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
厉承川先开口了,不是认输了,而是腿要麻了。
“你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他动了动腿,将怀中的人抱起来调了一个方向,使其面对面的坐到了身下的沙发上。
楚惟的一言不发下并没有表面那样平静,因为他的屁股麻了,但他不能说,毕竟他们两个人的交情,远不到能交流这种私密事的程度。
于是。
楚惟:“没有,你呢?”
厉承川:“我也没有。”
楚惟:“哦,那我回去了?”
“……你当我这是哪儿,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厉承川垂眼看着楚惟,两手掐住了对方的腰,语气隐隐不悦。
楚惟心说刚才不是你叫我过来的,但嘴唇动了动,还是遵循着自己冷宫弃妃的人设,沉默着将话咽了回去。
楚惟又开始盯着自己不说话,厉承川不满,“你这次主动下来,是因为看到了别的竞争对手,有危机感了?”
楚惟:沉默g……
厉承川不喜欢这默认的态度,左手隔着衣服捏了捏那劲瘦的腰肢,出言施舍,“如果你想重新回到我身边,我或许会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求我。”
因为感受到了厉承川话中的一丝不耐,这次楚惟无法继续保持沉默。
“这么珍贵的机会给我,实在受之有愧。”
楚惟沉下肩膀,目视前方,别样的真诚,“我觉得还是将这个机会留给更需要的人,造福大众。”
厉承川的大手在楚惟的左侧腰间狠狠捏了一下,收回手,一声冷笑,“吃醋了。”
你是听不懂人话吗!楚惟忍着腰间的疼,语气同样冷漠,“我不爱吃酸。”
厉承川:“嘴硬。”
楚惟:“……”自恋型人格的死变态!
“我倒要尝尝这么硬的一张嘴是什么味道。”说话间,厉承川用食指挑起楚惟的下巴,拉近了些。
一张唇形锋利的薄唇凑得越来越近,楚惟本想忍耐,可对方带着淡淡香气的呼吸像是一张大网向他扑来。
宛如被猎食者即将捕获的猎物,楚惟还是没有忍住本能的反应,别过脸,躲开了袭来的吻。
厉承川捻了一下落空的手指,压抑着被一个玩物拒绝的怒气。
“你似乎并不十分清楚自己的身份。”他说。
楚惟跳下沙发,向后退了两步,“我当然清楚我的身份,如果没事的话我先回房了。”
楚惟静等几秒,沙发上的人也没有回话,于是放下心来,抬脚转身。
也是在转身的那一刻,厉承川动了。
“唔……”
突然被从身后掐住脖子,整个的按倒在桌子上,楚惟的右脸紧贴着冰凉的桌面,冷的打了一个寒颤。
桌面上插着粉百合花的花瓶滚落到了地上,几只茶杯、盛着凉透茶水的茶壶也被碰倒,滚落到了桌子边缘,浅色的茶水滴滴答答的顺着桌子流到了白色的羊毛地毯上,湿出了一片污渍。
“我说过很多次希望你听话,可你总是明里暗里的违背我。”
厉承川掐在楚惟后脖颈的手突然用力,“这是你自找的。”
随着后颈的大手发力,楚惟很快被掐晕了过去,在视野彻底归于黑暗的前一刻,他隐隐约约听到了‘医疗队’、‘牧北安’几个字。
楚惟感到了莫名的危机感,却已无力回天,最终闭上眼睛,陷入了沉睡。
再次醒来,是在熟悉的客卧。
因为窗帘拉着,只隐隐透出一点微光,楚惟也不确认现在是不是白天。
头有些昏沉,但尚可忍受,他眨了眨干涩的双眼,从床上坐起来,手腕用力时却无端感受到了一种酸软无力。
这是怎么了?
楚惟低下头,仔细看着举起的两根手腕,诡异的在上面发现了两个一模一样的、长约一公分的缝合口。
缝合口和手腕齐平,即便房中光线微弱,也能看着已经愈合长出了新肉。
可一觉醒来身上就出现了两个伤口,这太诡异了。
惊惧之下,楚惟稳住心神,掀开被子想要拉开窗帘,好更直观的观察清楚身上到底还有没有其他的异常之处。
可双脚在踩上地板之后,仅仅走了两三步,双腿就一阵无力,摇摇晃晃地跪倒在了地上。
他的腿……
楚惟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他呼吸陡然粗重,咬紧了牙关,两手用力抓着地毯爬到了窗边,将窗帘拉开。
做完这些后,他的双手又是一阵酸疼无力,可他已经管不了这些,在房中光线照进后,就立刻拉起了家居裤的裤脚。
果然,他的脚腕后方也有两个已愈合的伤口,和手腕一般,不过长度更长了两公分左右。
在满脸的错愕中,楚惟再次费力地动了动手,又动了动脚。
这一次,他确定了——
他的手筋和脚筋,似乎被挑断了,或者说在挑断后又被潦草的接好了。
“哈哈……”
楚惟低着头,看着已经无法顺着自己心意做出动作的双手,觉得实在是好笑。
“嘟嘟。”敲门声突然传来。
响过两声之后,也不用得到允许,兼职送餐员的厉知棠就打开门伸进了一颗脑袋。
在看见大床没人后,他一下急的进了门,又在看见窗户。”
厉知棠笑嘻嘻的转身将餐车推进屋子,而后尽职尽责把一道道早点摆到桌子上。
“我哥说你不舒服需要休息,没想到你一睡就是两天,营养液那东西哪有什么营养,还得是我这特意让食堂做的营养餐,快来尝尝!”
上好菜,摆好碗筷,厉知棠就往窗边走,想要把靠墙而坐的楚惟扶到沙发用餐。
“把阳台的门打开,我想透透气。”楚惟的声音有些沙哑。
厉知棠不疑有他,脚底转了个弯就打开了阳台的拉门,“昨天下半夜忽然下了一场雨,开始是冰雹,但后来就变成了大雨,今天天气也凉快了不少,吹吹风也很不错。”
打开阳台门,吸了两口舒适的凉风,厉知棠又要去扶楚惟。
但楚惟再次拒绝,“你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