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没良心的

竹月从外面进来,倒了水端到李廷鹤面前。

喝了水,李廷鹤才觉得状态好些。

“伶舟樾叫你来的?”

“是。”

“叫你来看看本王什么时候死?”

“倒也不是。”

竹月又倒了一杯水,放在床边的柜子上,想了想才开口继续道。

“她说你作恶太多,那个花神医怕自己不能活着离开,可能会对你下手,让属下过来看看。”

李廷鹤躺在床上,心中有些欣慰。

“算她还有点良心。”

“这不是有没有良心,伶舟小姐这明显是让竹月过来监视王爷你和花神医,她在吃醋。”

沧浪撑着腰一瘸一拐的进来,说话时也控制不住自己的面部表情,疼得龇牙咧嘴。

“王爷,你是不知道,花神医让她帮你治疗内伤时,伶舟小姐想都没想,直接就答应了,是不是竹月?”

“……”竹月点头。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确实是。

沧浪继续道。

“还有,花神医在你昏迷的时候,对你各种好,伶舟小姐看到后说话都是带着酸味的,是不是啊竹月?”

“……”竹月默默点头。

她在外面听着,确实也感觉伶舟樾那个语气不对劲。

“王爷,伶舟小姐那可不止是担心你啊。”

竹月听不下去了,反驳他。

“你别乱说。”

“我哪乱说了?”

竹月一个刀眼甩过去,刚才还理直气壮的沧浪立刻老实闭嘴了。

李廷鹤审视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打量,看破不说破。

“让伶舟樾过来。”

“是。”

沧浪一瘸一拐走出去,竹月也跟上去。

屋外传来两人小声的声音。

竹月:“你先去擦药吧,晚了小心落下后遗症,我去叫小姐。”

沧浪:“又不是第一次挨罚,真有后遗症早有了,那个伶舟樾没有为难你吧?”

竹月:“小姐人很好的。”

沧浪:“王爷也很好啊。”

两人的声音逐渐远去。

李廷鹤揉着太阳穴。

这两人藏得够深的,之前他怎么没发现两人之间有猫腻?

估计是竹月现在跟着伶舟樾,也懒得装了。

伶舟樾坐在床边嗑着瓜子,义正词严。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竹月的眼睛又没瞎。”

李廷鹤抓着她手心里的瓜子也嗑起来。

“本王的人也没那么差吧?明明就是你看沧浪不顺眼。”

“他次次对我有意见,还开地图炮,连我族人一起埋汰,我怎么看他顺眼啊?”

外面突然响起敲门声。

“两位,药好了。”

花三七端着药过来,站在门边,踌躇着要不要进去。

李廷鹤看了伶舟樾一眼,嗔怪道。

“你还坐着做什么?端过来喂本王。”

伶舟樾脖子往后一缩,脸上露出疑惑。

“你脑子没事吧?送你上西天我倒是可以。”

“……”

李廷鹤无语,这女人真的会因为他吃醋吗?

“花神医,麻烦你过来喂本王。”

花三七看了眼旁边的伶舟樾,见她没有任何表态,她只好硬着头皮进去,亲自给李廷鹤喂药。

三个人在一起的画面十分和谐。

李廷鹤喝药之际,还得回答伶舟樾的问题。

“什么时候放人?”

“什么人?”

见他装傻,伶舟雨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

“竹月手底下的几个暗卫也是我的族人,你别跟我在这装傻。”

“你也知道那些是本王的暗卫,本王花钱养他们这么多年,白养了?”

“你这条命还是我救回来的呢,我要是没来,你今天就没了。”

“要不是本王杀了你师父,你现在已经死在你师父手底下,这账又该怎么算?”

“……”伶舟樾被他这话堵得哑口无言。

吵闹的房间内突然安静下来。

花三七喂药的手都是抖的。

这瓜吃得她有些撑。

伶舟樾重新捋了捋思绪,回到最初开头。

“想要钱是吧?开个价。”

李廷鹤眼神冰冷锋利,静了半晌,端起花三七手中的碗,仰头饮尽药汁。

“本王有些乏了,都出去。”

花三七如蒙大赦,赶紧收拾碗出去。

伶舟樾紧紧盯着他,看出他是不想放人。

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我给你一天时间,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我只要求带着我的人完整的走,行不?”

不等他有所表态,伶舟樾头也不回的先走了。

李廷鹤:“……”没良心的。

花三七在旁边喂了这么久的药,她也是一点表现都没有,吃醋的样子更没有。

他该不会让沧浪和竹月两个给坑了吧?

花三七端着端盘,跟在伶舟樾身后。

不用她靠近,伶舟樾都能闻见她身上浓浓的八卦味。

她停住脚步,侧身望向身后的人。

“你有什么事吗?”

她见过神经质的,没见过像花三七这么神经质的。

花三七小碎步快速上前,露出神秘一笑。

“伶舟小姐,难道你刚才没听出来吗?摄政王的意思,是不想你走啊。”

她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李廷鹤不想让她走,不过是因为她走了,他就没有花花的替身了。

“所以呢?”

“摄政王那明显就是对你有意思啊,传闻摄政王不近女色。

听说伶舟小姐和摄政王都已经那个了,这对伶舟小姐来说,可是个天大的好机会。”

“……”

伶舟现在只有一个念头,沧浪那张嘴真的该缝起来。

花三七往伶舟樾身边凑了凑,鸡贼问道。

“对了,那个孩子几个月了?”

“……”

伶舟樾抬起手掌,五指并拢,笑得神秘。

“小嘴伸过来。”

花三七一看,脸上鸡贼的笑瞬间变虚,摆着手后退,快速逃离。

伶舟樾也懒得跟她计较,当什么也没发生。

晚上李廷鹤喝着药,听到外面竹月和沧浪两人悄声咬耳朵。

如今他内力不足,那种听得到但听不清的感觉抓得他心痒痒。

“都给本王滚进来!”

沧浪:“……”

竹月:“……”

两人低着头,像两个不知道做了什么错事的孩子。

李廷鹤把碗搁桌上,平常的撞击沉默声,此刻如同鼓锤敲在两人心头。

两人的心陡然提到嗓子眼,头几乎低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