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骏雄说完,宿老果然拿出了那个白玉香炉坠子,姜绾目光停留在那个香炉上,听到宿老唉地一声,叹了口气。
“我来说就我来说罢,小绾,你方才看到公冶公子拿出来的那个玉香炉,是我和骏雄从前认识的一位故人的物件儿。”
“这东西的来历我就不提了,都是些陈年旧事。总之当年我们三人曾互言,若是我和他任何一个人看到这个玉香炉,都会应允帮她一个忙。许多年过去了,她本应早已用不上这个东西,实际上也从未用过,我们也没想到会在今日见到它。”
姜绾看着手中的玉香炉,静静地听着,宿老略停顿了一会儿,接着道:“如今这东西既然被人拿了出来,我们少不得要履行当时的承诺,她所求之事在这儿,藏在香炉里的,我取了出来。”
宿老递过来一张卷成小桶状的纸条,姜绾展开来,上头只有八个小字——西北保我皇儿性命。
“永王?”姜绾只看了一眼,就把纸条原样卷回去,交还给宿老。
宿老将纸条给了成骏雄,成骏雄直接掏出火折子烧了,“是永王。”
姜绾默然,如此说来,玉香炉是皇后之物,那的确是不好再提的事,她也没打听他们三人和这个玉香炉究竟有何缘分,只是问道:“永王贵为皇子,何人能害他性命。”
“若指的是战场上刀剑无眼,那就不该让他随军去西北。”
成骏雄看着姜绾,“你说的也没错,只不过,永王来随军,并不是他自己要来的。”
“今日还收到了吴林从阳平城飞鸽传来的书信,此次二位殿下去西北,是安王的主意,奏请圣上的时候,把永王一并提了,永王前年伊始便一改常态,变得终日沉迷女色,圣上虽恼怒,但屡次规劝无用,唯有心焦上火,故而此次安王一提出来要与永王同上西北历练,圣上立马就准了,也是存了心要让两位殿下历练一番,改一改身上的不良习性。”
“原本此次见到永王殿下,我只以为传闻不假,这位昔日敦厚守礼的永王殿下已不堪大任,可不知这东西竟然从他身边的那几名女子手上借公冶家小子的手流出,到了我们的手上,则恐实情非所见那般。这里头有些什么隐情,多半也与安王脱不了干系,要弄清楚因由,还得让人去永王身边,我和宏毅都觉得,这个人选你最合适……”
成骏雄把话说完,姜绾沉默良久,让她去永王身边一路照应,成骏雄和宿老的想法她一听就明白了,永王此前让公冶安上马车,就是用的他的美妾头风犯了的借口,她擅医术有有些身手,且还是女子,她去的确合适。
但他们有一事不知,安王背后或许还觊觎溪台山上曾暴露过的雷火弹,她若是跟永王走得近,恐怕那位安王就更坐不住了。
还没等她答应下来,队伍后面似是起了争执,声音有些大渐渐传了过来。
成骏雄探出马车看了一眼,立即让兵士传话前头的王翦,让队伍停了下来。
姜绾下来马车后,见着后面果然是动静不小,安王骑在马上不知与永王说了什么,永王怒而用马鞭抽想安王,安王避不及时,手臂上登时被抽开了一道血痕。
孟迟和公冶安正往他们那儿赶去,姜绾随着成骏雄和宿老,也一并赶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