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镇牵连的人不少,这里不可能一一赘述,但有一个人不得不说,那就是范广,于谦的爱将。瓦剌兵临京师时,范广与石亨在于谦的命令下于德胜门设伏,先是动用火器攻敌,而后一马当先,英勇退敌,甚至追杀瓦剌到紫荆关大败瓦剌军队,此后也一直兢兢业业。后来范广回京,见石亨行事不法,部下也大多贪财骄横,好几次劝说石亨,而石亨不仅没有听进去,反而还记恨范广,张辄也与范广关系不睦。夺门之变后,石亨和张辄趁机诬陷范广,用的也是党附于谦,谋立外藩的罪名,将其下狱处死,其子被贬广西,家产抄没,宅邸和妻小被赏赐给瓦剌降将皮儿马黑麻。】
范广:????
他仰天大笑几声,抄起佩刀就要往外冲,范夫人吓得尖叫一声,死死拽住他,哭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范广目眦尽裂,怒吼道:“我要去杀了那个狗皇帝!”
范夫人哭骂道:“你疯了不成,难道你打算这么冲进南宫吗,杀了太上皇吗?!”
无论太上皇做了什么,他都是太上皇,若真的杀了他,整个范家就都完了!
范广看着家中妻小,悲从中来,大哭:“上天不公,我从未对不起太上皇,为何要如此待我?!”
于谦脸色苍白,他知道自己可能会连累范广,但他没有想到太上皇会这么对范广。
不仅是处死抄家,太上皇竟然还将他的妻小赐给瓦剌降将!
大明对于犯官女眷的处置一直有专门的规定,大多是发送浣衣局,或者送给勋贵为奴婢,但他没想到太上皇会将范广的妻小赐给瓦剌人,重点是瓦剌人。
让对抗过瓦剌的功臣家小去做瓦剌的奴婢,他们所受到的屈辱可想而知。
太上皇,何至于此——?!
朱祁钰惊叫道:“太上皇疯了是吗?!”
明明有那么多的方法,发送浣衣局,随子流放也好,为什么偏偏是赐给瓦剌人为奴?!
【范广击败瓦剌军队,在保卫京师中立下功劳,他本人在战场上总是身先士卒,没有败绩。朱祁镇不顾他的功劳,只因他得于谦信重,又与石亨等人有仇,便将他的妻小和宅邸赐给瓦剌人为奴,可以想象范广妻小的境遇。假设你是范广,为大明出生入死,结果狗皇帝反手把你弄死,还把你的房子和妻小送给瓦剌人,你是什么心情?!若是世上真有鬼神,范广估计能气活过来。】
猪猪公主:朱八八,你们老朱家,确实不太厚道。
他当然不是善良的人,但他也是有自己的一套行事准则的,范广对抗瓦剌有功,哪怕把他的妻小一并流放,都不能送给瓦剌做奴婢。
为国流过血的功臣,他的妻小不该沦落至此,何况朱祁镇的恶意都快溢出来了!
大秦始皇帝:朱八八,这样的处置实在太过了。
嬴政同样也不是什么善人,杀人归杀人,把功臣妻小赐给曾经的敌人为奴,这种手段太过下作了。
大唐白月光:朱八八,再怎么样,也不能这么对待人家的妻小啊,何况范广还是个功臣呢。
功臣妻小落得这样的下场,或许他的敌人会幸灾乐祸,但更多的人会觉得唇亡齿寒。
朱元璋:“……”
他头疼不已,为什么都要找他?!
各朝代的武将都深深地同情范广,代入一下自己,我半生戎马跟外族打架,最后的结局是被皇帝弄死,不是因为我犯罪,也不是因为我功高震主,不管因为什么反正我没错,我被杀了以后,皇帝把我的房子和妻小送给我打过的外族,指不定那人还与我有仇……这是什么阴间剧情?!
我哪是功臣,我是工具人吧,用完了随手就扔,还要踩两脚扔到粪坑里去。
【若论仇恨,朱祁镇最恨谁?那肯定还是朱祁钰本人。天顺元年二月,朱祁镇将朱祁钰废为郕王,软禁于永安宫,二月十九日,年仅三十岁的朱祁钰突然薨逝,史书并未记载他的死因,明朝人对其讳莫如深,只有陆釴的《病逸漫记》和查继佐的《罪惟录》中记载过朱祁钰是被朱祁镇派人勒死的。朱祁钰死后,朱祁镇给他的谥号是戾,以亲王礼仪葬于北京西山。朱祁钰于危难之中即位,励精图治、力挽狂澜,最后却被废去帝号,得了这么一个恶谥,实属不公。】
朱祁钰幽幽地说:“太上皇的手段比我要狠辣许多啊。”
还有谥号,呵呵,他的谥号是戾,太上皇这是在说他一生作恶呢。
朱元璋不悦地说:“戾?哼,人都死了,自然是随他抹黑!”
谥号为戾,这谥号与朱祁钰实在不堪匹配,以朱祁钰的功绩,区区“戾”字怎能与之相配?!
征北大将军:我倒觉得朱祁镇更适合“戾”这个谥号。
蛐蛐皇帝:征北大将军,不瞒祖父,孙子也这么觉得!
怕是朱祁钰一辈子做的恶事加起来,都比不过朱祁镇在土木堡走的一遭!
于谦眉头紧皱,说道:“陛下圣明,于国有功,如何能以‘戾’为谥号?!”
于冕无奈地说:“太上皇憎恨陛下,怎么可能为陛下选一个好的谥号?”
若是给朱祁钰好的谥号,那朱祁镇复位是为了什么?
无论是出于对朱祁钰的恨意,还是出于政治上的考量,朱祁钰的谥号都不会好。
【朱祁镇曾下诏斥责朱祁钰,说他:不孝、不悌、不仁、不义,秽德彰闻,神人共愤。这些话实在让人发笑,孝悌,朱祁钰的确没有做到,他囚禁兄长,不归还帝位,的确称得上不孝不悌,可朱祁镇自己做到了吗?他从父亲朱瞻基的手中接过帝位,却宠信奸宦,轻率出征,致使大明几十万精锐覆灭,数十位文武大臣死伤,此举是否对得起他的父亲以及先祖?这算得上是孝顺吗?再说不仁不义,我还是认为,朱祁钰没有果断杀掉朱祁镇,已经足够心慈手软,足够仁义了。这句话,还是形容朱祁镇比较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