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兽族的困境
绕了一大圈回城的人族骑士，一番清点，上百名具装重骑战死。
十名疾风骑士被留在了兽人军阵里，就连他们的龙鳞马，也有五匹没能跑出来。
但也用这个代价，换得兽族攻城大军左翼大乱，后继无力下，始终没能在城墙上站住脚。
整整一天的攻城战，逐渐进入了尾声，随着兽族军团营地悠扬雄浑的号角声响起，始终无法攻破城墙的攻城部队，如潮水般退却。
北境大公的脸色有些阴郁，疾风骑士团是他手里最强的部队，在役不到三百名。
和狮鹫骑士团、蔷薇骑士团一样，骑士团成员数量稀少的原因不出自骑士的数量，而出自坐骑的数量。
和狮鹫兽、独角兽一样，龙鳞马的培育也极其困难，日常维护的消耗也极其恐怖，哪怕是北境大公，维持一个三百人的疾风骑士团就已经是极限。
如果把退役的疾风骑士全部征召，的确能够组成上千人的疾风骑士团，但是可堪一用的龙鳞马，却始终只有三百左右。
他这次从奥列尼克过来，只带了两百名疾风骑士，经过三个月的战斗，已经战损三十多人。
疾风骑士、龙鳞马、猩红武装，每一样都比一名普通超凡具装骑士的造价更加高昂，三十多名疾风骑士的战损，几乎等同于损失了北境伯爵的三百具装铁骑。
除此以外，城墙上守城军队的战损反而不那么严重，一天下来，也就死伤近一千人，其中大半都是随时可以征召的正规兵。
而攻城的兽人和巨魔，至少死伤五千以上，尸体在城下堆积如山。
本来这应该是一场大胜，但城楼上的几名人族统帅，心情都不怎么愉快。
毕竟这场战斗不是他们想要的，最理想的情况，应该是兽人老老实实退回北方雪原才对。
现在已经不是五百年前帝国最鼎盛的时候，诸侯割据，导致生产力大幅度衰减，人族的人口基数不增反减。
帝国具装骑兵和重甲精锐步兵，都是大领主精心培养的核心部队，死一个都心疼。
哪怕这场战斗，具装骑兵和重甲精锐只战损了五百，那也是在他们身上割下了一块肉。
如果是攻打南境，或者人族内战，只要能够获得更多的土地和资源，那么死掉的精锐军队就还能重新征召。
但是和一无所有的兽族换命，不管一换五还是一换十，那都是血亏。
战后清扫，自然有中层军官负责。
他们要带着后备兵团，赶在天黑之前，出城清理攻城器械、焚烧尸体。
防止兽族第二天继续进攻，或者尸体腐烂污染水源。
至于战利品，除了一些投矛、铁刀、肩甲，兽族实在拿不出什么值钱的东西。
在暮色降临前，北境大公带着领导团朝城下走去。
看到里奥有些不解，北境大公解释道：“很显然，兽族也没打算攻下佛罗瓦尔德，他们只是消耗多余人口而已。”
“五万人的主力军团，人吃马嚼，消耗是很大的，一旦粮食出现短缺，他们就只能强行攻城，消耗掉多余的人口。”
“你们在城外的清剿行动，已经对兽族军团营地造成了影响。”
在北境大公的耐心解释下，里奥对这场战争全局的视野更加清晰。
没人觉得佛罗瓦尔德会沦陷，就连兽族也一样，他们堵在佛罗瓦尔德城外，只是为了吸引人族的主力对峙。
毕竟越往北，气候越寒冷，食物就越少。
在瓦朗格尔的对峙期间，北地的野外食物资源已经兽族被消耗得差不多了。
他们只能带一半人堵在佛罗瓦尔德，让另一半人继续南下狩猎，勉强维持住整个兽族部落。
兽族除了狼骑兵，机动能力远远弱于拥有大量畜力的人族。
如果兽族主力驻扎在瓦朗格尔，放任人族的轻重骑兵部队和骑马步兵去肆意清剿狩猎氏族，他们就将失去八成的食物来源。
但是随着时间慢慢推移，佛罗瓦尔德以北的食物资源越来越匮乏，而人族防线却越来越稳固。
大量的兽人狩猎氏族，连自己吃饱都难，更别说给主力军团提供食物。
这种局面下，兽族统帅只能强行攻城，一来消耗掉部分多余的人口，二来给人族增加压力，让出城清剿的次数降低，以此获取更多的生存空间。
绝大部分的智慧种族，智慧并不高，只比野兽好一丢丢，他们可没有那么多宏观思维，总是去考虑整个种族的命运。
兽族统帅也是一样，他们更多的是考虑自身氏族的存活，而不是整个兽族的存亡。
把大量的兽族炮灰送去攻城，总比在军团营地因为断粮而发生内讧要好。
攻不下佛罗瓦尔德，没有哪个兽人氏族酋长会觉得有问题，不会影响到兽族统帅的权威。
但是让自己的部族挨饿，那就问题很大，或许就要问问兽族大萨满，是不是该换一个统帅了。
果然，送掉了五千兵力的兽族，又安分下来，短时间里没有再次攻城的迹象。
少了五千张嘴，让他们的后勤压力减少了许多。
同时因为兽族的动静，几个人族的清剿军团也被召回待命，兽族放出来的狩猎氏族趁机扩张，重新获得食物。
就在这样的反复拉扯下，时间又过了一个月。
里奥除了日常守城，也会找疾风骑士讨教战技，渐渐和北境大公的亲卫们熟悉起来。
他对疾风骑士的猩红武装和重型马槊都垂涎不已，但不管如何旁敲侧击，北境大公都不理会这个惫懒后辈。
只是吩咐疾风骑士们，里奥有什么疑问，都要认真对待，就当做同僚看待。
对马战的技巧越发娴熟，里奥就对武器的见解越发深刻。
所谓百日练刀，千日练枪，万日练剑，里奥就是因为短时间里无法掌握骑枪冲刺，才会打造长偃月刀。
毕竟长偃月刀只需要练习劈砍，以里奥的天赋和身体素质，一个月下来，就能发挥战斗力。
现在马战技巧逐渐精通，又有了龙鳞马这一强大助力，就开始对骑枪重新感兴趣了。
对于骑枪的威力，里奥在历次马战中有着深刻的体会。
只要稍微不注意，超凡骑士也能被普通骑士一枪捅死，他这个半路出家的骑士，就更不用说了。
有着兽族剑圣传承的他，步战能够和疾风骑士五五开。
马战，对方能够一打三。
而疾风骑士的马槊，就是枪和刀剑的结合体，需要的技巧更加高深，不是新手拿起来就能发挥战斗力的。
至于狮鹫骑士的方天画戟，威力更加强大，但也更加复杂，需要专业的技术传承，野路子想都不要想。
刀枪剑棒但凡有一项不精通，就施展不出方天画戟的威力，还不如拿一柄寻常武器。
里奥的性格趋向于稳扎稳打、量力而行，不愿意为了装点门面，就拿着不熟悉的武器上战场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