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刘胖子劝说,几个丫鬟才消停,楚鸪这才有机会说话。
“我最近起了一卦,此次国战消耗过大,但无明显战果,再继续下去,只怕巫雨会元气大伤。”
几个丫鬟又不服气了。
“你才跟着国师学多久?学点皮毛就拿出来诋毁我们允郡王。”
“就是,能不能战,那还得是国师能算得准,什么时候轮到你啊?”
楚鸪被这几人闹得没了耐心。
“你们不信是吧?明日皇上就会过来亲自观望国师占卜,到时候结果如何,一看便知。”
伶舟樾倚着廊柱,装作半阖着眼昏昏欲睡的模样,想到昨晚莫邪和那个黑面具的话。
楚鸪不过是个孩子,哪懂得打仗这些,不过他这一卦倒是算得不错。
可国师有二心,即便是当着皇上的面,占卜出的结果定然与楚鸪相反。
她对莫邪和黑面具之间的合作更好奇了。
夕阳落下,她离开观星阁,回到玄王府,已经饥肠辘辘。
为了不引人怀疑,在观星阁吃东西的时候,她都是按照阿婆平日的食量用食,压根不够她充饥。
想在观星阁的厨房顺点东西,结果厨房比她的兜里还干净。
她一口气点了两个大肉包,半只烤鸡,半只烤鸭,一盘卤猪蹄,还有一盘素菜。
欢儿笑着问她:“今日有人送来新鲜的蜂蛹,姑娘要不要尝尝?”
“……”伶舟樾认真想了两秒,点头。
欢儿离开后,伶舟樾躺在床上,纠结今晚是去观星阁还是皇上的寝殿。
想了半晌,还没想好,外面传来一声叫唤。
“灵儿姑娘,晚膳好了。”
听到欢儿的唤声,伶舟樾懒洋洋从床上爬起来。
推开门,一抹高大的身影瞬间吸引她的注意。
欢儿站在他旁边,被衬得小鸟依人。
男人不仅身材高大,模样也俊美,一双桃花眼勾着若有似无的风情,叫人愿意醉倒在其中。
欢儿布置好摆盘,回头看到伶舟樾站在门边,眼睛都看直了。
她立刻让身旁过来帮忙的人先回去。
眼看男人要走,伶舟樾连忙叫住,完全不顾及欢儿诧异的目光。
“那个新来的留下,欢儿,你可以下去了。”
欢儿一看,就知道她和其他人一样,被这个新来的迷住了。
不过如此一来,想必她也不会再纠缠允郡王。
想到这,欢儿嘴角轻轻勾起,低头出去,特意为两人关上门。
伶舟樾扯下一只鸡腿,边啃边围着男人打量。
“新来的?叫什么名字?”
男人低着头,不敢看他。
被她这么赤裸裸的打量,耳尖很快就红了。
“小的沅白,姑娘若没其吩咐,小的还得回厨房那边帮忙。”
不等伶舟樾出声应答,他转过身想要逃一般。
伶舟樾三步并作两步挡在他面前,歪着头从
除了那双眼睛外,沅白几乎和李廷鹤长得一模一样。
“不急,我一个人吃正无聊,不如你陪我一起吃?”
被她这般注视,沅白难为情的快速撇开视线,脸上浮出一抹薄红,双手不安紧握,指甲几乎嵌入肉里。
伶舟樾双眼一亮,沅白连害羞的样子也和李廷鹤一样。
真不是李廷鹤吗?
不过李廷鹤也确实没必要找过来,他应该还在边境才对。
“姑娘别打趣小的,小的不敢。”
他怯怯退后一步,生怕伶舟樾会扑上去一样。
“不就是陪我吃顿饭嘛,没什么的……”
伶舟樾伸出手,还没抓住,就被他敏锐躲开。
他面色惶恐,没有多说一句,逃也似地跑屋子。
伶舟樾:“……”
她的手顿在半空,目光随着他的背影而去。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才回过神。
虽然她知道世上长得像的人多,但样貌百分百相像的实在是少见。
她立刻给竹月去了信,问问李廷鹤现在的下落。
……
沅白跑出院子,院门外忽然窜出一人,拦在他面前。
欢儿上下打量沅白,在院门灯笼的映照下,还能看到他脸上未退去的绯红。
她露出揶揄的笑,目光朝里面示意。
“你和姑娘如何了?”
沅白俊美的脸上浮出愠怒,一言不发避开欢儿离开。
进入厨院前,他深呼一口气,让自冷静下来,才走进去。
“回来了,先把这些碗洗了。”徐叔从大锅内舀出热水:“这水正好烧开,用它洗刚好。”
沅白没有多说,坐在矮凳上,开始洗碗。
想到刚才的事,他心里就憋着一股气,闷闷不乐。
“徐叔,那个灵儿姑娘是怎么回事?她是郡王的亲戚吗?”
徐叔看着锅里的热水沸腾,把揉好的汤圆放进去,嘿嘿笑道。
“才不是呢,是郡王在外的救命恩人,郡王看她无依无靠就带回府上。
郡王待她也不错,不过听府里传,她待在这是想等郡王回来娶她。”
他拿起勺子在锅中缓缓搅动,目光追随锅里的汤圆。
“她这么可怜的一个姑娘,能给郡王作个妾,也算是她这辈子最大的福气了。
等郡王回来,想要嫁给郡王的可不止她一个。”
沅白埋着头,徐叔也看不到他的脸。
“既然郡王待她不错,为何她那个院子几乎没什么下人啊?”
“谁知道呢?她自己要遣散的。”
“呦,说啥呢?”
伶舟樾不知何时出现在窗外,目光在厨房内转悠,手中还啃着鸭头。
她看向沅白时,沅白洗碗的动作明显一顿,然后加快。
徐叔笑着迎上前:“灵儿姑娘,这是还没吃饱吗?”
伶舟樾撇了撇嘴:“感觉还差点意思,厨房还有吃的吗?”
“我和沅白都还没吃,正下了一锅汤圆,你要是不嫌弃,也来点?”
“好啊,给我来碗。”
伶舟樾端了汤圆留走了,没有留在这吃的打算。
徐叔把装好的汤圆放在桌上,对沅白道。
“过来先吃东西,一会儿再洗。”
沅白依言起身,洗了手擦干,才过来坐下。
徐叔吹着热气,语调也慢悠悠的。
“虽然府里传灵儿姑娘有心机,我倒是觉得她挺不错的。
刚才别说郡王爷,就是管家站在那,我是万万不敢这么说话。”
沅白没有说话,也没有点头或是摇头,只是默默吃着。
徐叔看他没有接话的打算,也识趣的没有再继续说。
第二天,伶舟樾顶着黑眼圈出门。
昨晚她哪也没去,在府里观察了沅白一晚。
他睡得是真的沉,她也是真的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