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孟兄,此前我就想找一柄这样的短刀,锋利且刃薄,划开苦主的时候好使,这把还出自山居大师之手,自是难寻,多谢孟兄肯让与我。”
马鬃从公冶安手里飘走,他再抬头,眼里亮晶晶的,把刚得的心爱的短刀小心地收进随身的布包里。
孟迟只淡淡地回了他一句,“不必如此客气,我只不过是替绾绾多谢你之前寻到的金针。”
亲疏远近溢于言表,奈何公冶安于此道不太深谙,听不出他的画外音,没有受到丝毫影响,不时用手摸着腰间的布袋,珍惜爱惜得很。
孟迟有些无奈,公冶安给他的夜明珠,他随手挂在了水囊的绳子上,正好被逆着行径方向骑马过来的安王看见了。
安王拉着马缰,改做与他们同行,饶有兴味地看着三人,且目光在姜绾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方才看孟公子和公冶公子交换了物件,可是得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也与本王看看。”
姜绾觉出安王有意无意地在看自己,夹紧马腹拉紧马缰,喝马向前与他们错开走在了前面,此时人多,她不想与他有任何交集,经过马车前时,故意问里面的宿老,“师傅,可有需要我帮忙的。”
宿老掀开帘子扫了她一眼,又看到来了马车旁的安王,朝她道:“上来吧。”
姜绾下马上了马车,她的马自有其他兵丁来替上骑走。
马车里,已不见方才的旧香炉,宿老正给成骏雄把脉,成骏雄拍开了水囊的塞子,望嘴里灌了几口,问姜绾道:“安王殿下在外头?”
姜绾点了点头,外面传来了安王的声音,“本王见着将军营中才俊辈出,有意结交,将军不会介意吧?”
成骏雄面无表情地随口应了一声,“唔,能得安王殿下看中,是他们的福气。”
安王爽朗大笑,又道:“听吴大人说将军近来正服着药,可是身体不适,此前本王有意替将军出征西北,便是听闻将军身上有伤,不想将军带病也要为国征战,着实领本王佩服,父皇也在朝臣面前大肆称赞将军为国为民之赤胆忠诚啊。”
安王一阵夸赞,成骏雄没有接话,只听他继续道:“不知将军身染何疾,本王早些年曾寻得一方名药,若是对症,可赠与将军。”
安王打听病情,成骏雄自是不肯与他言说,随便拿了个借口就搪塞了过去,只说是一点旧疾在调养,无关紧要,不需什么名贵药材。
“安王得此名珍,不若留着他日有更大的用处,老夫一点老毛病了,年轻的时候就有的,就不用费心了。”
安王见着没打听到什么,孟迟和公冶安也不过交换了一柄短刀和一颗夜明珠,就坦荡荡地挂在腰间,离开前最后还留了句话,“此次出来,父皇特地嘱咐本王和皇兄,遇事不可冲动行事,要听将军的。皇兄此次行事确实荒唐了些,本王替皇兄向将军道个不是,稍后也会劝解皇兄,让他把人和东西都留下,不会带着去西北的。”
“将军,请放心。”
安王说吧,调转马头向后骑去,看起来果真要替成骏雄去劝解永王了。
人走后,成骏雄才对宿老道:“东西拿出来给她瞅瞅吧,早晚要说给她知道,事情也得找她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