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当当初,她瞎了眼,会以为顾韫程会是她迷茫人生里的一道光。
许晴等人也注意到两人,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收回握住苏蕊儿的手,淡淡的笑了笑。
“怀生和谨言来了!怀生这臭小子,昨晚又跑哪儿去了疯了,我大晚上去找你,你房间里连个鬼影都没有。”
苏怀生大喇喇地坐到饭桌旁,端起牛奶喝了一口才笑着道:
“哦,昨晚姐姐又做噩梦了,我怕她害怕,就搬到她房间打地铺,保护她。”
话音刚落,苏正义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你多大了,还跟你姐姐睡一间屋子,这要是传出去像什么话?”
许晴也是满脸的不赞同,却没有责怪苏怀生,而是不悦地看向苏瑾言。
“做噩梦就做噩梦,有什么大不了的,拉着怀生跟你睡一屋,你到底安的什么心,你是想坏了怀生的名声吗?”
苏蕊儿的脸色也不是很好,没有冲苏怀生发脾气,而是蹙眉看着苏瑾言。
“谨言,怀生年纪小不懂事,你这么大的人了,难道也不懂事吗?你和怀生男女有别,就算他胡闹,你也不知道拦着点儿,你就是这么做姐姐的?”
苏瑾言:“”
一般人家遇到这么贴心的弟弟,不应该夸赞弟弟懂事,心疼姐姐吗?
为什么她和苏怀生睡在一屋,就像是犯了天大的错一般。
苏瑾言看也没有看苏蕊儿一眼,有些受伤地看着苏正义和许晴。
“爸妈,我和怀生是亲姐弟,就算我们在一个房间里,能发生什么道德败坏的事?再说了,他只是在我房间里打地铺,我们之间还隔着一个帘子,我怎么就坏了她的名声了?”
就算是坏名声,不应该是担心坏她的名声吗?她才是女生啊?
为什么家里人看着她就像是看一个红颜祸水一样。
苏怀生放下筷子,一改之前的单纯,一脸不解的看着苏正义和许晴。
“姐姐一连两晚上都做同样的噩梦,大半夜的被惊醒,要是没有我,还不知道会被吓成什么样呢,你们不关心他就算了,我主动保护姐姐,你们还怪我们,爸妈,你们不觉得很奇怪吗?”
“还有,你们都住在楼上,姐姐一个人住楼下,要是家里真的进了贼,出什么意外,姐姐一个女生可怎么办啊?爸,你说是吧?”
苏正义与许晴相互对视一眼,脸色阴沉。
“我们家这么多年什么时候进过贼,你胡说什么?”
苏怀生似笑非笑地看着苏正义气恼的模样,唇角勾起一抹与他年龄不符的冷笑。
“是吗?这贼也不一定是外面的,或许是”
不等苏怀生说完,许晴蓦地出声打断了苏怀生的话。
“够了,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你也是一片好意,我们也不计较了,从明天起,你不准再跟谨言睡一个屋,听到没有!”
话落,恶狠狠地瞪了苏正义一眼,苏正义眼珠子转了转,撇开视线不敢与苏怀生和许晴对视。
苏怀生将视线从苏正义身上收了回来,并没有回答许晴的话。
见苏怀生不答应,许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心里气急,却没有再盯着苏怀生,而是看向苏瑾言,苦口婆心道:
“谨言,你刚回家不久,有些不习惯也是正常的,但是你要自己适应啊,你弟弟还小,还是长身体的时候,你房间里灰尘多,光线又不好,潮气还重,空气质量也差,你也不想他整日的在你房间打地铺,受寒受凉生病吧?”
苏瑾言心头一惊,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心头泛起阵阵苦涩。
原来妈也知道她的房间灰尘多,光线差,空气质量不好,还潮气重啊,这样的房间苏怀生不能住,她就能住吗?
那许晴有没有一刻担心过,或许她也容易生病呢?
心里这么想着,苏瑾言直接问出了口。
“妈,你这么担心怀生住在我的房间生病,就不担心我住这样的房子也会生病吗?”
许晴突然也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眼神有些闪烁,却并没有半点儿愧疚的意思,尴尬地笑了笑道:
“胡说什么呢,你是我的女儿,我当然担心,本来我还想着在楼上再找一个房间好好给你收拾一下让你搬到楼上住!”
“只是,你要不了多久就要嫁给庞大少了,我就算花心思给你收拾了房间你也用不上,那不是白费功夫吗,所以就没有收拾。”
“谨言,你可千万别胡思乱想,在妈的心里,你跟怀生都是一样的,都是妈的好孩子,妈当然对你们都是一视同仁的。”
苏蕊儿在一旁跟着附和。
“对啊,谨言,妈为了你做了那么多,你不会还怀疑妈偏心吧,如果真是这样,那你真是太不该了,你怎么能这样误会妈的一片苦心呢,那跟白眼狼有什么区别?”
嘴上满是谴责,脸上却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似是嘲讽,又似是得意。
苏谨言抿了抿唇,秀眉狠狠蹙起,觉得许晴和苏蕊儿的话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苦笑了一声,看向苏蕊儿。
“妈是担心我要嫁人,所以让我睡楼下的佣人房?可苏蕊儿不也是要嫁人吗?为什么她就能睡楼上,而我只能睡楼下空气差,灰尘多,光线差,还潮湿的房间呢?”
许晴脸上的笑意慢慢消散,明显地带上了几分不耐烦,沉声道:
“你和蕊儿能一样吗?”
苏瑾言定定地盯着许晴,质问道:
“有什么不一样?就因为我是你的亲生女儿,她是你的养女?就因为我从小流落在外,食不果腹衣不蔽体,而她却在你们身边享受爸妈的万千宠爱长大?所以她就该比我的待遇好?”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这个亲生女儿还回苏家干什么,你们还不如当初就让我一个人流落在外,自生自灭算了!”
这是一直憋在苏瑾言心里的话,此时终于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她也想听听,听听这一切都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