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用得上这样的绣帕,这宫女的身份恐怕不简单。
莫如令当什么也没发现,继续偷吃。
上面的郎步平继续讲道。
“为了选举的公平性,今日请各位重新答一遍策论。”
答不上来的,或是所答与原来的答案出入过大的,一律按替考作弊处理。”
莫如令:“……”
她就知道今天坐在这没好事!
太监陆陆续续进来分发试卷,冯不渡把试卷给她,发放文房四宝时,莫如令差点没哭出来,只看见冯不渡嘴皮上下张合,无声说道。
“顶多二十大板,死不了。”
“……”
死不了是小,可这样许折花不仅不能再参加科举,连入朝为官都成泡影。
重新让其他人参加科举,那得考到猴年马月才能入朝为官?
所以许折花到底是去做什么了?!
她瞄了一眼自己面前试卷上的题目,趁其他人不注意,又偷偷瞄了眼旁边的仁兄。
旁边的仁兄毛笔在砚台上蘸了蘸,点了点,提笔到试卷上方停顿半晌,又神情肃穆的重新蘸墨。
莫如令:“……”
没想到她旁边就有条鱼。
她收回视线,余光瞥见左后侧伸过来的小脑袋。
她一回头,正好和后面的宫女四目相对。
对方笑呵呵的缩回脖子,冲她抬了抬下巴。
那意思很明显,让她继续答题。
莫如令没理她,当她只是好奇,调整坐姿重新坐好。
之前她闲得无事,专门问许折花科举考试都考了什么。
不是她有多好学,而是他们师父懒啊,每次考试都是偷官家的题目来考他们。
久而久之,他们会专门去刷山下科举考试的试题。
收回心思,她重新把注意力放到题目上。
——其他四国可攻,还是可合?
她对这题有印象。
当时她还调侃让许折花直接答全部攻了,这肯定合李廷鹤心意。
对了,当时许折花是怎么答来着?
……完了,光顾着调侃,后面许折花说什么,她好像都忘了。
她提笔蘸墨,头顶忽然暗了好几度。
一抬头,冷不丁对上李廷鹤冰冷的浅金寒眸。
“……”这人不会冲她来的吧?
莫如令淡定自若,低头在试卷上先写上许折花的名字。
感觉到盯着她的那股视线移开,她的心才放松一点点。
余光看到从李廷鹤身后走出的两个羽林卫,她的心再次提起,浑身僵硬。
他这是想干嘛?
直接把她压下斩了?
她就多嘴吃了点豆沙糕,不至于露馅啊?
若李廷鹤真要杀她,一会儿到了外面她就跑。
眼看两个羽林卫从自己身边走过,没有动自己,莫如令没忍住,回头望向身后。
别说她没忍住,不少人都没忍住,朝她这边望来。
她身后的宫女左右看了看,后知后觉,这才抬头冲李廷鹤微微一笑。
这一笑,笑得比哭还难看。
不用那两个羽林卫动手,她自己乖乖起身,低头近乎小跑的出了宣政殿。
大部分考生不明所以,莫如令却是见上面的皇上偷偷松了一口气,连其他大臣的脸色也从紧张变得松弛不少。
李廷鹤在
莫如令咬唇想了想。
这个宫女的身份看来真是不简单。
莫非是皇家的人?
李氏一族,据说因祖上吃了什么东西,后面诞下的孩子瞳孔都是不似常人的浅金色。
就像李廷鹤,即便之前流落在外,凭着那一只浅金色的眼睛,也能一跃而上,成为人上人。
但那个宫女的眼睛和平常人没什么两样……
好难猜。
算了,不猜了。
她努力搜寻之前的记忆,正写到一半,一袭粉嫩忽而朝她走来,坐在距离她不远处。
她抬眼偷看。
好家伙,刚才还是个穿着宫娥装的小宫女,出去回来摇身一变,穿的这一身,够她吃三年了。
女子好整以暇看着她,好像真的想看看她是不是有真才实学。
莫如令呼出一口气,装作不在意,继续答题。
不一会儿,百官坐着的地方多出一些动静。
莫如令竖起耳朵,调动内力,屏息凝气,听到上面几人的话。
姜桓成压低声音,不想在大殿上引起太大动静,影响其他人考试。
“赵公公,这是朝堂之上的事,还是让公主下去吧,况且外面此刻恐怕也不是很好看,只怕会吓着公主。”
莫如令醐醍灌顶。
这宫里还有这么年轻的公主,也就那位传说的静婉公主,李越溪。
赵公公目光在李廷鹤和李玄辞身上转了转,决定还是先问问李玄辞的意见。
刚刚李越溪是被李廷鹤请出去的,现在回来还能坐在那,估计也是得到李廷鹤的准许。
李廷鹤都准许了,李玄辞又这么心疼小公主,肯定不会让小公主扫兴。
赵公公在李玄辞耳边嘀咕几句,李玄辞敛眸思忖,最后望向李廷鹤。
李廷鹤没有说话,只是给了他一个眼神,李玄辞就焉了,安安静静坐着。
当真是个名副其实的傀儡。
虽然莫如令挺欣赏李廷鹤放公主进来的行为,但想到如果他是又有什么阴谋,心里又忍不住冒出些许恶寒。
大约是察觉到李廷鹤对她的宽容,李越溪大着胆子蹲到莫如令身边,盯着她写。
莫如令:“……”
这么搞她,她真的会有压力的。
她偏头望向旁边的仁兄,想转移注意力,李越溪冷不丁在她耳边悄声道。
“他就是草包,能写出一百个有用的字都是高估他了。”
“……”
不得不说,这个小公主的评判十分中肯。
莫如令确实看到旁边仁兄卷子上答题没超过十个字。
她继续低头默默答题,李越溪又忍不住悄声问他。
“为什么不能直接打炽炎国,之前好几次他们都被摄政王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她虽然有意压低声音,奈何大殿之中着实安静,落针可闻。
她的声音再小,也还是在平静的大殿上荡起涟漪,惊动人群。
“公主殿下。”
姜桓成出声制止李越溪的扰乱行为。
“现在相当于殿试,请不要打扰考生,公主要是无聊,可以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