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需要我发誓吗?

李廷鹤似乎很满意她一副眼里没男人的清心寡欲模样,站了一天,晚上终于肯松口让她坐下吃饭。

酸杨梅的酸味深入牙缝,即便已经过了很久,嘴里还是有那股淡淡的酸涩味。

伶舟樾满眼都是桌上的菜,恨不得全部倒进嘴里去去味。

反倒是李廷鹤,又给她夹菜,又给她倒茶,看她的目光深情款款。

伶舟樾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他。

这人肯定又是在钓鱼执法。

“摄政王,我现在虽然在你的王府里,但我的心已经在清灯古佛下修行,这下你总该满意了吧?”

李廷鹤点点头,面上露出一丝得逞的笑,转瞬即逝。

……

皇宫。

李越溪等了一整天,也不见伶舟樾来给她送消息。

她走前明明说过,无论有没有结果,都会给她消息的。

而且今日摄政王也没来上朝,说是昨晚在外面吹风吹久了,感染风寒,病得严重。

也不知道伶舟樾这是得手了,在处理李廷鹤的尸体,还是没有得手,被李廷鹤处理她的尸体。

“皇上,年太医来了。”

听到赵公公这一句,李越溪颓废的脸顿时有了精神,暂时把伶舟樾抛到脑后。

“年太医,朕要的东西呢?”

年太医支支吾吾从袖中拿出一小包药粉,放到御案上。

“皇上,这是一次的药,这药性强烈,用多了容易伤身。”

李越溪双眼放光。

这东西她也只会用一次。

“行行行,朕知道了,你退下吧。”

年太医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问出口,憋着一肚子的话,行礼退下。

“对了,这事你知朕知,年太医可得管住自己的嘴。”

年太医连连点头应答,慌忙退下。

三年来,他们一直怀疑是许折花不行,可偶尔的几次诊脉,也没看出许折花肾虚。

可现在李越溪要这种烈性药,不是为了许折花,还能是为了谁?

毕竟这种事,男子自己也耻于开口。

李越溪拿到药,收到袖中,心情也好了不少。

她继续批改折子,不一会儿坤宁宫的小太监过来。

“皇上,皇后准备了一桌好酒好菜,请皇上过去一同享用。”

平日她基本都是往千山那跑,只有初一十五才会去许折花那。

如果他派人来请,定然是有事要和她相商。

李越溪也没有耽搁,放下笔就去坤宁宫。

到了坤宁宫,还没进去就闻到菜香飘出。

进去一看,桌上摆放的并非御膳房的山珍海味,反而是一些家常菜。

“这是……”

“我自己闲来做的。”

许折花心情好的时候会自己下厨。

不过这三年来他下厨的次数加起来也寥寥无几。

“你之前不是说很喜欢这个炒小白菜吗?还有这个糖醋排骨,我也多做了些。”

李越溪被他牵着坐下,有些受宠若惊。

“你今日是有什么开心的事吗?”

许折花嘴角勾着淡淡的笑,平日里脸上的阴郁少了不少。

“也算不上,叫你来,就是想跟你说一声,我要走了。”

李越溪脸上的笑缓缓凝固。

“临月国已经不存在,我姐还在那边忙着,我想去帮她。”

这事他们之前早就说好。

李越溪只能故作轻松,脸上继续挂着笑。

“你真的想清楚了?”

“嗯。”

李越溪看着一桌的菜,笑容更加苦涩。

他可不就是想好了,才会通知她的。

“能不能再晚点?半个月后,炽炎巫雨两国的使者相继抵达盛京,我担心我……”

李越溪故意拖长尾音,省了后面的话。

她对自己有绝对的信心。

但她更想让许折花再陪陪她。

哪怕只是几天也好。

许折花在她旁边坐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这些年你一直都做得不错,相信你自己,文武百官也都会帮你的。”

三年过去,朝堂上的官员早已大换血,其中不乏寒门出生的子弟,也有考取功名的女子。

这些人自然都是臣服于她的。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我让人给你准备行李。”

“明日一早就启程,东西不多,我早已收拾好。”

看他去意已决,李越溪点点头,也不再挽留。

“那你的皇后之位……”

“废了吧,就说我德行又亏,不能为皇家延续子嗣。”

“……”

现在这是连本人也亲自下场,承认自己不行了?

李越溪还是点点头不再多说。

刚才年太医给她的药,她一直随身带着。

喝酒的时候,她支开许折花,直接在他酒杯里下了药。

一夜春宵,水到渠成。

李越溪为了上朝,起得也早。

她醒时,许折花还在酣睡。

下朝后,她回到坤宁宫,意外发现许折花还在。

“你……不是应该走了吗?”

许折花坐在屋里,阴郁的脸比平日更黑几分。

看到她来,他竟是有些不知所措起来,眼神飘得不知该往哪看。

“那个……昨晚,我……”

“你发酒疯,要脱衣服,谁都拦不住,是赵公公扶你上床的。”

李越溪说这话时,神色淡定,望向他的眼神没有一丝一毫的杂质,纯正得让人怀疑不起来。

许折花愣了愣,心中还是存有狐疑。

他今早醒来,发现自己衣衫不整躺在床上,还看到床上的血迹。

模糊的记忆里也是关于他与李越溪做出疯狂举动的破碎画面。

他这些年与李越溪相敬如宾,之间从未逾矩。

这让他如何不慌?

若昨晚他和李越溪之间真的发生了什么,他一走了之,未免也太不负责。

“那床上的血……”

“你还说呢,昨晚赵公公好心扶你,结果你不知从哪掏出来一把匕首。

幸好伤到的只是手臂,若是伤到其他地方,赵公公说不定都看不到今天的太阳了。”

李越溪说得煞有其事。

许折花听得一愣一愣的。

他的酒品在尘光几个内门弟子里算好的,从来不会在酒后做出其他事,基本喝醉就睡,连衣服都懒得脱。

从没人说过他喝醉后会发疯,还会伤人。

难不成之前他们都没跟他说过实话?

“你说的都是真的?”

“当然!”李越溪信誓旦旦,举起三根手指:“需要我发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