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郝哲刚回到家,就立刻被郝筱苓拽进了房间。
“阿哲,到底发生什么了,为什么顾尚斐成了姬氏集团的总裁?”
郝哲摇头,回道,“不知道,小影今天突然在会议上宣布的,说是为了集团更好地拓展海外业务。”
“呵,这借口也太随意了。”郝筱苓一脸鄙夷,“一个花瓶罢了,养在家里还能赏赏景,放到总裁的位置上能坐得稳吗?”
“妈,其实……”郝哲抿了抿唇,正要告诉她其实顾尚斐不只是个简单的花瓶而已。
郝筱苓又自顾自地继续说道:
“我看呐,姬辞影还是在跟你闹别扭,故意拿他来气你的。不然怎么会把你放在副总裁的位置上,明摆着是让你继续干总裁的活儿啊。”
“不过……”郝筱苓眼神沉下几分,严肃地说道,“今天,刑警队的人来了。”
“他们将家里所有的佣人保镖,还有我,盘问了一下午。说是针对医疗船的案子做收尾工作,但我总觉得……”
她紧蹙其眉心,顿了顿,又继续说道,“这事没那么简单。”
下午那个刑警盘问的内容,几乎像是要将她从出生到现在的人生经历全部扒一遍似的。
好在她早已习惯这样的盘问,有一套应对话术,没露出破绽来。
不过……家里有刑警来调查,公司里郝哲又被降职。
都发生在同一天,也未免太巧了。
若姬辞影真的不只是在气郝哲,而是有意为之……
不,不可能,姬辞影才多大岁数,哪有那么深的城府。
但万一,真的是辞影察觉到了什么……所以暗中找警方来调查她……
郝筱苓越想越觉得不安。
“阿哲,那件事最快什么时候能处理?”
郝哲知道她说的是那笔不知从哪弄来的黑钱,应道,“一周。”
“好,我会先解决顾尚斐,你做好自已该做的事。”
声音透过探头,传到姬氏集团董事长办公室的电脑上。
被一浪盖过一浪的喘息声淹没。
顾尚斐停下动作,俯身凑到辞影的耳边轻轻舔舐,柔声提醒:“辞影少爷,你的鱼儿上钩了。”
可惜,辞影此时才顾不上什么鱼啊虾的,只是颇为不满地摆动妖支,抱怨忽然停下来的金丝雀不尽责。
顾尚斐一脸无辜地听从命令继续。
心想明明是辞影刚才要求他盯着那母子俩的监控,告诉他进展的。
宝贝可真难伺候。
只有他能伺候。
伺候到,他的宝贝最终只能躺在他怀里,被抱上车的地步。
至于鱼儿啊钩子的。
郝筱苓猜得没错。
辞影就是故意将卢方瑞的注意力引到姬家,借刑警队的力量调查Hydeia,让郝筱苓心虚。
同时,在公司这边,降郝哲的职,让他们产生危机感。
心里有鬼的人,一心虚就会多想,想得多了,就会不安,就会心急。
心越急,越容易铤而走险,露出马脚。
第二天,晚上十一点。
辞影和顾尚斐忙完工作上的事,来到地下车库准备回家。
这个时间,总部大楼里已经几乎没什么人了,昏暗的车库里空荡荡的,一片沉寂。
姬小少爷有专属的独立车库。
一旁的保安看到老板来了,立刻站起身,按下墙上的按钮,替他们打开库门,恭敬地开口打招呼,“老板。”
“嗯。”辞影不轻不重地应了一声。
两人刚踏进库门,身后传来一阵混乱急促的脚步声,听上去来者不善。
转过头,几个穿着黑衣带着黑色头套的可疑人不知从哪里冒出来,随手一棍子打趴了一旁的保安。
额头上还淌着血的保安,用尽浑身的力气,着拿出报警器,按下按钮。
尖锐刺耳的声音立刻响彻整个地下车库。
而那些黑衣人也丝毫不慌,仿佛胸有成竹一定能在警察们赶来之前,干掉目标,逃离现场。
他们手里拿着刀器,直接闯进车库,不由分说地便朝顾尚斐身上砍去。
这些人出手快准狠,招招致命,一看就不是普通的小流氓混混。
顾尚斐轻松避过几刀,正要反击,不远处传来一声怒喝。
“你们在干什么!”
辞影闻声看去,只见郝哲正朝这边快步跑来。
歹徒们听见耳熟的声音,转头看瞥来人,怔顿一瞬,又继续与顾尚斐缠斗起来。
郝哲也是刚刚下班来到地下车库,并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只是听见警报声音,发现这里有人在打斗,就赶紧过来制止。
从外面的视角看,辞影正被那群歹徒围攻,危在旦夕。
他心里一急,就冲了进去。
混乱中,一个歹徒挥刀砍下,恰巧郝哲从眼前穿过,发现时已经来不及收刀,在他背上划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
郝哲眼前一黑,栽倒在地上,昏迷过去。
突然的变故让几个歹徒都有些愣住,一晃神的功夫,就被顾尚斐夺了武器,揍得蜷缩在地上爬不起来。
辞影先打电话叫了救护车,接着垂眸看向还在地上痛苦呻吟的已经被顾尚斐摘了头套的几个人。
他们的发色肤色各异,看上去像是来自不同国家的人。
顾尚斐又检查了一下他们的脖子和手臂,果然,每个人身上都有Hydeia组织的纹身。
“是郝筱苓派你们来的?”辞影冷声问道。
之前他已经通过书房的探头,得知郝筱苓想干掉顾尚斐。
但没想过对方会这么明目张胆地动手。
是觉得顾尚斐在A市无亲无故,死了也没人在意,没人纠缠追查吗?
几个歹徒在A市生活了好些年,自然是听得懂华语的。他们相视一眼,默契地闭口不答。
顾尚斐随便挑了一个看上去意志薄弱些的年轻人,一只脚踩在他的背上,弯下腰捞起一条手臂,向上用力拉拽。
“说。”
那年轻歹徒依旧不说话。
下一秒。
只听‘嗝嘚’一声。
关节错位。
“啊——!”
年轻歹徒发出一声惨叫,额头冒出一层汗。
顾尚斐并没有因此停手,也没再说一个字,只是继续用力拉拽着已经错位的手臂,来回拧动。
脱了臼的关节,可说是一碰就疼,更何况被这样粗暴对待。
那年轻人很快就疼地熬不住,开了口:
“是……是苓姐派我们来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