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哼道:“李建成与李元吉为了构陷我,什么都做得出来,竟然去结交太上皇的妃嫔。”
许是知道枕头风一向好吹,他们经常与太上皇的后妃勾结,说他的坏话,这时便只能由长孙氏出马,孝顺父亲和庶母们。
没办法,他总不能去讨好父亲的姬妾吧?只有长孙氏身为儿媳,才能顺理成章地做这些事,不至于生出闲言碎语。
太上皇说道:“皇后是位贤妻,当日我为皇帝聘娶皇后,没有娶错。”
李世民将他拉下了皇帝宝座,这是真的,但长孙氏并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反而十分孝顺他,即使是他退位以后,也没有苛待过他。
儿子是混账,但儿媳却是好儿媳。
窦氏拧了丈夫一把,不满地说:“你倒是快活,怕是把我们母子忘到天边儿去了。”
她只要一想儿子在她死后受的那些委屈,心里就冒火,虽然李建成和李元吉也在里边添油加醋,但她始终觉得李渊才是罪魁祸首。
若非你赏罚不分,说话不算话,纵容儿子们争斗,他们兄弟之间又怎会到这般地步?
李渊忙讨饶道;“可饶了我吧!”
杨坚“啧”了一声,说道:“有这样好的儿子儿媳,李渊竟然丝毫不珍惜!”
他做梦都想要李世民这样的好儿子,李渊得到了,偏偏还不知足。
【武德九年六月四日,李世民发动政变,长孙氏也追随在侧,勉励将士,也意味着此行无论生死,李世民都要与长孙氏一起。玄武门之变成功后,李渊将李世民立为皇太子,长孙氏则为太子妃,不久后李世登基,十三天后便将长孙氏立为皇后。李世民与长孙氏少年夫妻,彼此扶持,一路经历了无数风雨,终于走到了世间的最高点,也将继续走下去。】
【纵观长孙氏的一生,无疑是一位符合臣民希望的贤后,她行事节俭,需要什么东西,譬如衣服器物,都是够用就行,绝不会奢靡浪费,教育子女也是如此,让他们以节俭为先,哪怕是太子李承乾也不例外。李承乾的乳母遂安夫人常对长孙氏说东宫的费用不够,希望能够增加一些费用,但长孙氏不答应,毕竟太子是不会没钱的,她希望李承乾能够立德立身,而不是去计较钱财,去想缺什么用度。长孙氏如此,后宫自然也是上行下效,没有奢靡浪费的风气。】
李世民关切地说:“承乾宫中的花费不够?”
李承乾愣住,不明白戏份怎么突然给到了自己:“呃,这……”
长孙皇后见他又要犯老毛病,忙道:“承乾是太子,花费哪里会不够?”
“不过是遂安夫人觉得简薄罢了,承乾身为太子,本就不该过于靡费,而是该勤俭节约,为弟妹做表率。”
李世民松了口气,他还以为宝贝儿子缺钱花了呢,可不能这样。
杨坚哀叹道:“我也教育儿女节俭,可为何他们没有记到心里去。”
女儿还好,没有奢靡浪费的,可一个杨勇喜欢奢侈,一个杨广表面不喜实则装模作样,他的教育怎会如此失败?
独孤伽罗不以为然:“李世民的儿子,难道就教得很好了么?”
杨坚想起李家的那些烂事,心道也是。
【李世民对妻子长孙氏一向爱重,经常会与她谈论政事,但长孙氏不愿意干政,李世民如果非要问,她只好闭口不言,虽然她不干政,但依旧凭借自己的见解学识给予了丈夫许多帮助。《贞观政要》记载:“皇后庶事相启沃,极有利益尔”,这是李世民对房玄龄说的,由此可见他对长孙氏的爱重与长孙氏本人的贤明,当然李世民也不是乱说,这些都是有具体事例的。】
【贞观五年,李世民的长女长乐公主出嫁,他想要多给女儿一些嫁妆,大臣们也知道皇帝的意思,便提议给长乐公主比李渊的女儿永嘉长公主多出几倍的嫁妆,魏征表示反对,认为永嘉长公主是太上皇的女儿,长乐公主的嫁妆超过她就是逾制,李世民回宫把这事告诉了长孙氏,她也不生气,反而赐给魏征财物,说早就听闻魏征正值,让他保持。长孙氏虽然不会直接参与朝政,但她可以凭借自己对于李世民的独特影响力,匡正他的过失。】
嫁妆一事再次被提起,李世民还是有些不满:“丽质是我的长女,多给点嫁妆怎么了,那是我的女儿,永嘉长公主又不是我的女儿。”
话虽如此,但他也明白,这事跟感情亲疏没有关系,皇帝的女儿不能逾越皇帝的姐妹,这是礼仪制度的问题。
长孙皇后轻声道:“丽质也是我的女儿,我哪里会不疼爱?只是她已经贵为公主,没必要与永嘉长公主比。”
“若二郎放心不下,日后再多赏赐些钱财就是了,总不会亏待了她。”
李世民闻言,只好应了。
魏征神色不变,只是向皇后行礼示意,他知道以皇后的德行,一定会赞同他的看法。
【作为贞观年间有名的谏臣,魏征算是大家的老熟人了,李世民对他又爱又恨,爱是爱魏征的才能人品,恨则是因为魏征不顺着他,经常在一些事情上反驳他,李世民有时在上朝的时候太生气了,回宫就对长孙氏说他要杀了那个乡巴佬。长孙氏听了,便问是谁惹怒了他,李世民回答说是魏征,他总是在朝堂上给自己难堪,长孙氏听完,换上朝服,说只有皇帝开明,臣子才会正直,她要恭贺李世民,李世民本来还生着气,听完皇后的话,又高兴起来。】
【如果说魏征是犯颜直谏,那么长孙氏就是婉转进谏,效果很好。房玄龄有次犯了错,被李世民赶回家,也是长孙氏出言劝说,让皇帝不要厌弃房玄龄,他是个好臣子,李世民也听从了皇后的意见,重新重用房玄龄。要知道,那时侯长孙氏已经到了弥留之际,正在与李世民辞别,到了这个时候仍旧不忘规劝丈夫,怎能说不是一位贤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