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晨早在昨天的时候,便已经做足了充分的心理准备,预测到了朝野之上自己有可能会遇到的种种问题,因此踏足大明宫的时候,自然不会有多么的紧张和不安,神情淡然自若。
这种情况之下。
紧张和不安没有任何意义。
一般都会影响自己和其他人的判断。
反正事情都已经发展到了如此地步,冷静,才是唯一的选择,如果他自己的表现出了紧张或是其他负面情绪,原本那些想要支持自己的大臣看到自己这么没有把握,肯定也会放弃。
因此。
他除了冷静应对之外,并没有第二选择。
后面站着的几名捕手脸上则是写满了紧张,虽然说他们在叶晨的开导之下,没有像是最开始那样慌乱,然而,这些捕手本来就只是凉州城的一些小官而已。
他们这辈子都没有入过皇宫,更是没有入过大明宫,如今人生头一遭踏上了大明宫,面见了皇帝陛下,还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要说他们的心中不紧张,这自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就算是站在大明宫之外的时候,这些捕手都是在暗暗打气,看不出太多的慌乱,但是当他们真正踏入大明宫的时候,紧张情绪瞬间就蔓延了下来,他们站在叶晨的身后,始终都低着头,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甚至都不敢抬头看皇帝陛下一眼,心脏跳得快到难以想象。
整个大明宫却是尤为安静,所有人的目光,都是放在了叶晨等人的身上,有些目光是审视和轻蔑,有些则是紧张和期待。
如今的朝野,大概分为了两派势力。
一派自然是华延兵为首的左丞相一派,另外一派则是暂时没有领头人物,或者说,领头人物众多,站在了华延兵对面的一派。
不知不觉之间。
叶晨已经成为了两股势力,争夺权力的中心漩涡,对于双方势力而言,后续的朝堂情况,是如何模样,叶晨此次的收获便尤为重要。
假设叶晨真的已经探破此案,那便是坐稳了叶家家主的位置,便是华延兵再怎么想要来针对叶晨,那也不可能找得出来其他的理由,一些想要对抗华延兵的大臣也有充足的理由反抗与应对。
相反。
如果说叶晨此番前去凉州城,一无所获,根本就没有探查清楚这次的案件,华延兵又是借题发挥的话,其他人根本就不可能反驳。
往后。
叶晨很有可能会失去成为叶家家主的资格。
如此一来,华延兵便很有可能在叶家军安插上自己的人马,从此掌控叶家军,那么,原本就势力庞大的华延兵,往后必然更加嚣张跋扈,更进一步,难以应对。
那可是叶家军,整个大周首屈一指的军队。
如若落在了华延兵的手上,后果,可想而知有多么严重。
这也就代表,叶晨此行的得失尤为重要。
一些大臣都紧紧的看着叶晨,试图从叶晨的脸上,看出一些端倪。
奈何叶晨始终都保持着从容与冷静,脸上并没有任何表情,看不出来悲喜,因此,一众大臣都无法判断叶晨此行的收获究竟怎么样。
“东宫右卫率府叶晨,携凉州城数名捕手,参见陛下——”
“参见陛下——”
叶晨无视了附近文武百官的目光,领着一众捕手,面向前方的皇帝陛下,躬身一拜,态度尤是为尊敬,语气依旧听不出来任何情绪。
后面的一个个捕手,则是这才反应了过来,连忙效仿叶晨的动作,一个个赶紧行礼,他们依旧不敢去看皇帝的目光,脸上写满了紧张。
不过,包括皇帝在内,在场的所有人,他们的注意力都不会在意几个小小的捕手,而是看向了叶晨,心中不断猜测。
“爱卿免礼。”
“朕原本以为,爱卿此去凉州城,想要探查清楚所有事情,必然会花费一些力气,刚才还在跟几位爱卿说呢,谁知,叶长率你居然这么快就回来了,短短三五日的光景,莫非叶长率已经探查清楚了凉州城的所有事情?”
皇帝陛下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叶晨,脸上写满了肉眼可见的期待之色。
旁边的文武百官则是一片沉默,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各色的情绪,呼吸都已经渐渐停止了下来,静静等候着叶晨的答案。
叶晨则是神态自若,朝着皇帝陛下,又一次点头,淡淡道:“臣此去凉州城,总算是没有辱没陛下的期望,一举查明了万年白银失窃的真相以及幕后真凶。”
“哦?你快说说看!”
皇帝陛下顿时有些惊喜,连忙催促了一声。
附近的文武百官,则都是变了脸色,华延兵派系的那些朝臣自然是皱紧了眉头,心中涌现了强烈的不安。
如果说叶晨真的收获颇丰的话,从此往后,朝堂的格局很有可能会再次发生变化!
秦莽等人则是面露喜色,说不出来的振奋!
如果说叶晨在短短的三五日之内,探查清楚了所有的事情,那便是大功一件!
如此一来,华延兵的种种谋划,都会不攻自破,这简直是天大的好事情!
叶晨则像是没有注意到附近所有人的目光一般,依旧平静而淡然地叙述着所有事情。
“陛下,此事的确与白莲教有很深的瓜葛,而今,凉州城附近的白莲教,已经在我和凉州城大部分将士的通力合作之下,尽数剿灭,同时也找出了附近的白莲教首领以及白莲教的一些组成规则……此事,牵扯众多。”
“叶爱卿这是何意?什么叫做凉州城附近的白莲教首领,莫非这白莲教还有其他首领不成,你口中的牵扯众多,具体又是什么意思?快来说给朕听听!”
皇帝陛下听到了叶晨的这些禀报,顿时变得更为激动,眼中也泛出了一抹惊喜之意,他完全没有想到,叶晨不光是找到了万两官银,看破了此案,更是一举剿灭了凉州城附近的白莲教。
不过,他对叶晨的汇报很有疑惑,不禁皱了皱眉,连连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