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这女人怎么和昨天不太一样?难道她看出什么来了?
不太可能吧?
屋内虽然暖和,但沅白的手还是冰冷发颤,剥一只虾要费不少时间。
等他剥完整盘虾,伶舟樾也已经吃得差不多了。
“姑娘,已经剥好了。”
伶舟樾揉着微涨的肚子,看着盘子里剥好的虾,目光落到他畏畏缩缩的身上时,越发没胃口。
“我吃饱了,端给欢儿和李婆婆吃吧。”
说完,她顺便打了个饱嗝,起身回里屋休息。
沅白怔愣,看着面前剥好的虾,像是想通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拿起一只虾吃起来。
味道还不错。
伶舟樾突然拉开里屋的门,探出一颗头,美眸圆瞪。
“谁让你吃的,出去五十个俯卧撑。”
“……”
这次伶舟樾亲自看着,一个个数,不让沅白有机会偷懒。
居然敢吃她的虾,她说过给他吃了吗?
这小子还真以为她看不出来,他就是故意接近她。
虽然不知道他是什么目的,有没有受人指使,但她不高兴,他也别想好过。
意外的,沅白做俯卧撑的速度看着不快,但不一会儿就做好了。
他面色发红,也不知道是被冻的,还是因为运动所致。
看来这小子刚才还真没偷懒。
她没有不停找麻烦的本事,暂且先放他走了。
回到里屋,她烤着暖烘烘的炭火,不由得感叹。
没看出来啊,身材不怎么样,几十个俯卧撑下来,连带大喘气都不喘的。
等等……
怎么好像哪不太对?
“欢儿!”
她朝外大喊一声,欢儿听到后,立刻赶进来。
“姑娘,怎么了?”
“去,把沅白给我叫我过来。”
刚刚伶舟樾体罚沅白,欢儿也是看到的。
现在又把人叫过来,莫非是她还没玩够?
欢儿默默在心里为沅白默哀三息,也不敢耽搁,立刻出去找人。
伶舟樾盯着火盆里烧得通红的火炭,努力回忆今天沅白的表现。
沅白有点姿色,想引起她的注意但绝不会主动。
今天的沅白,除了多了些主动,她总觉得他身上有哪些地方跟平日有些不太一样,可就是说不出来。
不一会儿,欢儿回来了。
不过只有她一个人。
“姑娘,厨院的徐叔说沅白出门去买冻疮药去了,现在不在府里。”
想到刚才他那双冻得通红的手,伶舟樾眼底眸光暗了暗。
“他来了,立刻让他来见我。”
“是。”
欢儿应道,并没有急着退出去。
她站在门边踌躇半晌,伶舟樾也看出她是想说些什么。
“想说什么就说吧。”
欢儿虽然有心眼,但没多大胆子,这也是她没有换掉欢儿的原因。
“那个……我看姑娘挺喜欢沅白的,今日为何罚他?”
欢儿说这话时,一直在偷偷观察伶舟樾的神情。
看不出她的喜怒,欢儿顿了顿,又改口道。
“要是我会错了意,还请姑娘责罚。”
作为一个下人,最忌猜测主人的想法。
有时候猜对或许会让主人开心,讨到一些赏赐。
可大多数无论猜对还是猜错,都会引来主人的不满。
欢儿能在王府里做事,自然应该懂得这个道理。
她当着她的面这么问,看来她给他们的印象真的挺平易近人的。
“我看他长得确实不错,你要是喜欢,我也可以替你们做主。”
沅白长得再好,也征服不了欢儿的野心。
欢儿面色一僵,连忙出声求饶。
“姑娘误会了,我对他并非有意,只是为姑娘着想。”
伶舟樾冷笑出声。
她向来最讨厌这种冠冕堂皇的话。
“我的事,就不需要你为我操心了,再有下次,我可不会再征求你的意见。”
见伶舟樾没有追着她不放,欢儿提起的心这才放下。
“是。”
晚上的时间,沅白又送晚膳来了。
伶舟樾抱着手盯着他的后背,又觉得他好像又正常了。
“姑娘,膳食已经送到,小的先回去了。”
看看这矜持的样子,这才应该是沅白。
当然,也有可能是白天她罚得太狠,他怕了。
“等等……”
伶舟樾的目光从他的手上移开,掏出十两银子,放到桌上。
沅白一看到银子,双眼放光,目光黏在上面就移不开。
“姑娘,你莫不是……还想……”
想到昨日的事,沅白的脸立刻红了起来。
“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这事你可不能跟其他人说。”
他边说着,边忸怩脱掉衣服,露出白皙光洁的皮肤。
就这二两肉的身材,伶舟樾连看一眼的欲望都没有。
她嫌弃撇开视线,声色冷冽。
“穿上。”
沅白愣了愣,依言照做,目光不舍地看着桌上的十两银子。
“既然不是这个意思,姑娘是要小的做什么事吗?”
伶舟樾抬了抬下巴,指向外面。
“去外面,做五十个俯卧撑。”
沅白嘴巴张大,不可置信。
“现在?”
“不然呢?”
沅白明显是不想,可看到桌上的十两银子,他艰难咽了口唾沫,犹豫半晌,才下定决心。
“好。”
外面的风雪呼啸声仿若野兽的呼叫,令人心惊。
欢儿见沅白又被体罚,连忙来到伶舟樾身边。
“姑娘,这么罚,以后谁还敢送膳食来我们院子啊?”
伶舟樾双手揣在暖和的护手中,下巴微抬,睥睨的目光让欢儿缩了缩脖子。
“这不是还有你吗?不然我留你在这作甚?”
欢儿被她这话怼得没了话应答。
最近几次都是沅白送来膳食,她都快忘了,之前可都是她去厨院把膳食带过来。
其实她就是想有个人帮她分担点事,她在这么冷的天也能偷会懒。
伶舟樾没理会欢儿现在在想什么,目光落在沅白身上。
和白日不同,现在的沅白做个简单的俯卧撑,不仅动作不规范,而且还做得很慢,做两三个看着就快不行了。
硬撑着做了五个,他体力不支的趴在雪地里。
一想到那十两银子,他咬咬牙,又爬起来继续。
坚持了两个,他又重新累趴倒在雪地中。
与白日一对比,就是欢儿和李婆婆也看出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