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最后的贤相

李世民说道:“臣子不止要有治国理政的才能,也要有高洁的品行,否则怎能为天下百姓谋福祉呢?”

位居宰相,更要严格要求自己,否则这个宰相也做不长久。

至于宋璟,为人刚正自然很好,但宰相的本职工作怎能出错呢?

刘彻笑眯眯地说:“丞相么,不就是拿来当工具人的么?”

虽说用完就扔好像不太道德,但对方都没用了,难道还要占着茅坑不拉屎么?

宋璟叹了口气,虽然他已经罢相,但皇帝对他还是很不错的,东巡泰山前还特地来询问他的建议。

他无法责怪皇帝,总归是他自己辜负了圣上的期待。

不过姚崇是注定看不到这一幕了,毕竟他在开元九年便去世,宋璟每每想起这位昔日的同僚,还还是颇为感慨。

李隆基想起宋璟,叹道:“也不知宋璟身体是否康健。”

他与宋璟君臣一场,情分不比旁人,何况宋璟曾是他的肱骨,他总不会丝毫不顾及旧情。

嬴政冷笑,若是李斯只是教子无方或者工作失误,看在他的才能和功劳份上,嬴政也不会多加计较。

可谁知李斯没有教子不严,也没有工作失误,偏偏是矫诏拥立胡亥,这让他如何能接受?

哪怕李斯的儿子嚣张跋扈,仗势欺人,都比拥立胡亥更好。

【宋璟之后,则是张嘉贞拜相,此人刚愎自用,后来因贪污事发被罢免,与他不和的张说成为了宰相。张说文武双全,他建议李隆基裁减二十万军队,将府兵制改为募兵制。开元十三年,张说提议让李隆基前往泰山封禅,以李隆基的功绩,也确实配得上封禅的殊荣,这会儿泰山也还没有被玷污。李隆基去封禅时,张说将跟随上山的人都换成了自己的亲信,还趁机把他们升为五品,却不给士兵们赏赐,张说为自己拉了不少仇恨,后来也遭到了同僚弹劾,开元十五年罢相。】

张说:????

糟了,不用同僚弹劾,他感觉自己现在就可以提前结束宰相生涯了!

李隆基脸色霎时沉了下来,语气森然地说:“燕国公胆子不小,我看他是忘记自己的身份了!”

张说以为自己辅佐有功,就可以肆无忌惮了吗?!

武惠妃一愣,圣上刚说完宰相无错不能罢黜,这下错处就到圣上手里了?

李隆基很是不爽:我任命你做宰相,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

虽然张说功劳不小,但有些事是李隆基不能容忍的。

宋璟摇了摇头:“糊涂。”

这不是明摆着给人递刀子吗?

张九龄轻叹,他也提醒过张说此事不妥,但张说没有听他的。

圣上知道此事,定然恼怒,旁人也会心生怨言。

李世民生气地说:“他们都忘了自己是宰相不成?!”

宰相的职责便是辅佐皇帝,若是宰相自己的品行不端,又怎配做宰相?

李治轻叹:“难怪会罢相!”

李隆基重用的这几个宰相,说有才是真的有才,但到了宰相这个位置上,不是光凭有才就可以的。

【李隆基手下还有一位比较重要的宰相,他就是人称“开元盛世最后一位贤相”的张九龄。他与张说关系很好,张说被罢相后,他也受到牵连,被调离京师,辗转几年后被拜为宰相。张九龄品行高洁,敢于直言进谏,选拔人才时也非常公正。同时,他还是一位非常重要的盛唐诗人,写过许多不朽的名篇。有个词叫曲江风度,说的就是风仪无双的张九龄,他是一位来自岭南的书生,也就是现在的广东,张九龄也被称作曲江公。但曲江公运气不太好,他担任宰相的时间很特殊,恰好就是李隆基渐渐昏庸的时候。】

李世民猛地坐直身体,他可算看到自己想看的了!

李隆基渐渐昏庸,这与天幕所说的完全可以对上。

张九龄一脸茫然:“圣上渐渐昏庸?”

圣上平日里英明果决,昏庸二字从何而来?一个人的变化难道会这么大么?

他全然没有拜相的喜悦,他关心的只有圣上本身。

圣上是大唐的主人,若是他不再英明,那大唐会变成什么样子?

张说不由苦笑:“是我连累了张九龄。”

他一向欣赏张九龄的才华,对他可以说是寄予厚望,二人关系也颇为亲近,但他们也有意见相左的时候。

圣上东巡时,他决定提拔自己的亲信,那时张九龄便提醒过他,但他没有听。

现在看来张九龄说得果然没错,他真的翻车了,还连累了张九龄。

李隆基大怒:“什么叫张九龄担任宰相时我便渐渐昏庸了?!”

他怎么可能会变成昏君?!他的目标应该是成为太宗皇帝一般的人才对,昏君什么的都是胡说八道!

他愤怒之余,不由忐忑:天幕真的是在乱说吗?不是的,若非他行差踏错,怎会亲手打碎自己开创的盛世?!

可如今的大唐国力强盛,他究竟是做了什么,才能称得上“打碎盛世”?!

总不能他一夜之间变成了桀纣那样的昏君吧?想想也不可能好吗!

武惠妃脸色微白,一声也不敢吭,心里又惧又忧。

惧是害怕圣上愤怒之下牵连自己,忧则是担心天幕所言成真后,她和儿女们该怎么办。

若是王朝大厦将倾,她与儿女们焉能得以保全?!

【当李隆基发现自己的大唐已是一片繁荣景象的时候,他心中的锐气也就渐渐消失了,他对现状非常满足,也不像从前那样励精图治了。他变得骄奢淫逸、怠慢朝政,生活上挥霍无度,从重用贤臣改为重用奸臣,最有名的便是李林甫,他再也不是以前的那个圣明君主了。李隆基的做法其实很好理解,当他将大唐推至顶峰以后,难免会骄傲自满,不再励精图治,而是想要享乐,他觉得自己做得已经够多了,现在是时候该享乐了。但他忘了一点,他是大唐的皇帝,不是寻常的富家翁,他以为自己是在放松,没想到这一放松,就出了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