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正平日里白天在蜀郡府衙当差,散衙之后又得去刘备家服侍,只有到了晚上才能回家跟孙小妹团聚。
所以孙小妹每天大部分时间都是一个人独处。
她每天要么在家里兀自发呆,要么就出去到成都城四处转转,也感到十分的无聊。
这一日,孙小妹在家闲得无聊,便又出来溜达。
转悠了半天之后,她也感到有些累了,又朝着法正的府邸走去。
还没回到跟前,孙小妹离老远便发现一个女人带着个小孩儿进入了府邸。
孙小妹感到十分纳闷,赶紧快步跟了进去。
进入府衙之后,孙小妹又看到了那个女人和小孩儿。
“站住!”孙小妹在后面吆喝道。
女人和孩子闻声停住了脚步,又转过身来。
孙小妹走上前去,仔细打量了一
但见女人是个半大老太太,一副仆人的打扮。
小孩大概有五六岁的样子,看上去是个男孩儿。
孙小妹并不认识他们,又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里?”
那女人笑了一下,回答道:“老生是太守大人家中的仆人。”
“那这孩子呢,他是你的儿子吗?”孙小妹又问道。
那仆人笑了笑,却没再说什么。
小男孩儿又问道:“叔叔,你是什么人?”
孙小妹听得哭笑不得,眉头一皱,问道:“你管我叫什么?”
小男孩儿想了想,又道:“伯伯,你是何人啊?”
孙小妹真想上去扇小孩儿一记耳光,但一看人家娘在跟前,也不好发作,又没好气儿地道:“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到底应该管我叫什么?”
小男孩儿挠了挠后脑勺,说道:“哥哥。”
孙小妹长得并不像个女人,出门也从来不穿女人的装束。
小男孩儿觉得她是个男人,年纪也不小了,便管他又是叫叔叔,又是叫伯伯的。
一看孙小妹不乐意,最后小男孩儿又改口叫了哥哥。
孙小妹也知道孩子年纪太小,又对那仆人质问道:“你在法正家里干活,怎么能随便把孩子带进来呢?回头若是让法正知道了,还不得责骂你吗?赶紧把他送回老家去!”
那仆人站在原地不置可否,似乎并不想按照孙小妹的吩咐去做。
“我说话你没听见吗?现在就把他送回老家去!”孙小妹又催促道。
便在这时,小男孩儿往孙小妹身上啐了一口唾沫,骂道:“滚!再不滚我还吐你!”
孙小妹一个千金大小姐,哪里受过小孩儿的唾骂,顿时怒不可遏,直接踢了小男孩儿一脚。
小男孩儿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嚷嚷道:“呜呜呜……,这里是我家,凭什么让我走?应该你滚才对!呜呜呜……,我命令你现在就给我滚出去,否则我找人过来打你了!呜呜呜……”
孙小妹一听小男孩儿这么说,也感到一阵不可思议。
这里怎么会是他家?
分明是法正的府邸啊!
难道这小子是法正的儿子?
那也不可能啊!
自已在法正家里待了这么久,从来没见到过这个小屁孩儿啊!
再说法正也从来没说过他有老婆、孩子啊!
“他到底是什么人?”孙小妹又对那仆人问道。
仆人支支吾吾地低下头去,也不知说什么是好。
“他是你儿子吗?”孙小妹又问道。
仆人尴尬一笑道:“小姐,您还是去问老爷吧。”
小男孩儿又站了起来,理直气壮地道:“问我爹干嘛,我告诉他不就得了嘛!法正是我爹,我叫法邈,是法正的亲儿子!我爹是当地的太守大人,你竟然敢打太守大人的大公子,这次你死定了!”
孙小妹一听这话,顿时惊得瞠目结舌。
这法正怎么突然间冒出个儿子来?
小孩子不会撒谎,他既然敢这么说,那就十有八九是真的。
如果这小子是法正的儿子,那么法正的老婆又是谁?
怎么从来都没见过?
难道就是这个仆人吗?
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吧,堂堂太守大人,又是刘备身边的第一红人,竟然跟家里的仆人私通,还生下了孩子。
关键是这个仆人并没有什么姿色啊,又一把年纪了,法正这是脑子进水了吗?
一系列的问题萦绕在孙小妹的脑海之中,令她一时之间百思不得其解。
“这孩子的母亲是你吗?”孙小妹又对那仆人问道。
仆人摇了摇头道:“我只是负责照顾他,并不是他的生母。”
“那他的生母又是何人?现在人在哪里?”孙小妹又追问道。
“我也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仆人回答道。
孙小妹觉得仆人不像是在撒谎,沉吟了一下,又对小男孩儿问道:“你娘是谁,她怎么不在你身边?”
“你到底是什么人?凭什么出现在我家里?”小男孩儿反问道。
对于小男孩儿的这个问题,孙小妹实在感到无法回答。
孙小妹虽然跟法正有了夫妻之实,却并不敢明目张胆地公之于众。
孙小妹的身份是刘备的老婆、孙权的妹妹,但这些她也不敢跟任何人说。
你刘备的老婆成天待在法正家里算怎么回事?
这不是摆明了给刘备戴绿帽子嘛?
孙权是江东之主,孙权的妹妹也是大家闺秀,孙权的妹妹成天待在法正家里,这岂不是会遭人话柄?
再说孙权就一个妹妹,就是刘备的正妻,这也是人尽皆知的事实。
所以孙小妹的任何身份,都实在不便于向外人透露。
她想了想,说道:“孩子,你现在年纪还小,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
小男孩儿却道:“你嫌我年纪小没关系,她年纪大,那你跟她说吧。”
孙小妹看了看那仆人,敷衍道:“嗯,一会儿我会跟他说的。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你娘是谁?她现在人在哪里?”
“你娘又是谁?她现在人在哪里,为什么不在你身边?”小男孩儿反问道。
孙小妹听得哭笑不得,觉得这孩子实在太古怪了,简直比自已还要刁钻。
孙小妹叹了口气道:“行,你不说拉倒,我还不问了呢!反正我早晚都会知道的!”
小男孩儿满口是理地道:“凭什么让我先回答你的问题?你得先回答我的问题,我满意了之后,才能考虑是不是要回答你的问题!还有,刚才你踢我的那只脚我记住了!你节哀顺变吧,那只脚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