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放眼整个天下,能让我法正吮痈舐痔的,只有一人,那就是刘备!”
法正虽然没有直接拒绝孙小妹,话里的意思却很明显。
孙小妹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法正,又突然狂笑起来。
“哼,果然是小人得志就忘乎所以啊!我看你是当了个破官儿,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我不是跟你商量,更不是向你乞求,而是对你发号施令!今天你必须得给我治疗,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孙小妹一脸愤恨地说道。
法正也突然仰天大笑起来,说道:“我如今是尚书令、护军将军,文武百官唯我马首是瞻!在益州这个地方,你知道我相当于什么吗?相当于董卓、曹操,我上头就只有个汉中王,其他人全得看我脸色、任我摆布!你对我发号施令?我看你可真是喝多了,开始说胡话了,咱俩谁大谁小、谁高谁低啊?你不客气?老子倒想看看你怎么个不客气法!你不就有个二哥在江东当主公嘛,有什么了不起的,远水解不了近渴、远水救不了近火,隔着八百多里地呢,老子会怕他?再说了,就算孙权真的来了,也根本不足为惧!老子有兵权,督护所有将军,完全可以抵御孙权的江东鼠辈!”
孙小妹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道:“我想收拾你,还用找我二哥帮忙?隋珠安可弹雀?杀鸡焉用牛刀?老娘一个人对付你就绰绰有余了!”
法正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一个臭娘们,你能把老子怎么样?”
孙小妹一脸得意地道:“吴氏怀了你的孩子,恐怕现在这件事还没几个人知道吧。你若是敢不听老娘的吩咐,小心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刘备能把你提拔起来,也完全能把你踩在脚底下。你给人家戴绿帽子,还让人家老婆怀了你的孩子。刘备知道了会作何感想啊?又会如何行事啊?”
法正义愤填膺地指着孙小妹道:“你,你竟敢要挟老子?”
孙小妹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道:“怎么着,想杀人灭口是吧?我手下的侍卫遍布江东、荆州、益州各地,一旦我被人陷害了,他们就会立刻兵分两路。一路去找刘备,把你的种种恶行都抖落出来。另一路去找我二哥,把你杀害我的事告诉他。到时候你就等着被刘备千刀万剐、被我二哥碎尸万段吧,哈哈哈!”
法正听孙小妹这么一说,不由惊出一身冷汗。
如此看来,这个活宝还真是不能得罪啊!
杀她倒是不难,可要想把她手下的侍卫一网打尽,可实在是事比登天。
就算是有一个漏网之鱼,到时候也会把自已的事全部泄露出去。
刘备知道自已一直在处心积虑地陷害他,孙权再知道自已杀了孙小妹,自已就是有八个脑袋也不够他们砍的。
大丈夫能大能小、能短能长、能屈能伸、能弱能强、能上能下、能柔能刚、能软能硬、能阴能阳。
此时万万不能得罪这个活宝,还是得含垢包羞、戒急用忍。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想到这里,法正立刻换上了一副笑容,一边给孙小妹揉按肩膀,一边说道:“主人,感谢你把我骂醒了!真的,犹如当头棒喝、醍醐灌顶啊!”
孙小妹听得云里雾里,不由问道:“你说什么鬼话呢?”
“主人,这人啊,毕竟都是凡夫俗子。是凡夫俗子,也就必然会有喜怒哀乐、爱恨情仇。在下也不例外。当了官儿之后,周围那些人每天都对我阿谀奉承、溜须拍马,极尽讨好之能事,于是我也就不知不觉地洋洋得意、飘飘欲仙了。我觉得自已的官儿大,便开始忘乎所以了,也不把主人放在眼里了。不过幸好主人及时提醒,才让我意识到了自已的问题。我一定会悬崖勒马、迷途知返的。有道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过而不改,是谓过矣。所以还望主人能给在下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原谅在下一次!”法正振振有词地忏悔道。
孙小妹一听这话,心中的怒气顿时消减了大半。
“坐下来陪我喝点儿!”孙小妹又吩咐道。
法正连忙坐在了孙小妹对面,又给孙小妹和自已都斟满了酒。
“主人,在下敬您一杯!有酒可饮只管饮,有花堪折直须折!在下刚才实在是太不应该了,竟然敢扫主人的雅兴,这杯酒在下给主人赔不是!”法正一副悔不当初的样子道。
孙小妹也不含糊,端起酒杯跟法正碰了一下,二人纷纷一饮而尽。
法正一边擦着嘴,一边倒酒,又说道:“这个,治疗痔疮这个事啊,主人大可放心,一会儿咱们喝完了,我就亲自用我的独门绝技为您诊治,包您满意!”
孙小妹又道:“其实我也不是说地非得让你给我治疗,只不过是想看看你的态度。你现在这么大的官儿,我也知道再干那种事实在是有失身份。虽然我体谅你,但态度你还是要有的!”
法正连连点头道:“是是是,我刚才的态度实在是太不应该了,简直是禽兽不如!不过主人放心,在下一定会洗心革面、痛改前非的!其实就算我现在当了大官儿,为主人治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咱们关起门来,也没人知道,我相信主人也不会对外宣扬的。”
孙小妹又郁郁地问道:“法正啊,你可知道我为何最近总是酗酒吗?”
“主人是有什么心事吗?”法正好奇地问道。
“咱们当初是怎么谋划的?想要除掉刘备,然后再让你将其取而代之。可现在呢?不但没除掉刘备,反而还让他一步步壮大了。我能不上火吗?”孙小妹唉声叹气地说道。
法正一听这话,才知道孙小妹到底为何闷闷不乐、借酒消愁。
可如今刘备都当上了汉中王,手下兵强马壮,要想除掉他又谈何容易?
法正也实在没什么太好的办法,只好坐在那里沉默不语。
“你以后是怎么打算的?”孙小妹又问道。
法正想了想,说道:“走一步看一步呗,还能有什么打算啊,曹操都被刘备打败了,就更别说咱们了。”
孙小妹冷笑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你就想一直在刘备手下当尚书令和护军将军了,等以后吴氏把你那个狗杂种生下来,再想办法让他继承刘备的基业!”
法正一听孙小妹说的分毫不差,讪笑着点了点头。
孙小妹突然撕心裂肺地喊道:“那我怎么办?刘备当了汉中王,吴氏当了王后,你当了尚书令、护军将军,你们所有人都心想事成了,唯独老娘事与愿违!”
话还没说完,孙小妹便感到小腹剧烈地疼痛起来,再低头一看,裤子上早已被染红了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