦家的事你也管得着?”
她扭头看向秦老爹,那意思是在你家大院里闹事呢,你也不管管?
秦老爹低头点烟,一口下去,浓白的烟雾遮住了整张脸。
“沈小宝,我问你,你是不是很早就认识白兰花?”
秦淮茹眼里满是泪水。
“说不出话来了吧,贾东旭和白兰花结婚那天晚上,是不是你把贾东旭留在了你的屋里,怂恿何雨柱去闹的洞房?”
“沈小宝,原本我还不相信这些都是真的,我一直对自己说,无论以前的沈小宝是个什么样的人,只要以后对我好就行了。现在看来,是我错了,没想到像个这么有心机的人!”
秦淮茹已经泣不成声,哭成了泪人,任由眼泪成串的落下,打湿胸前的衣服。
“淮茹,这些你都是听谁说的,这是个误会,彻头彻脑的误会,你听我说,我会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说给你听。”
沈小宝瞬间感觉脑子不够用了。
他早就认识白兰花是真,可那又能说明什么,当初本身就是一出闹剧。
贾东旭和白兰花新婚之夜发生的事情,他什么也没有参与,怎么就把屎盆子扣到了自己头上?
再加上今天发生的事情,所有的一切仿佛都是一个圈套,一个接一个的屎盆子扣在了他的头上。
“沈小宝,是我瞎了眼,你走吧,别让我看不起你!”
秦淮茹咬着牙一字一字地说道。
“丫头,好好说话。”
秦老爹一屁股坐在板凳上,低头抽着闷烟。
“噢,我知道你是谁了,不让我走,就是想让我看清楚你的嘴脸,什么东西,呸!”
媒婆没想到眼前俊俏的小伙儿就是秦淮茹定了亲的准女婿。
“放你娘的狗臭屁!”
沈小宝一脚踹在了媒婆的小肚上,这边刚发生误会,你就火急火燎地跑来提亲,绝不是个好鸟。
“哎哟!打人了!要打死人了!”
街坊邻居闻声跑进院子,看着沈小宝,谁也没敢吱声。
这不就是前段时间,在秦家大门口一言不合就打得别人满地找牙的年轻人吗?
不是听说已经定了亲吗?怎么又闹成这样了?
“你还不快走,等着来抓你啊,走啊!”
秦淮茹看见沈小宝动手打人,急忙过来把沈小宝推出院子。
看着哭成泪人的秦淮茹、坐在板凳上抽闷烟的秦老爹,还有始终默默抹眼泪的秦淮茹的妈妈。
沈小宝心如刀绞。
结个婚怎么就这么难?
“走。”
一个低沉有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接着是一只枯瘦的大手抓住了他的胳膊。
破烂王。
“你小子让我说你什么好,以后要是再在秦家闹事,我破烂王绝不答应。”
破烂王紧紧抓住沈小宝的胳膊,快步离开。
一个糟老头子,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力气。
“小宝,我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记住,秦丫头是个好姑娘,你不能辜负人家。”
“遇事不要慌,要沉得住气,要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定力和魄力。”
破烂王回头看看秦宅,轻轻摇了摇头。
说什么好呢?好事多磨吧。
沈小宝红了眼圈,秦淮茹泪眼婆娑的模样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