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安说罢,朝姜绾和孟迟投来你们可都懂了的眼神。
孟迟看着他画的驿站布局图若有所思,姜绾也停下了喝汤,仔细看李长安在桌上画的图。
她是后面才跟孟迟上去的,到二楼出事的屋里时,洪源已经呆滞地坐在床上了,“你是说,洪源一开始就坐在床上的,而不是后来你们把他扶过去的?”
李长安朝姜绾比了个拇指,“你说到点儿上了,就是这么回事。”
姜绾脑中灵光闪现,知道了今日自己在屋里觉着不对的地方在哪里了,血,还有洪源的衣裳。
洪源的衣服上有血迹,但季开周受伤的地方分明是在靠近门口的地方,地面上除了季开周身下的一滩血迹,其他地方便没有了,洪源坐着的床前更是没有。
那么两人一个在里间的床上坐着,一个在外间靠近门的地方遇袭,季开周身上的血又是怎么到洪源的身上的?
姜绾也把季开周是右心位的事说了出来,并且经过她验看,季开周的伤口的确是他人所伤,那个位置、刀口的形状和深度,足可见伤人比他要高,再者这伤口虽然不致死,但这么深人是难以自己把自己扎成这样的,巨大的疼痛会让后续人的手止不住地发颤,力量也会极大减弱,难以达到这个深度。
所以有人拿刀扎了季开周,她是肯定的。
孟迟看着姜绾的碗,给她把见了地的碗续上汤,顺道就把自己在外边发现的也说了,“好,你们都说完了,我也说说发现的。”
“在驿站外墙和屋顶上并无发现异常,墙面和瓦片都是完整的。”
姜绾接着道:“所以如果有人闯进来,他不会是攀墙破窗而入,也不会是从屋顶倒吊金钩悬着跃进二楼,但驿站外一直有齐大人的人在,也无法避人耳目从驿站门口进去……又必须有这么一个人扎了季开周……”
“那么这个人是从哪里来之后又去了哪里?”
“还有洪源身上的血迹,怎么解释。”
姜绾汇集了三个人的发现,却依然无法解释今日在驿站里的发生的事,她手指轻轻在桌面叩击着,一下又一下,良久眼中一亮,“洪源换下的衣裳在哪里?我要他和季开周身上染血的衣裳,两个人的都要。”
姜绾已经暂时把人是如何进来的暂放一旁,但思来想去,还是无法用季开周替洪源挡了刀子来解释屋里血迹的事,但除了一种方式……
“你要他们的血衣?”李长安纳闷,但还是转身去门外让人去取来。
孟迟也不知血医有何用处,但他知道姜绾的习惯,起身道:“可要替你守着门?你要多长时间?”
每次这样的时候,姜绾一遍都会需要自己把自己关在屋里一阵不许人打扰。
“好,替我看着门,我需要一刻钟时间足矣。”
姜绾拿到血衣之后,关上门把东西带进了空间里。
她把洪源和季开周的血衣分别取了样,化验上面的血型。
如果她猜得没错,这两件以上的血型,绝不会是一个人的。
季开周在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