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中的妩媚溢出眼眶,恍惚间,伶舟樾感觉他身后有条毛茸茸的狐狸尾巴在欢快摇摆。
又来这套?
有完没完?
“谢邀,我现在已经没有那方面的欲望。”
伶舟樾说完,感受到手掌中的重量。
李廷鹤歪着头,靠在她掌心里,乖张又不失乖巧。
“你脸红了。”
“胡说。”
李廷鹤细细打量她对脸,嫣然一笑,媚得像个妖精。
“那有镜子,你可以自己去看看。”
伶舟樾对自己有绝对的信心。
李廷鹤就是想勾引她,看她不能反抗,动心又不愿承认的嘴硬样子。
他那晚上被她强迫时,就是那副变扭模样。
他就是在蓄意报复。
“我对你绝对没有感觉。”
李廷鹤松了手,撑着侧脑盯着她。
伶舟樾不理会,吃着东西。
被别人深情款款的盯着,也不好受。
被他盯了那么长时间,伶舟樾竟是感觉自己的脸有些烧起来。
不一会儿,李廷鹤拿了一面铜镜过来,对着她的脸照,用眼神示意她篮子里的酸杨梅。
伶舟樾看到镜子里面自己红成猴子屁股的脸惊了。
“现在还想嘴硬,说对本王没感觉吗?”
伶舟樾啃着鸡腿,饿得舍不得松口。
“我说我真的没有,你信吗?”
“可你的身体……”
李廷鹤说着,食指在她侧颈从上往下划过,激起她一身颤栗。
“似乎更诚实些,明明就渴望和本王的身体接触。”
很好,现在开始言语上的羞辱。
伶舟樾缩着身子躲避他的调戏,三两口啃完一个鸡腿。
喝了水咽下嘴里得的肉,她闭上眼深呼一口气。
再继续吃这杨梅,她真的会有心理阴影。
“对不起。”
她站起身,对着李廷鹤深深鞠了一躬。
“我之前以为那是你的一点情趣,毕竟在此之前,你也不止一次的想要和我那个。”
面对她的突然正经,李廷鹤支着下巴,一副看戏的模样,嘴角勾着恶趣味的笑,冲她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继续。”
“我再次为我的自以为是道歉,对不起,这个游戏到此为止,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伶舟樾不是受不了他的折辱,只是受不了他这种钝刀割肉。
比起缓慢的折磨,她更想要一个洒脱的结束。
“这就受不住了?可惜,本王还不想结束。”
李廷鹤收起脸上不怀好意的笑,脸上终于恢复平日那般冰冷。
这反倒让她感到踏实许多。
他起身走来,抬起她的下巴,犀利的视线似看穿她的所有伪装和强撑。
“那你还记得,那晚本王问你的第一个问题吗?”
问题?
伶舟樾疑惑眨眨眼,怎么想也想不起来,脑子里全是李廷鹤喊的拒绝,其他一点印象也没有。
“那都过了多久了,怎么可能想得起来?”
李廷鹤的身高在她之上,居高临下俯视她。
他往前凑近,她甚至能感觉到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压力更大。
“想不起来也没关系,因为你用行动拒绝了本王。”
“……”只是在暗示他拒绝她的求爱,但她还是硬上吗?
伶舟樾都不知道现在该用什么表情面对眼前的人。
“现在,本王还有一个问题要问你。”
李廷鹤锐利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手中遽然用力。
“看着本王。”
伶舟樾吃痛闷哼一声,不得不照做,收回乱瞟的眼睛。
对上他浅金色眼中的不屑,伶舟樾腿肚子都是抖的。
“你要了本王,有把本王放在心里过吗?”
这真的是道送命题。
她怎么回答?
回答是,肯定是赏她小青梅。
可要说不是,岂不是显得她很渣?
“眼睛转来转去的,想什么呢?”
伶舟樾硬着头皮,摇着头。
“没有,只是逢场作戏,要不然你现在都有个两岁的孩子了,你说是不是?”
李廷鹤心口忽然抽痛。
这种感觉,和三年前她离开时一模一样。
这世上还能让他感觉到心痛的,也就只有她了。
先是故意装作自己不是花花,将他当成莫须有的替身。
要了他之后,又不负责任地抛弃他一走了之。
给了他希望,又给他失望。
这样的人,真的会有心吗?
伶舟樾盯着他越发冰冷的眼神,陷入恐慌。
这是生气了?
之前她听到李越溪说要去父留子,她就有这个念头。
那晚之后,她也没喝药。
但她运气有点背,居然没中奖!
也许这就是天意,老天爷连一点念想都不留给她。
这么说实在很伤他的面子。
她刚才也想过如实说出,不过这不就是他想求的吗?
让她不对他心动。
“对,你说的也是。”
李廷鹤周身的低气压在这一刻倾尽散出,绝对压制。
周围的空气逐渐凝固般,伶舟樾几乎快喘不过气。
他扣紧她下巴的突然脱力,她才勉强感觉到轻松一些。
李廷鹤在篮子里翻找,找了一颗较小的杨梅。
伶舟樾瞥了一眼,嘴里的酸连鸡腿的味道都压不住。
“我刚刚没对你有非分之想好吗?”
她话音刚落,那颗杨梅就进了李廷鹤的嘴里。
伶舟樾:“……”
这是什么操作?
“走了,回府。”
李廷鹤嘴上说得风轻云淡,眉头紧拧,能夹死蚊子。
怎么这么酸?
回到摄政王府,伶舟樾第一件事就是到厨房找点东西祭奠她的五脏庙。
一个鸡腿和几口菜,都还不够她打牙祭。
吃到一半,沧浪找过来。
“王爷找你。”
“……”
伶舟樾端着一盘酥炸猪排,跟着沧浪边吃边回去。
走到一半,前面少言寡语的沧浪主动与她搭话。
“你们洛戎族的女子,是不是都这么水性杨花,三心二意?”
伶舟樾一眼看穿他的意图,毫不留情拆穿他。
“你是想问竹月的下落吧?”
沧浪脚步顿住,回过身,脸上表情纠结。
“所以她现在是在哪逍遥快活?”
“这我是真不知道,三年前我们分道扬镳,也没有再联系。”
沧浪给了她一个白眼,转身继续往前走。
伶舟樾没有说谎,从那之后,她确实是没有和竹月再联系。
但她们之间有相互联系的方法。
竹月没联系她也是好事,证明她现在过得很好。
只是沧浪对李廷鹤实在太忠心,即便是竹月亲自出手,他也丝毫不顾及他们之间的情义。
她想要以此来拉拢沧浪,实在是机会渺茫,也懒得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