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宝带着大壮来到了秦家庄村。
刚走到村东头,就看见一个花棉袄正踢着地上的一块土坷垃。
踢过去,再走过去踢过来,如此反复。
偶尔会抬头看一下那个凶宅的方向。
“我说我家的土坷垃怎么不见了,原来是被你踢走的。”
沈小宝冲着花棉袄喊道。
花棉袄抬头看见是沈小宝,漂亮的脸蛋立刻就绽放成一朵小花:“我就知道你会来的。”
秦淮茹抿着红唇,直勾勾地看着沈小宝。
小宝原以为她会说诸如我正好路过这里,或者说这么巧之类的话。
没想到她这么直接,丝毫不掩饰自己是在等他。
尤其是那双直勾勾的眼神,小宝的心一下子就化了。
“走,收拾咱们的洞房去。”
小宝拉起秦淮茹的小手就要走。
“他是和你一起来的吗?”
秦淮茹指了指跟来的大壮。
“噢,他叫大壮。大壮,叫嫂子。”
小宝指着秦淮茹,对大壮说道。
“宝哥,这是哪家的嫂子?”
大壮看着秦淮茹,哈喇子就要流下来了。
“你宝哥的媳妇,你说是哪家的嫂子。”
沈小宝都想过去给他一个板栗子。
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别人家的嫂子能让他拉手吗?
“宝哥,这是您媳妇呀!”
“多新鲜!”
大壮擦了一下下巴:“宝哥,我明白,您为什么不愿意和腊梅姐好了,原来您有个仙女般的媳妇。”
“腊梅是谁?”
秦淮茹收起笑脸,咬着牙瞪着沈小宝。
“腊梅,腊梅是大壮他姐。”
沈小宝也不知道该怎么介绍白兰花,说她勾引自己,自己抵制住了诱惑,这是事实,但不能说呀,这种事越解释越解释不清楚。
说她是玩仙人跳的,这也是事实,但也不能说呀,自己怎么会认识玩仙人跳的,同样解释不清楚。
“漂亮吗?”
不等沈小思考清楚,秦淮茹问道。
“没你漂亮。”
这个问题不能犹豫,必须马上回答。
“那就是漂亮喽!”
秦淮茹咬着牙,小手就揪住了小宝耳朵,奶凶奶凶的。
“宝哥,我可什么也没说。”
“闭嘴!”小宝恨不得过去踢他两脚,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大壮一副无辜的样子,快步走开了。
“还不让人家说话,那你说腊梅和你什么关系!”
“哟哟哟,疼疼疼!”
虽然秦淮茹没怎么用力,这大冬天的,耳朵本来就冻得生硬,小手一扭,还真是疼。
小宝脑袋使劲朝秦淮茹的小手那边移动,这样会减轻疼痛。
结果就是小宝在原地玩起了转圈圈。
“我对土坷垃发誓,我和腊梅真没有关系。”
“去你的土坷垃。”
秦淮茹一脚把那土坷垃踢开了。
“丫头,这就开始相夫教子了?”
破烂王背着破麻袋,晃晃悠悠乐乐呵呵地走了过来。
“破烂王,你凑什么热闹,快让她松手。”
破烂王来了,秦淮茹总该给自己点面子,松了手吧。
“小宝,这黄花梨架子床?”
破烂王开始趁火打劫。
“一个破木床,谁爱要谁要。”
小宝才不争朝夕,他看上的东西谁也抢不走。
“丫头,小宝这是怎么惹着你了?”
破烂王的正事办完了,这才开始管闲事。
“他和一个叫腊梅的姑娘不清不楚。”
秦淮茹直接总结了大壮没说清楚的事情。
“啊!这就开始拈花惹草了?”
破烂王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开始火上浇油。
秦淮茹听了破烂王的话,火气更大了,手上的力道又加了几分。
疼得小宝直咧嘴。
刚才还是一只迷人的小白兔,转眼就成了凶恶的大灰狼。
“这还了得!”
破烂王丢了破麻袋,上前扯住了小宝的另一只耳朵。
远处的大壮嘴角抽了抽,悄悄捂住了自己肥硕的大耳朵。
“丫头,你歇会儿,让我来。”
破烂王咬着牙装作很用力的样子。
秦淮茹小手还真有点累了,哼了一声撤了小手。
“我让你拈花惹草!”
破烂王抬脚就朝着小宝的屁股踢了过去。
那大棉鞋比脚不知道大几个号码,一下子就飞了出去。
“哎,我的棉鞋。”
破烂王一只脚跳着捡他的破棉鞋去了。
惹得秦淮茹捂嘴笑了起来。
“你那凶宅整理的怎么样了?”
破烂王捡回来破棉鞋,和小宝并排向那凶宅走去。
“淮茹,这两天你没有再收拾那房子吧?”
小宝扭头问跟在后边的秦淮茹。
“我一个人害怕,没敢进去。”
秦淮茹回道。
四个人进了院子。
一排五间大瓦房,东西各两间耳房,院落挺大。
虽然算不上阔绰,过日子还是很宽裕的。
“今天晚上村里要放电影,就在村东头这片空地,不如今晚把事情办了吧?”
破烂王拣了个干净的椅子坐了下来。
“道士,您找好了?”
小宝坐在了破烂王的对面。
“道士现成的,只是桃木剑、道袍、咒符等行头正在准备中。”
破烂王很认真的说完,问小宝:“你的厉鬼找到了?”
“现成的。”
小宝指了指大壮。
破烂王看着大壮,眉头一皱:“这厉鬼肥了点吧?”
“以前的地主肥头大耳的,都这德性。”小宝也很认真的回答。
“闭嘴!以后多干活少说话,可以减肥。”
大壮正要开口争辩两句,被小宝给噎回去了。
“那就是么着吧,今晚闹鬼,明天驱鬼,以后这村东头估计就是咱们的了。”
破烂王信心满满地点了点头。
因为李地主家的凶宅,村东头本来就没有几户,过了明天,这里就真的是清静之地了。
恐怕村里人去东地干活都得绕着走了。
“你们这样做,会不会有点过分了,毕竟村里人也不容易。”
秦淮茹担心因为他们的闹剧,影响到村里人的正常生活。
毕竟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都是有感情的。
“妇人之仁,等我小宝以后有了钱,一人给他们盖一座大别墅。”
小宝用手掸了掸裤腿上的灰土。
得意之时,不自觉地揉了揉被秦淮茹揪红了的耳朵。
“耳朵还疼呢?”
破烂王说完,坏笑着起身向屋外走去。
“沈小宝,我都忘了,腊梅到底是谁?”
秦淮茹这才想起来,最重要的事情还没有弄清楚呢。
起身就扑向了沈小宝。
“宝哥,这回我可什么也没说。”
大壮跟着破烂王跑到了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