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过了,谷丽桦派来的。”
纪淮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谷丽桦?”戚然皱紧眉头:“她有病吗?”
“听说纪伟菘最近身体越来越差,纪永言也闹出了不少事端,我这个节骨眼上回来,可能戳到了她的命门。”
谷丽桦的手段。
纪淮早在幼时便看得清清楚楚。
若非杀人犯法,而他又足够有存在感,只怕谷丽桦早就要对他动手了。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即使急死,也只敢派人偷偷跟踪,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戚然一怔。
转而惊愕:“谷丽桦就这么等不及吗?”
“嗯。”
戚然还欲说些什么,忽听纪淮道:“坐稳。”
她立刻反应过来,抓着扶手:“好。”
纪淮陡然加速向前窜去。
他突然的动作,打了后车一个猝不及防,等后车再想跟上去,纪淮已然驱车没入车流之中,难觅踪影。
跟丢目标人物是大事。
后车里的人一番骂骂咧咧后,还是把电话打给了谷丽桦。
谷丽桦听完当场就炸了。
她立刻把能交代的人全部交代了一遍。
势要严防死守,唯恐纪淮突然出现在纪宅,见到纪伟菘。
她刚做完这些,就接到了纪伟菘的电话:“到我房间来。”
“好。”
谷丽桦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不安,去了卧室。
她到时,纪伟菘正对着手机屏幕笑得满脸荡漾,如沐春风。
谷丽桦很清楚,纪伟菘恋爱了。
她找来的女人确实有点本事,短短数天,就将纪伟
菘吃得死死的。
她清了清嗓子,状似刚刚出现的模样:“伟菘,你叫我?”
“嗯。”
纪伟菘收了手机和嘴角的弧度,侧头看她:“联系到纪淮了吗?”
听到纪伟菘又问这个。
谷丽桦脸色白了一分,但她把情绪隐藏的很好:“我每天都会给他打电话,可纪淮你也知道他很反感我们,从来不接我们的电话。”
纪永言的事,还是触怒到了纪伟菘。
以至于纪伟菘这几天提起纪淮的次数越来越多。
纪伟菘虽然没有说明目的。
可谷丽桦又不是傻子。
怎么可能看不出?
“不接?”
纪伟菘面露不悦。
纵使心中不愿,但谷丽桦还是强忍着,殷勤道:“我再给他打个电话试试。”
“嗯!实在不行,就亲自去找他,把他带回来,我有事跟他说。”
“好。”
当着纪伟菘的面,谷丽桦开始给纪淮打电话。
她在赌!
赌以纪淮对他们的厌恶,一定不会接。
谁料。
电话拨出去还没多久,纪淮就接通了:“什么事?”
熟悉的声音响起的一刹那。
纪伟菘的脸色明显变了,看向谷丽桦的眼神,也多了几分猜忌。
谷丽桦又尴尬又害怕,可也只能硬着头皮:“纪淮,我之前给你打电话怎么没接?是出什么事了吗?”
“有事直说。”
“是这样”谷丽桦紧咬着牙关:“上次的事后,你爸爸真的很后悔,也很自责,他想请你回来一趟,好好跟你聊聊。”
谷
丽桦是故意挑起‘上次的事’。
她很清楚。
纪淮上次回来生了多大的气。
也很清楚。
上次的事后,纪伟菘对纪淮有多失望。
果不其然。
在她说完这句话,纪伟菘微微皱了皱眉,脸上浮现出烦躁。
“好啊!有空就去。”
短短一句话,给谷丽桦造成了极其强烈的冲击,她抓着手机的手猛然收紧,险些没能做好表情管理。
她开着外放。
纪伟菘是能听到的。
停顿几秒,谷丽桦才干笑一声:“你肯答应就好!”
电话挂断。
谷丽桦看向纪伟菘。
纪伟菘也在看她:“很难联系到他?”
“是我听说他刚国外回来,可能——”
没有给谷丽桦狡辩的机会,纪伟菘一挥手:“行了!我懒得听,你最好别在我面前耍什么小把戏,谷丽桦,我的手段,你很清楚。”
“当然。”
谷丽桦吓得一个激灵,赶忙挽尊:“我哪里敢在你面前耍把戏?咱们结婚这么多年,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吗?”
“嗯。”
纪伟菘被谷丽桦勾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明显没了最开始的兴致,他指着谷丽桦:“下次他来之前告诉他,让他收起他的臭脾气。”
“好。”
纪伟菘起身。
谷丽桦立刻去扶:“慢点。”
“叫车了吗?”纪伟菘睨她一眼。
“已经在楼下等了。”
“嗯。”
想到即将会见到的人,纪伟菘阴沉的脸色有了缓和。
与此同时。
拍摄现场。
戚然换好衣服出来,刚
好看到纪淮挂了电话。
“谁打来的?”
“谷丽桦。”
戚然本是随口一问,没想到问出这么大的瓜:“谷丽桦?她给你打电话做什么?”
纪淮把电话内容大致跟戚然说了一遍。
戚然瞬间懂了。
“纪伟菘这是?小号练废了,想把大号捡起来?”
纪淮沉默一秒,“嗯”了一声。
这个形容有点怪,但话糙理不糙。
“那谷丽桦不得气死?”
戚然话说了一半,忽然顿住,转而脸色有些怪异:“她连纪伟菘都敢下手,现在你挡了她的道,她会不会”
小说里。
【纪永言和戚千亦结婚一事按部就班。
纪永言订婚后,纪伟菘便退居二线,把手里的股份等资产全部给了纪永言。
而纪淮,在纪永言和戚千亦订婚之前,就被作者拖入无尽的深渊,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因此。
纪伟菘压根不记得,他还有一个儿子。
更别提分家产的事。
纪淮没有任何威胁,谷丽桦自然也不会针对他。
而现在。
纪永言执意要跟戚千亦结婚,强行提前了他和戚千亦成婚的日子,还弄没了订婚。
以至于相互挨着的剧情全部没了支点。
纪淮还没有‘消失’,纪伟菘的资产也来得及到他手里。
所以,谷丽桦——】
越想。
戚然越心惊。
“会。”纪淮点头,眼里并无诧异:“但我已经不是孩子了,她那些不入流的招数,只够对付自大惯了的纪伟菘,不会对我有丁点影响
。”
“可是”
戚然不放心。
“放心。”纪淮加重语气,他抱着戚然,安抚道:“我会时刻加倍小心,这种日子我经历过,很有经验,不会有事。”